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散文随笔
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大家应该都对散文很熟悉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散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清明散文随笔,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清明散文随笔1
一次,孩子问我:“爸爸,你是不是很想念老祖,我领你去看。”此话一出,把我惊出虚汗,原来孩子是说挂在堂屋的遗像。
这里的清明似乎和文明传说的渊源无关,或许大家根本就不懂介之推之类的流传故事,也不知道什么清明的由来,只知道清明来了,要去祭拜祖先,这样一年两年,直至刻印在后人心中。
看着窗外笼罩着的云层,深灰色的天空像一顶帐篷支在小城四周的山上,将小城和星空分割开来,或许傍晚小城的山尖还会挂着一个横切的南瓜,丝缕阳光像黄红的瓜瓤在滚圆的瓜皮的伸展,中心那一粒黄白的瓜子,向外输送着养分。
云和雨就像兄弟姐们一样,有时云集雨来,有时云过雨逝。清明时节雨纷纷,没有雨的清明似乎就像枯坟里的祖先,只有没有腐化骨骼,躺在阴暗的角落,或许就连骨骼也腐化为泥,一堆布满深黑色早已褪去红色原色的坟土,等待着人们从心里想起并祭拜。
求学期间,由于离家几千里,清明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祭拜,或者根本不用去祭拜。那时,熟悉的亲人还在世,死去的祖辈,我都没有见过,只是听奶奶们说起过。多年后,亲人相继离世,才想起清明节一定要回去上坟,看一看那一堆埋着亲人的土,是否长树长草,是否被猪拱牛挑,是否被雨水冲刷,坟前的树是否遮住坟向……
清明节,经济好的人家会拉只羊去杀,家庭一般的人家几只鸡即可,或邀亲朋好友前去家族坟地上坟。柳枝此时已经长出了新叶,不知为何要采摘柳枝置于坟头?在这里,柳枝和桃枝是用来驱鬼的,难道祖先没有变鬼的,都升天成仙了?大人也会给孩子编一定柳枝凉帽,不知是避热气,还是辟邪。每次吃饭,老人就会念叨:“不能用柳枝筷子夹鸡肉,否则会被毒死的。”山上,也不一定会有柳枝,但还是一年一年的叮嘱着。吃完饭,收拾剩菜时,老人又要高声叮嘱:“鸡肉要收好,不可让蚂蚁爬过,爬过就会闹人了。”似乎这就是,每年上坟都少不了的话。有的老人或问儿孙:“给祖先磕头了没有?给祖先上香了没有?”尽责的老人会领着孩子,前去认祖坟,看墓碑认先人,要跪下磕头,可要碰到地上,要用左手上三柱香。回想那时甚是虔诚,有时不小心还将头磕破,裤头磕脏。如今上坟,稍作比划略表心意,香纸不化……多年以后,或许孩子们都不会再有上坟的场景。
上坟时,会对有的祖坟进行填土,选土要选松软的土,那样祖坟才会蓬松,种植高杆茅草才能更好的生长,一家人才能从祖坟得到庇佑,才能兴旺发达。要修去坟周边的树木,不能让坟前的树遮住坟向,不能让让坟后的树根长进坟里,不能让左右的树枝盖过坟沿,树上的雨滴会冲走坟上的土,这些都是不能忽视的细节。
晚饭后,大家启程回家。一个老人点着三柱叫魂香,叫着所有上坟的子孙名字:“说着快回家来。”并和祖先说:“赶快回去守好坟。”
清明散文随笔2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逢清明节,人们若没有特殊原因,是必定要回老家拜坟祭祖的。
早在清明节的前几周,大人们就会开始为清明节做准备。在我的家乡,家家户户必定会做上几蒸香喷喷的青饺和箐饼。青饺里裹着各种山丁,特别是那层厚厚的“绿色外套”最黏牙,可嚼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那箐饼小孩们最爱吃。外面依旧是墨绿色的粉皮,里面是红豆馅儿的,其中还会撮上几粒细碎的冰糖渣子,小孩子就喜欢这种甜腻腻的感觉。每每大人做箐饼的时候总会偷偷地沾点儿冰糖渣子解解馋。
讲完了美食,下面就要说清明节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扫墓了。
在清明节那一天清晨,全家人一齐坐着车到霖山去。带上镰刀、筢子、蜡烛,以及各种用来献祭的食物。一行人就这么上山去了。
我不喜欢走山路,特别是那种草长得及膝的山路,似乎一不留神就有虫子叮上你。男孩们就不同了,在小路上蹦啊、跳啊,与各种平时看不到的小虫二打交道。到达目的地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繁琐、复杂的上坟行动了。
如今的科技已经越来越先进了,许多具有代表性的传统节日的味道也越来约淡了。但我们应该传承这中国独有的风俗节庆,将这悠久的文化发扬下去。
清明散文随笔3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到,我们全家商量好一块去祭奠爷爷。大姑妈在专心致志地剪纸钱,那硕大的白纸转眼间就变成一个个巧玲珑的纸钱,送给远方的爷爷。奶奶和我妈妈在包饺子,把我们对亲人的的思念一起包进去。爸爸和大伯在准备贡品:苹果,香蕉,还有爷爷最爱喝的白酒。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我们全家都去墓地。在那里,逝去的人们安睡在那里。爸爸和大伯用铁锹把坟上的荒草尽力铲去,又添上许多新土。大伯干得汗流浃背,我还是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沉重。北风呼呼的吹,仿佛苍天也跟我们一起呜咽;时而卷起阵阵黄沙,为爷爷远行垫路。我们把带来的水果、水饺等贡品恭敬地摆放在那里,虔诚的蹲下;从大口袋里捧出剪好的纸钱;一张、一张,慢慢地引燃。火苗欢快地跳动,把我们的思念带给远方的爷爷。大姑妈嘴里低声祈祷,祈求亲人保佑我们平安。烧完纸钱,我们又鞠四个躬,大家的眼圈都红红的。我轻声地告诉爷爷:“爷爷,我想您,好想好想的……您也一定想我们吧。您放心吧,我已经长大,我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奶奶的。明年清明我们还会来。”其实,我们应该经常来才是。
