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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谈头发-作文欣赏
头发是上帝造人颇有趣的一笔,让人想起漫画家许广平在三毛头上画下三划线条的心态;教人于万物之中有点特别处。我初有怀疑,在头壳上冠之以发是画蛇添足,纯粹多余。便计划剃个光头,在人海人潮里抛头颅以招众目。眼球经济时代,此举也不失为一杀手锏。后来读到韩寒曰,头是“人之元”,头发便是“元之元”。其地位可谓重要,于是自心底打消这下逐客令的念头。
话虽如此,但也不敢不谨慎那青丝肆无忌惮的长;小时候常听父亲骂母亲说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等云云,所以心底总模模糊糊有此属的概念。我也不是途听道说之士,然而考究钱钟书,李敖博学多才等人,头发皆短,还是姑且信有此说。时下一些流行明星,一个比一个妖怪,头发一首比一首长,好像誓要与李白的白发三千丈比个高低。说她们如何多才多艺,不要妄信为好。把喝咖啡的时间用于学习可以成为天才,鲁迅先生就是证明;把学习的时间用于美发,可以变天才?怪哉!
植发冲冠(植通“直”,竖直之意);每读及此语都不得不惊叹中文的魅力,如此传神,何等铿锵,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古君子的风骨亮节。岳飞,闻一多,鲁迅……他们的头发是否真的直刺苍穹,史籍班班可鉴。罪迹也不模糊得的是,有一些中国人的头发越来越弱,越来越没尊严。否则龙应台也不至于责问《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
再说脱发,艾青的母亲曾对此有过精辟的譬如,说是一个西瓜披几根稻草样。一个西瓜披几根稻草的作品很多,却类见于达官贵人,颇费解。知道这些下巴层层,满肚肥肠的人很多都是有妻子外还来个"二奶",甚至"三奶","四奶"什么的,出入歌厅酒店比韦小宝还风光来着之事,其中原由多少也见端倪。若学了中医,知道肾之华在发,发的荣枯可为肾精盈亏之晴雨表,然后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我一向歧视头发“一日秋风一日疏”的人,后来听说铢****先生说,他掉的头发一半为了上海的人民,一半为了中国的人民,方知中国这块大地上还是有好人。
一个正常的成人平均每天都要在他的头壳上代谢八十根头发。鸡声烛影,时间在这发丝的一荣一枯之间流过,无意之中回首是而立之年,再回首已是乡音未改鬓发衰。其生长老已虽无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之说,但谁也不得不惊怕那流逝的默默。就如时代在变,默默地,突然看到黄皮肤的中国人探出一批五颜六色的“元首”那种惊怕。此等境况,很易导人想起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前仆后继”地在身边新陈代谢。谚云:朋友,旧的是银,新的是金。基于现在的市场价格,金远比银矜贵;然而人想衣裳花想容,既穿金又戴银,不会由于二者价格落差而取舍。所以新旧朋友常常也会在脑海中并驾齐驱。行尸走肉于这灯红酒绿,喧嚣颠倒的今天,我非常怀念昨天黄皮肤黑头发的朋友,有本色。那印象就如李进的《小芳》,散发自然亲切的美,很让人舒服。不幸是这点本色比地球上的原始深林消失的速度还快。假如潮流是一缸染浆,他们一批批地把头往里蘸,红、黄、蓝、白的。一颗头颅火红火红,名副其实的一席日不落帝国。真是请君细点眼前人,年年一半埋染缸。
头发,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