到家以后,我总围着奶奶转,跟奶奶说话,給奶奶唱歌;奶奶别提多开心。爸爸妈妈都夸我懂事。今年的清明节让我懂得活着的意义。我想,我要热爱生活,尊敬家人,孝敬父母,爷爷才会在九泉之下安息的。
清明散文随笔4
清明时节的纷纷雨,冲淡了我对挑红柳绿的期盼,本应是极好的踏青时节却给这恼人的雨搅了。昨天沪宁高速公路惨烈车祸,举国震惊,让人为之揪心,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一天的垂钓,收获也是不尽人意,望着左邻右舍的钓友虽尊称一口一个师傅老师,而鱼获远不及他们,我也是汗颜到鞋底了。人道秋风秋雨愁煞人,瞧瞧这绵延不尽的春雨也是够愁人的。你想吧?这心情恰似这清明的雨,不知是春雨谢了春红还是春红辜负了这春雨?唯浅词吟唱于心了……
朋友近日在吴中万达广场美食街开了个店,叫《安营扎寨》诚邀了几次,未能成行,正好也想换换郁闷的心情,遂呼朋唤友去喝一杯。大有“将进酒”之风,不敢说同销万古忧吧,却也有春雨摧花朵朵红,化作尘埃水自流之感。既有悲郁的无奈也有对来年的期许。自然界如此,人生如此,不都是个轮回吗?《安营扎寨》,开在吴中万达广场美食街二楼东。听其名有卸去劳顿小憩一番之意。未到店远远那悠扬的蒙族歌曲《鸿雁》已入传耳畔。将我带入十几年前去内蒙草原对四子王旗的回忆,想到那如银的月光下,草原寂静如洗,我们一干人啤酒,举瓶对月唱着草原歌的情景,那皎洁的明月仿佛伸手可及。店内装饰极具特色,弯弓箭袋马头琴,骏马奔腾图,服务员蒙族服饰很有韵味。无不显示其辽阔草原琴声悠悠的内蒙特色。当然在餐饮竞争激烈的苏州市场,内蒙美食不多,正因其不多才具可贵,宽敞的店堂,古朴洁净,透明式的操作间,让你消费的放心。精美的美食顿让人食欲大开。这四喜丸子应了四季来财的景,也上了四个。牛羊肉食材全来自内蒙,且烹制到位,口味极佳。价格定位适中。特色菜品也是别具风味,年轻的老板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优等人种,想想其祖先拈弓搭箭,金戈铁马 气吞万里如虎,横扫欧洲大陆将华厦版图扩至1200平方公里,何等自豪。如今自有后人来江南安营扎寨,有是何等霸气!这种内蒙酒虽无牌称,口感刚柔相济回味悠长。价廉物美。酒过三巡。更添数杯。三五知己已喝得风生水起。只可惜了陆大师连日加班劳顿,虽满面生光,但睨目微词浅笑,打不起精神,但一听说干完这一杯去干瞪眼,便似乎是换了人间。咳!这清明。
清明散文随笔5
又是一年清明到。几天前,同学们问我王耀臣老师过三周年的具体时间。我才醒悟到,王老师已经去世三年了。与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八十大寿那天,那天王老师很高兴,红光满面,同我们一个个打招呼、合影。仿佛就在昨天……
不料一个月后,王老师竟因车祸离开了我们,让我们无不痛心疾首。
上高二时,他教我们语文。他讲课跟别的老师不一样,别的老师讲作文都有一定格式,而他在上作文课时,总把我们带到离学校不远的顺阳河畔,南岳庙前,让我们站在衡桃山上,远眺巍巍九皋,俯瞰潺潺溪水,尽览鸣皋古镇风光。等开始写时,他说:“写你们感受的生活吧!”
王老师不仅教我们文化,还是我可亲可敬的长辈。他待人和蔼可亲,尤其对我们住校的外村学生,更是在生活上关怀备至。那时他在居室的门口放了一个小煤火,一个人做饭吃。我们去学生食堂打饭经过王老师的门口,他总是很热情地要我们在他那吃饭,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就住在王老师的屋里。
高考落榜后,我到校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快走出校门时,他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腋下还夹着几本书,他说:“我这里有几本新闻写作方面的书,送给你,希望你能成功!”我的鼻子酸酸的。
后来,我到北京一家媒体工作,王老师送给我的《新闻通讯写作》帮了大忙,有不少豆腐块儿晾晒在首都的几家报刊上。
高中毕业后,王老师还很热情地给我介绍对象,虽然没有成功,但王老师对我的关爱让我感动。
参加工作后,去看王老师的次数少了,但王老师每次回县城办事,总到办公室找我。时间久了,竟不觉得离开校园已经二十多年了。每到逢年过节,我总会给王老师打个电话,说上十来分钟。知道王老师身体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天降不幸。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车祸会降临到王老师头上。一向和蔼可亲的王老师竟这样走了,走得匆匆,连和我们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某个夜晚,梦中看见王老师向我们走来,领我们出去采风,在小煤火旁扇火烧水给我们下面条吃,醒来已是泪湿枕巾。
清明将至,默默祝愿王老师在天堂里一切都好!
清明散文随笔6
村子后边的山岗上散落着一些坟墓,我祖父的坟墓也在其中。只要一到山岗上站立,就看到了这些坟墓构成了一个灵魂的村庄。
我祖父的坟墓前边有条小路,每一年我要几次经过这条小路,去看祖父的坟墓。
清明节去祖父的坟墓,看见路边的花朵都在毫不经意的开放着。特别是那些鸡冠苔花,开放的金黄金黄,花轮上印着太阳和雨露共同印制的色彩。蹲在小路上,采几朵鸡冠苔花放在嘴里细细嚼嚼,大地的芬芳和甘甜在舌根上弥漫。
忽然我听见祖父从坟墓里走出来,走到我的童年一天,对我说:“鸡冠苔花被土地自动放了糖,是可以吃的。
他采了一朵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我也采了一朵慢慢地嚼着。
祖父是个浪漫的乡村男人,他说:“嚼着鸡冠苔的花,就像嚼着一轮太阳。”
我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还在天上闪烁着春天的光芒。我又低头看看小路边开放的鸡冠苔花朵,上面洒满了阳光的温暖和金黄。
我说:“爷,太阳是不能嚼的。嚼烂了,我们就寒冷了。”
祖父笑笑,蹲下身子,采几朵黄花苗的花朵。他说:“你看,春天的花朵,都是黄色的,因为它们在大地的深处,积攒了一个冬天太阳的光线,一旦开放的时候,就如同太阳的颜色。”
我说:“太阳的颜色是光线,不是真的颜色。”
祖父指指远处坟墓上的迎春花说:“但是,太阳可以把金黄色的光线,变成春花的颜色。你看,残余的迎春花,也是黄色的,也是太阳的颜色。每一朵春天的花,都是一个太阳,温暖着乍暖还寒的土地和山岗。”
祖父在那个春天,简直就是一个诗人,但是祖父却是一个乡村的男人。他浪漫的诗情只有大地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踏着开满鸡冠苔花和黄花苗花的小路,嚼着鸡冠苔的花朵,走到祖父的坟墓旁边。蹲下身子点燃粗糙的纸钱的时候,才明白纸钱的颜色为什么是黄色的,它们也是太阳的颜色,点燃之后,会给祖父的灵魂以温暖,会给祖父的诗情以温暖。
燃烧了纸钱,才看见祖父的坟墓上也开放着鸡冠苔和黄花苗的花朵。一轮轮的金黄,那就是祖父灵魂的太阳,通过坟墓的黄土,到达坟墓的深处,温暖祖父的灵魂。
沿着小路走下山岗,脚步轻轻,既不想惊动祖父的安静,又不想踩碎一路金黄的花朵。
清明的黄花,在白天,或许是灵魂们的阳光;在夜晚,或许是灵魂的灯笼。祖父打着这些灯笼,在灵魂的村庄里行走,或许能够找到自己散落在灵魂村庄里的朋友们。
清明散文随笔7
忍顾一朝细雨湿清明,半弦天外哀音,勾出一枚莹瘦月。清明踏遍花径,天涯谁家四月雨?续曲未亡,怎听得晓风吹彻桃花落,又复一度清明流光,忍顾一朝细雨。湿了阶前梧桐,湿了陌上红豆,染出几亩思念的云朵,凭岁月这般苍老无果。
桑榆向晚。暮色里寻你。啼笑往事作故纸,我心惆怅不改。四月洛阳牡丹写信,借花信吹到蔷薇田,由我来读一番深情。清明木棉系,细雨桐花解,只道一如昨日江南清明。
清风中花事葳蕤,枝枝婉柔。远远花树,开得太久了,我只忧虞一夜之间凋尽流光的守候,回眸无处照见。总想挽留,却无奈花落,唯有静待下一场似曾相似的重逢。花败自是不可知,枝头轮回世事,谁还留意第一支的去向?一夕朱颜盛,一暮花容瘦,花谢又旋踵花开,一季复一季……花径不知万事有代谢,唯陋巷有春光不偏。浮影正好的旧廊,一指细雨渗出无端太息,光阴刹那间老去。一仄巷陌,百般无常,任我抵押陈年的青苔,换一盏清明茶香,清透,明亮。
遇见清明。我绕一堤思念倾漏成的春水,湖心倒映昨日的笑颜,一朵一朵,次第老去。按属于你的那朵轮廓剪裁,一沓薄纸,皆是你旧日的眉目,我以这样的方式,冥念你曾经的存在。不是说离开就不见踪影,不是言转身就遗忘彻底。或许是不辞而别,或许是身不由己,我泪眸里遥望彼岸你的倦容,直到有一天,我在桥下等雨,你在桥边等我,桥畔开的只有荼靡……
路过清明。四月流出一地琥珀色的日光。你在花树下,放下风中的一切,素手翻飞一锭纸锞儿——你倚一篮纸锞儿,摘下两肩的疲惫,想起三月的海子,四月的张国荣,五月的故人……我默无声在你身后端望。抑或离别不曾改故颜,烟火流离人间,你还似旧时憔悴。许是我看不穿过往,有些人一去永无期,轻如草芥尘埃。可是总有这般抽身,决绝成殇,掩着薄纱,抚指即悲伤溃堤。犹一枚枯茧,一丝一毫地剥离,落叶糜烂于阙口,由一切芜杂,渐渐弥补空白。
花深清明。花径深不过四月。驱不散的夏意葱葱,时光摧我走。厮杀的花,开得血色斑驳。败得一塌糊涂。清明还是从我掌心流走。凭我念念不忘,足以一剑直抵。可我甘于这般——即使颠沛流离。
那花径深深,不知何处去。春风依旧和细雨,浇落清明。终到了随心所欲的时候,等眼前风景赏心悦目,可我丢了你,永无还价的余地。看你淌着一脉冰血,分流天涯海角,流到沧海桑田……我明白所有回忆徒劳,还是止不住祈祷,愿清明是彼岸岁月的一段安好。我自信清宁,全心全意,在宿命洪荒的如今,不在桥下等雨,却在清明里等你。一切繁华打马而过,这一天,等你。
细雨清明。湿了窗外阑珊影,蘸一笔月色,赎回有你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一纸典当的清单,只有一个字:你。
清明散文随笔8
春色微寒,草木吐青,转眼又近清明时。
清明二字,曾经于我而言,没有太多的感怀,但自父亲走后,每近这个时节,内心难免惆怅万千。父亲病重时落寞而凄寂的身影总是会不时浮现于脑海,莫名地,一股针扎般的酸痛感就会如游丝般的盘踞在心房。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年多了,期间从未以只言片语去提笔悼念父亲。不去提笔,不是因为不想念,而是太怕触及内心深处那根一触即发的弦,让哀伤遍野。
父亲咽气那天,正值初冬,落叶纷飞,寒气袭来,四野有些萧瑟。
立于床边,望着呼吸已近衰竭的父亲,我们都束手无策,更感茫然,像个溺水的孩子,只能绝望地等候死神的宣判。
母亲说,你爸爸快要走了,你快去学校叫回萱萱和诗豪,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泪流满面地拉着女儿和侄子的手,奔进父亲卧房时,母亲、二姐、哥哥他们都已悲痛地跪倒在父亲床位前,凄凄哀嚎声淹没了父亲痛楚不堪的喘气声。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生命将息的腐气。
生命的凋零,有时真的就像被寒风猛烈刮下的树叶,一眨眼功夫,就气息临绝。除了困难急促的喘气,父亲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和神情与我们告别了。
也许,父亲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那么快,快得如天空掠过的一道闪电,怎么突然间,自己就一动不动,不能言语了。
20xx年的秋天,父亲的动作莫名变得有些僵硬和迟缓了,在县里几家医院检查了数次,终不明就理。为了查明病因,母亲和哥哥陪着父亲去南昌检查身体。那天,父亲做了胃牵引手术检查,对于年近七十岁的父亲来说,做这种检查很是痛苦和危险,但父亲还是听从了母亲的劝导,咬牙坚强地做完了这项检查。
母亲说,父亲做这项检查时,心中是捏了一把冷汗的,好在检查中没出意外,随后便开始一心等待检查结果。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突出其来的噩耗会连夜袭来,打乱了所有人的步调。
大姐下乡回单位值班的途中被一辆飞来的小面包车撞飞在地。当她被好心人士送往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晚了,你们家属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这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来,让我们从头凉到了脚,我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的日光灯下,全是刺眼的白……
二姐夫忍着心中的剧痛,理智地说,得通知你母亲和她儿子回来,操办你大姐的丧事。
二姐夫这句话,就像重锥敲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脑门上,尽管痛彻心骨,却让我们清醒过来,心里再伤痛却也不能让大姐暴尸在外。
拨打了爱人的电话,哽咽着告诉了他家里发生的这一噩耗,并叫他连夜将我母亲和外甥接回永丰,并嘱咐他切莫告诉父亲,大姐的真实情况,只说还在抢救中,并让父亲和哥哥留在南昌等待检查结果。父亲身体弱,又刚做了检查,我们不想让他再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当我泪流满面地诉说完这一切时,时间已近深夜十二点。
半个小时后,哥哥拨来电话说,他们一行人将全部返程回来,不等检查结果了。
怎么办,父亲也要回来?
二姐夫说,也罢,自己的女儿出殡前,总得让他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父亲刚做完检查,身体已很虚弱,又怎能经受得住这么沉重的打击?母亲年岁也已大,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白发送黑发,叫她一时怎么承受。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缓冲期,瞒住他们说是在抢救。尽管知道大姐依靠呼吸机维持脉搏跳动,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安慰,但好歹胜过抚摸一具冰冷的躯体。
所有在场的亲人商定,在父母赶到医院前,我们全部要忍住悲伤,不允再掉眼泪,否则瞒不住精明的父母。
凌晨三点半,父亲在哥哥的掺扶下与母亲、外甥、爱人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急救室。我们惶恐地迎上去,装出要保持安静的神情,劝说道,爸、妈,别着急,医生正在积极抢救。
是的,医生在测血脉,在翻眼皮,在换药血,但我们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们没有让父亲太靠近手术台,只是让他在几米开外看了一眼,便劝父亲先行回去休息,不要影响医生工作。实在困乏的父亲见我们语调说得较为轻松,也怕自己的声响真会扰了医生工作,便在爱人和哥哥的护送下,回往了家里。
而母亲不管我们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急救室一步,待父亲走后。母亲抑制不住地去查看大姐的瞳孔,并抚摸大姐的脚板,突然间,就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灰蒙的瞳孔,冰凉的脚底,这一事实,怎么也骗不了精明的母亲。大姐脚上穿的袜子早已擦得破烂不堪,手掌、肘关节,各处都是擦伤、裂开的瘀肿血块,面目凄惨,让人心酸。
母亲悲怆的哭泣,引得所有人又嚎啕大哭起来......
大姐是多么痛苦不甘地离别这个世界,但她的亲人都没有聆听到她最后的声音。
那一夜,我们一宿未眠,都只顾着悲伤,却忘记了还有父亲在漆黑的夜色下孤零零的惶恐等待……
天空破晓,当我搀扶着双眼浮肿的母亲,踩着晨露的湿气,回家添衣时,灰暗的屋子里,却见父亲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孑然孤寂。见了我们进来,他满心期待地探出身子,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母亲抬头,一脸悲戚:“还能有用吗?”寒冷的声调,让空气瞬间凝固。
父亲怔坐在那,刹那间就失去了表情。
几天后,父亲对我说,你妈妈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门上,让人无以招架。虽然,我回到家里,但心里却一直在盼着消息呀,听你们说在抢救,我是满怀希望的呀,我呆在家里,何曾合过一眼?
父亲的话,让我的泪水差点又喷涌而出。
大姐抢救无效的消息,让父亲的精神全然坍塌。
我常想,如果上天不带走大姐,父亲是否不会那么着急地离开我们?
那时,父亲自理能力急骤下降,必须有人搀扶才可走动,坐在椅子上和躺在床上也需要人来相扶。南昌医院也发来通知,告知父亲是肺癌中期,考虑年纪偏大,以中药调理为主。但我们那段时间一直忙着大姐案子和丧事办理等繁杂琐事,几乎忽视了父亲的感受。我也无从知道,父亲那段时间是怎样打发那一天天难熬的日子。
大姐的案子是在大姐遗体送往殡仪馆火化那天才告破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父亲因身体之故无法参加自己女儿的出殡,只是一个人在家默默流眼泪。每次我们出门,丢在身后的一定是他落寞、孤独的身影。
当大姐的丧事告一段落时,我们才发觉,父亲的生命猛然间就拐入了不可回天的衰竭,搀扶着他行走时,感觉他的动作已是十分的笨拙和缓慢,像是戴上了沉重的镣铐,只能以一寸一寸的细碎步子,艰难地移动着僵硬的双腿。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木然,他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种冰冷的寒,哪怕是面对他曾经疼爱的儿女。
苦不堪言的疼痛如蚯蚓似的开始四处钻入父亲的肌骨,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父亲的面容也在日渐消瘦,由最初的淡黄色继而转为黄褐色。昼夜不停的咳嗽,日趋渐紧的呼吸,已让父亲甚少言语,除了一日三餐的机械吞咽,就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滴嗒滴嗒,听着秒针的声音,从白天坐到夜里,又从夜里坐到白天。偶尔盯着某个物体时,目光就像放飞的轻气球会有所飘移,随后又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
自行走不便后,父亲卧房已由原来二楼的西北方向的房间搬到了一楼的东北方向的房间。周边高耸的楼房终年遮住了四处弥漫的阳光,让屋内显得更加阴湿潮重。父亲虽然穿着几重厚厚的棉衣,手脚却依然不见温暖。偶尔,阳光灿烂,气温有所上扬时,我们就会扶着父亲坐在屋檐下去晒晒太阳,帮他揉揉四处泛疼的肩胛和脊背。父亲的神情,常会引来路人的关注和侧视,一些原来时常见过父亲在公园里散步的邻里会好奇相问:“老刘这是怎么了?前阵子,不都见他好好的,还常见他在公园里行走吗?怎么一会子就变得今天这样子了?”
外人自不能明白父亲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疼痛。精神上的彻底坍塌,导致病魔像狂风扫落叶一样袭卷了父亲元气不足的肉身。艳阳下,望着谈笑风声的矫健路人,听着来来往往的汽笛喧嚣。他的目光偶然也会流露出对生命的一丝眷念,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任何药物,都已无法阻挡父亲身体的枯萎。多数情况下,呆在父亲身边,多是我们在说,父亲只是默默听着,我们无法洞悉他心中所虑所想,只是偶尔听到他漏出一两句这里痛,那里痛。
父亲的沉默寡言,让母亲很是担心。静处下来,母亲便会相问,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话语想交代我们。但父亲只是摇头,问得紧了,也就是嘟嚷一句,没有什么话要交代了,这让母亲有些失望。也许母亲是想听听父亲的一些倾吐,但对于心思向来不喜外扬的父亲而言,又怎会在万念俱灰时作一番情深意切的表达呢。
那时,我们一直以为父亲可能感知时日不长,所以,面对红尘,万事倦怠。一日下乡时,听得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你父亲今天念叨你去哪儿了?并问怎么没见你的身影?可能前阵子你常帮他推拿、按摩,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依赖了。我听了,心里是又暖又酸,暖的是父亲心中原是有我们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酸的是父亲需要我时,我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父亲后来连起身、穿衣都无比困难了,他拒绝再出门晒太阳。除了饮食,终日便是躺卧在床上。
父亲离世的前一天,我与母亲轮流看守。母亲守到了深夜十二点,我从十二点开始看守病床上的父亲。父亲的房间连日照着灯光。泛黄的灯光映照着父亲越来越困苦艰难的呼吸,他张着嘴,进气声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急促。面容近似一具张嘴呼吸的腊像。
夜里,寒气逼人,四野俱寂,唯有父亲的房间在闪烁着孤零零的灯光。偶尔靠近父亲床边,握着他的手,拿起或放下,已引不起他任何回应,轻声叫唤一声爸,也没见他有多少神情流露,只是依稀可见有微微的眼泪打湿在眼睑深处......
次天的午后,阳光半隐,云色如霭。父亲在一声划破天际的哀吼声中崩然离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目睹至亲在眼皮下耗尽了生命最后一缕气息。父亲离世的情景,像一组千年不化的浮雕,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脑海里。
父亲走后,帮着母亲整理父亲的遗物,发现衣柜里的不少衣裳齐整如新。母亲说,你们这些年买的衣服,他基本都没穿,他穿来穿去还是喜欢以前的中山装和旧棉袄。父亲健在时,衣着较为寒碜,尽管给他添置了一些新衣,但多半被他压在箱底。平日里穿的,总是那几件被岁月磨皱了灰白旧衫,我们劝他穿好一些时,他也总是反驳我们,这衣裳哪里不好,哪里就不能穿了呀。对于我们给他添置的新衣,他也时常埋怨,乱花了钱。
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家里显得极为冷清。进门,我们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咳咳咳”咳嗽声,抬眼望见的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瓷板画像。母亲时常独自垂泪,偶尔抬眼望见父亲画像时,会说,照相那会,正是你父亲食量最好,身体发福时,哪知,才多长功夫,就说走就走了呢。
怕母亲闷在家里黯然神伤,有时间,便会挽着她的胳膊上街闲逛,一条街,一条街,任由时光随意晃荡。自大姐和父亲在一个月里先后离去,母亲心境有了一种大悲大痛大哀后的平静,她开始讲述着父亲生前的一些故事,有我熟悉的,也有我陌生的。
母亲说,你父亲年轻时也曾激情热血过,少有落脚在屋,不沾家务活,不是跟着这帮人这里窜就是跟着那帮人那里窜。那时正值十年动荡期,社会上分为几派,争锋相对,互相打斗。这种纷乱的现象也波及到了林场。母亲刚产下幼儿,不喜归入任何派别,坚决置身事外,更不许父亲卷入其中。但父亲是文化人,能写会画,又是当时场里唯一的高中生,便总有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前来家里蛊惑、游说。父亲终没能听从母亲的劝导,也抵挡不住热血沸腾的诱惑,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其中。后来,动荡结束,父亲反反复复写了近一尺厚的交代材料才过了关。母亲说,当时那几个帮派的头头子被杀头的杀头,判刑的判刑,因你父亲只是帮衬着写些文字,并没有卷入实质性的争斗,才幸免一难。我无从知晓,当时林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谲波诡的争斗,父亲又历经了怎样跌荡起伏的岁月。只可惜了那一尺厚的交代材料在搬家时烧成了灰烬,我已无法从中窥见一二。母亲说,自此后,你父亲如霜打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谨小慎微,变得怕事胆怯,他开始窝居在家,安心带小孩,做家务。
或许是年轻时能够幸免于难,让父亲失去了向上攀岩的凌云壮志,自懂事起,我所认识的父亲很是忠厚本分,刚直、正派,从没有什么宏伟远大的目标,只是安安份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当过会计,分厂的副厂长等,多是主抓单位业务,也是我们所戏言的“军师”。在我年幼时,时常能见职位高于父亲的单位领导,三顾寒舍来请教于父亲。母亲工作上需要撰写的各类先进事迹材料也多半是由父亲主笔、润色,拉框架。母亲常说,比你父亲学历低的诸多同事,后来都混得风生水起,唯你父亲老实如牛,年年在原地上踏步。
母亲希望父亲能如其他八面玲珑的男人那样,加官进爵,也好让全家脸面生光,但父亲耿直老实的禀性难以更改,更无旭日东升之荣耀,始终甘为他人做“嫁衣”。为此,父亲没少受母亲的数落。许是遗传之故,父亲膝下的四个儿女,也没有一个生得口齿灵俐,巧言如簧。其中两个女儿还如父亲一样,年少时都嗜书如命,爱捧着母亲眼里没有一点实效的“光明经”,打发葱茏而漫长的岁月。
父亲过于安守本份的老实个性虽然不招母亲待见,但却为外婆所欣喜。听母亲讲,当年,外婆就是看中了父亲高中学历与老实性格,便作主将自己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能干长女许配给了父亲。外婆原以为,这是为女儿谋得了一个好姻缘,然而婚姻能否美满,又岂是人好二字可包罗。没有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志趣爱好,夫妻哪能有长久的愉悦相伴。父亲和母亲志趣、性格皆南辕北辙,不在同一道上。父亲喜欢看书,母亲喜欢闲聊;父亲平素寡言少语,母亲恨不能用大嗓门塞满整座屋子。在我印象中,家里常年埋藏着一点即着的火药。或因为父亲喝多了酒,或因为打碎了几个碗,或动作迟缓了些,诸多拧不清的家庭琐事,都可以点爆一场旷日持续的家庭战火。爱情对他们来说,就像天边的神话,一个沉浸于书中探寻,一个只能望月长叹。但尽管如此,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硬是一个接一个的从“烽烟战火”里爬到了人世间。据母亲透露,在过世的大姐手上,还夭折了一个年仅数月的兄长。
许是父亲少言,每次见了他们吵架,我总是甚为同情,不忍见父亲常年隐忍,便会斗胆为父亲帮衬几句。母亲有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这是父亲阅读再多书籍也无法企及的。在争执中,父亲沉闷的解说词时常淹没在母亲高亢的声调里。只要一开腔,母亲就能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出嫁给父亲后所承受的满肚辛酸和委屈。年轻时不理家务,婆家隔三差五派人上门催账问钱,如牛马似的累死累活却享受不了自己男人的嘘寒问暖......
父亲虽然也会在嘴上抗辩几句,但他心里却是知晓母亲内心的苦楚,所以私下里,父亲常说,你母亲确实很辛苦,家里大小事宜基本都是她在打理,所以我就不去逞口舌之利,多数是迁让着你母亲,她要说,就让她说。父亲的大度,让我更是心生敬重。
年少不更事时,我与生性要强的母亲时不时就会东风吹、战鼓擂,但与父亲却从未有过一丝不愉快的冲撞。父亲对自己的儿女很有耐心,极少打骂,偶尔我们做错了事,也是耐心细致的劝导一番,从不用獠牙般的语言训斥我们。这也使得儿时,我与父亲更为亲近。
工作之余,回到家,父亲时常要抱起我们,讲一讲他那段风干在岁月里的辛酸往事。父亲听力不好,并非天生,而是患中耳炎时救治不当所致。父亲原本是高中班主任老师最为看中的一名学生,一直被当作可塑之材来培育。然而,谁也未曾料想到,高考前一次体检,却将父亲推入了万丈深渊。父亲怎么也没想到,患中耳炎时,长辈的那次不慎处理,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去了父亲欲以翱翔的翅膀。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度过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就像一条活死鱼一样,奄奄一息地挣扎在岸上。他甚至想过吊颈,想过跳江,来了却黯淡无光的人生。我常想,如果父亲听力没有问题,或许就能考入大学,那时,他所迎娶的妻子也许就不会是我的母亲,就不会有我们几个儿女的相继出世。所以说,人生的一道坎,就是命里的一道安排。
父亲说,你母亲只道我是高中生,在场里有文化,但她岂知一位听力有疾者内心所隐居的自卑。父亲年纪越大后,听力也急骤下降,与之交流,时不时要爆大嗓门,不解者,还以为我们对父亲不恭不敬不孝。后来,我们拨电话至家里,都是找母亲说话,父亲听见电话铃音如避蟒蛇,竟现慌张,急呼母亲。父亲变得更加寡言了。我们不再聊金庸、古龙、梁羽生了,也不再聊那些武功卓群、气宇不凡的江湖人物了。那些刀光剑影的传奇,那些渊源悠长的历史,都随着父亲的衰老,一并远去。一本小说拿回家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蜂拥争抢了。一家人围桌畅聊时,父亲鲜有插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扒着饭菜,听着我们欢声笑语,偶尔会用茫然无措的目光掠过我们的脸庞。
岁月不知不觉催白了父亲两鬓青丝,催开了他膝下的几朵蓓蕾。看着我们成家、立业,父亲的眼里流露出欣慰。尤其是看着三个女儿通过自己的努力,先后跳出了林场的院门,父亲更是如饮甘泉。父亲一直甚为钦佩宋氏三姐妹,在父亲心里,总是不知不觉把我们姐妹仨比作宋氏三姐妹。老大端庄持重,老二灵婉秀丽,小女才兼文雅。其实,我们都自知,宋氏三姐妹甩我们何止几条街。但在父亲眼里,我们却是极好的。
处女作出版上市时,爱人微有不悦,父亲从母亲嘴里得知其心思时,颇为不解,背后与母亲振振有词道,写小说有啥不好,多文雅的一项事业。父亲向人提起我时,眼里也满是光亮。父亲很是喜欢女儿笔下塑造的几位主人公,不经意也会陷入剧情中难以自拔。父亲感叹道,如果你的小说能够搬上荧屏,那该多好。
父亲走了三年多,我也未能将那个遥远的梦想化作现实。但父亲的鼓励之言却时常萦绕在耳,催我不怠。
父亲葬在老家的荒山上,那个四野还算平整的稀疏林地里。父亲的坟冢与一面池水相对映。有时,可见到一两只小鸟从林子里窜出,用翅膀沾着水珠子,飞往更远的丛林。
每年清明,前往父亲的坟前祭拜,竟有时光飞逝,往事如烟之感。我再也不是那个攀爬在父亲大腿上的小马驹,父亲也不再能牵着我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小道上。父亲的音容笑貌成为了一道远逝的风景。
野花开在了荒坡上,蜜蜂落在了花蕊间。一年过去了,周边的青苔和芨芨草又该悄悄爬上了父亲的坟冢吧......
清明散文随笔9
四年前清明节的头一天中午,父亲在沙发上坐着去世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也许是太累了,不想再与病魔斗争了,就悄然沉默地给自己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其实,回忆最多的还是小时候,那时父亲年轻,长着一头浓密黑亮的头发,总是笑容满面,虽然身材不算伟岸,但在我的眼里父亲就像晴天里的太阳——光芒万丈!我总是盼着父亲的探亲假,那样父亲可以从西北回到老家,给我讲火车上的故事,给我捎回他上班地方的特产吃食,给我买那个年代的时尚。
后来,父亲的头发被岁月梳得稀稀拉拉,再后来父亲的头顶可以照出日月的光华,脸上的皱纹也像家乡的河深深浅浅不断漫延,笑容里缺少了许多嵌着童真的牙。父亲退休后举家回迁到故乡老家,看书喝茶读报纸,下棋聊天带孙子,日子过得差不多算充实,偶有烦心事我就是倾听者,有理了,我支持,理偏了我开导,我成出气筒受埋怨了,我就说:“爸,小时候你是我天空中的太阳,现在我是你天空中的星辰,我用你给予我的光闪亮你的目光,你觉得怎样?”父亲瘪着腮帮子笑说:“你真中,说铁你对铜!”
父亲平时一般不善言辞,静的时候多,动的时候少。记得有一年天气很热,父亲顶着高温去给我送土豆,说是母亲去菜市场批发的,便宜。父亲下坡上坡过涵洞蹬三轮车跑五里路来我家送土豆,热得满头大汗,明晃晃的每一颗汗珠子里都映有一轮骄阳,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父亲也在一天天衰老,就像西下的太阳离山顶越来越近,但余热犹存,堪比秋天的枫红陶冶一片天空,给星星月亮都点燃了激情!于是,我问父亲:“爸,你说是太阳美还是星星美?”父亲说:“还是星星美吧,有星星的夜晚益于思考和思念!”
父亲不在了,我愿意做父亲天空中的星辰,承载父亲的思考与思念。一瓶酒,一盘果,思忆的乡音一火车,山风阵阵松柏婆娑,我能听得懂那是怎样的诉说!
清明散文随笔10
前所坝子后山的油菜花开了,黄生生的,不时引来了一群蜜蜂。而就在这几天,所有的油菜花开得格外黄,黄得刺眼,黄得揪心,更像是一幅幅巨大的黄色飘带晃动在我的眼前。此时此刻,我无法知道杜牧在清明时节找酒家是想消愁还是消痛。但在今年清明在雨纷纷中要到来时,海子街那片灰蒙蒙的天空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这是为乡愁,为自己,还有为已故的所有亲人、好人和坏人,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个穆斯林的缘故吧,在过去的每一个清明时仅限于别人的忧伤,我是无法去体会坟头痛哭的声音。而就在今天,总把别人的悲伤借给了自己,无助地替自己幻想一幕幕曾经伤心欲绝的往事。
那一年油菜刚走过漫长的冬天,我的大姨,我母亲的姐姐,本身就有病的她上山去拾柴不幸摔断右腿,我和母亲一起在小镇的医院里守着她,给她拿药,煎药。小时候,家里很穷,自小我由大姨一手带大,跟大姨的感情特别深厚,六岁前大姨在我的心中还比母亲重要。因而对于大姨的病,我甚是担忧。终于担心的事出现了,在镇医院住了半月后的一天,大姨突然发起高烧来,医生说必须转院,母亲、姨爹、表哥和我连夜用背架抬着大姨送县医院。在县医院,母亲日夜守在她身边。后来几天,大姨突然神志不清,但醒过来又面带笑容看着我们笑,特别是对姨爹,总是轻言轻语的。大姨在县医院里昏迷不醒40多天,两个月的卧床不起,大姨的脊背处长了大片大片的褥疮,让人目不忍睹。终于,在一个中午,天空突然晴朗起来,医生又叫我们把大姨送回家去。于是,姨爹用一个背架做成了担架,把已经只会呼吸的大姨抬上去,穿过镇里人来人往的街道,缓慢地抬回家去。行人们一个个向着担架上的`大姨望,望着大姨在担架上与他们擦肩而过。在悲伤的笼罩中,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最终大姨还是没有挨过那个油菜花开得黄得刺眼、黄得揪心的季节,在一个雨横风狂的春夜,那天夜里雨很大,就连那条人见人怕的看门狗,也受不住这份天崩地裂的惊吓,兀自瑟缩在墙角呜呜地哀鸣;也就在那一夜,大姨离开了深深爱着的亲人和土地……
后来,姨爹经受不住大姨死去的打击,一年后也随大姨而去,那一刻,我感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我总想,对于大姨和姨爹的离去,不正是生与死的交融吗?生与死之间究竟有多大的距离?人生在世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的我们多么没有必要去追逐更多的欲望和利禄啊,到头来总是逃不过黄土一抔、荒冢一座!
如今故乡的清明也一定是油菜花灿烂开放了。我也不由想起了“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的句子,我想我能以明净善良的心境健康地活着,何尝不是对故去大姨和大姨爹最好的祭奠呢?
清明散文随笔11
今年清明节回故乡给爸爸上坟,在点燃纸钱的瞬间,望着火苗映着绿茵茵的麦苗,忽然想起父亲已经逝世整整15年了。从而立之年至今,有着许许多多的酸甜苦辣咸。
上午,祭祀完先祖、爷爷、奶奶、伯父,回到家里后,看着后院地里长势喜人嫩嫩的韭菜,忽然想起年迈的母亲,忽然想到与妈妈吃顿饺子。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母亲过来了。吃着煮熟的饺子,看着母亲露出的笑容,内心感到一丝丝安慰。温馨的感觉,从窗外濛濛细雨的丝丝声音中飘进屋内。这些年,母亲很辛苦,也很知足。辛苦,源于生活的无奈和命运的无情。知足,想来是自己还精精神神,健健康康的活着。抑或是对生活已经看淡,对人生已经看透,对幸福已经理解,对苦难已经战胜。爸爸走了这么多年,妈妈一个人活着,的确很苦。除了精神层面,更重要的现实生活的压力和无奈。这么些年,我也是东奔西跑,颠沛流离,命运不济,始终有一种漂泊的感觉。夜深,喧嚣的都市渐渐静下来。窗外,只有匆匆忙忙的车轮声音在疲劳的嘶鸣。活着,就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事情。无论我们走多远,唯一牵挂我们的还是妈妈。清明节,上午还是艳阳天,吃饭时就变了脸,阴郁了一阵子,就淅淅沥沥的下雨了。院子花园里的棕榈树、银杏树、竹子、腊梅、琵琶、荷兰牡丹、仙人掌、木瓜沐浴着,分享着喜雨的滋润。小狗花花跑前跑后,摇着尾巴显得非常开心。近年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够回到老家住的时间渐渐少了,大约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院子和屋子多多少少有些寂寞极。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回到故乡的感觉,蕴含了许多忧伤和漫无天际的惆怅。儿时的许多记忆自然而然勾起往事的眷恋。泥土的气息,槐花的芬芳,榆钱的滋味,柳笛的声音,渭水的潺潺,桃花的娇艳,燕子的轻灵,妈妈麦饭的清香,老牛的叫声,这些记忆都会瞬间浮现眼帘。
徜徉在清明节的日子,手机没电了,也懒得充电,懒得打开,懒得思考都市的节奏。没有文化的生活,没有朋友的时间,没有违心的空间,岁月变得宁静和恬淡、安逸许多。许多人,在工作、生活的过程中,希望别人关注自己,期望他人赞美自己,需要社会认可自己,往往几乎疯狂和变态的说话和做事。其实,很无聊和单调。活着,就是追求一种本真。圈子里的吹捧,只能是一时的精神快感和愉悦。圈子里的恭维,只能是蜻蜓点水的愉悦。大道至简,大道至静,大道至淡,大道至善。清明节,是一扇窗户,看到了大自然的亭亭玉立和舒舒服服。是一把雨伞,聆听到春雨的丝丝柔情,感受到时光的点点滴滴温馨。是一棵大树,感悟到栉风沐雨的过程是庄严的幸福。是一个风车,转动着岁月不经意的微笑和坦然。是一只风筝,时时刻刻牵动着眷恋故土的神经。是一条小河,流淌着梦中散发着青草和露水味道的梦幻。是一叶小舟,承载着孜孜不舍梦的追求。
这片土地,曾经是爷爷用耕耘茶馆的收获,购买的一部分田产。解放后,土改时这片土地就不再是爷爷的领地。江山易主,土地充公。站立在绿莹莹的麦田里,品尝着清明的味道,感到很幸福和惬意。
清明散文随笔12
春香放飞一季颜,低回首,青盈缠绵。温蕴唤醒天籁音,静心听,吟醉原野。绿绽枝头正放眼,百鸟歌,花吐婵言。
虔心静,归乡怯,思亲育恩泪雨滴。悔魂牵,提步艰,思望两头空有言。跪表意,供馐品,焚香烧纸化尘烟。逢有缘,只因短,一晃阴阳两重天。梦里唤,还如颜,绕在身边话天年。谁曾想,无常怨,独留含恨无偿还。试问天,情为何,身销玉碎魂有园。
梦归西,驾鹤仙游人归去,留下孤影四季随。屋藏容,乡间草木味幽深,难在异乡了此情。路知遥,浪迹天涯寻觅处,一杯黄土挂心尘。情难忘,恩泽似海心铭记,如有来生再相聚。暖风吹,青青泛绿秀山河,一代新生正吐蕊。地换装,慰藉逝者有遗篇,人生易老天亦老。抚亡灵,儿孙跪拜青山陪,鸟语花香意正浓。慰物神,二老一生多辛劳,抚育七子齐天功。望保佑,灵秀物语天籁音,犹如儿女临长空。
睹物思人屋已空,人去墙残目亦惊。别在回乡望去路,满眼心酸泪浅痕。曾经盼归心似箭,如今一切在梦中。默默相思一路苦,只作坟前三鞠躬。虔诚化作忏悔泪,那如生前善亲待。似问天公情何重,生死相许永不弃。
清明散文随笔13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 唐· 杜牧《清明》
清明节又叫踏青节,在仲春与暮春之交,也就是冬至后的第108天,中国传统节日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祭祀节日之一,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约从唐代开始,人们在清明扫墓的同时,也伴之以踏青游乐的活动。由于清明上坟都要到郊外去,在哀悼祖先之余,顺便在明媚的春光里骋足青青原野,也算是节哀自重转换心情的一种调剂方式吧。
因此,清明节也被人们称作踏青节。秉性贪玩的孩童,常常不满足于踏青游乐仅仅在清明举行一次,诚如唐代大诗人王维的诗句“少年分日作遨游,不用清明兼上巳”。
又是一年清明节,其实在我看来,清明,就是一场忧伤的葬礼。法国作家(司汤达)精炼的墓志铭:“米兰人亨利·贝尔安眠于此。他曾经生存、写作、恋爱。”
生命就像是一朵花开的时间。我们每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面对甜酸苦辣的生活,面对锅碗瓢盆的精彩,其实每一天的生活,就是一场忧伤的葬礼,就是为自己写下人生精彩浪漫的墓志铭。
长庭外,落英缤纷,姹紫嫣红;深闺里,泪眼迷蒙,凉了春夏,冷了秋冬。或许,一个天涯,一个海角,才有了心的错位。清明时节,垂柳依依,糜雨绵绵,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漫山遍野的怀念与追思,缀满青柳的枝头。阴冷的春风,萧萧瑟瑟,凄凄摇落灰濛而久远的记忆;薄凉的扉雨,淅淅沥沥,裹挟着厚重而不老的情丝,迷乱了行人的脚步,荒郊野外,但闻幽怨的艾香,不见桃红杏白的繁华。
擎一颗虔诚的心,向长眠的先人,顶礼膜拜;燃一卷诗语,划过红月亮的唇边,寥寥青烟缠绵了一树的温柔,忧伤蒙上美丽的面纱,当期盼熬成泪水划过脸颊的时候,醉了的身影布满梦的每一个角落。
掊一锹黄土,覆一层哀思;束一屡不眠的月光,搁置心房,临窗而望,让墨染的心事,在经年等待中,开成朵朵洁白的莲,逾越的零点,体温,在无垠的月色下盛开一季繁华。
栽一丛新枝,植一腔缅怀;划一叶轻舟,徜徉在融融月色里,在心海深处漾起圈圈涟漪。低眉浅笑之际,静候这一场千念爱恋,粉墨登场。细碎的日子附上凌乱的发梢,旖旎成伤。
一堆青冢一部书,一块墓碑一绝唱。萋萋芳草,掩盖了多少凄楚的故事;堆堆黄土,埋藏着多少动人的传说。曾经的拥有和离弃,翩然远遁;曾经的贵胄与卑微,烟消云散,发黄变脆的往昔,寸寸抽离,徒留若干斑驳难辨的字迹。
滴滴泪珠向青冢,点点旧事萦脑海,月绕空楼,泪撒断旋无曲,深情浅唱,每一句都是红尘中的无奈,来去匆匆的时间里,只有年华在遇见一场又一场忧伤的葬礼,等待土崩瓦解的美丽的嫁衣。直面人生的尽头,此时此刻,新愁与旧爱,陡显几分苍白,红尘中的欲望和贪恋,瞬间被击成碎片。
天下苍生,终究为情所困,自是躲不开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阴阳的界线,如此清晰可辨,自然的准则,无法逃避,流光婉转,岁月轻拂,身边总有一些人,不经意间悄然香消玉殒。
或空难,或地震,或房屋倒塌,或犯罪枪毙;或老死,或病死,或死于自杀,或死于战争。死法有千万种,殊遇同归,从此阴阳相隔,徒留后人空悲切。只是,死的意义千差万别,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或,名垂青史,或,臭名昭著。
清明,是一场忧伤的葬礼。吊唁,有风的日子,裙舞飞扬;吊唁,一旦萌芽,就势必夭折的爱恋,将相思的只言片语、相恋的残章断句燃成一片灰烬,沉长的记忆,把隔案的影子越拉越远,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人,终将驾鹤西去!花开有时,花落无形。人,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却可以选择不同的死。
滴一碗晶莹的泪,浇灌干涸许久的绕指柔情,而如野草般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一桩桩莫名的心事。手,紧握着一张没有目的的车票,行走在时间的地铁里,流浪的不只是目光,还有不知所谓的心,醉在悠远绵长的疼痛里,倒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任凭那流淌着的一地凄凉,开出火红的玫瑰,在风雨中的哭泣,掩藏不住悲哀和颓废。
逝者已已,可以安息。生者,仍将负重前行,为自己,也为别人。掸落红尘,拨开浮华的虚幻,看清这个复杂而多彩的世界,静守岁月的美好,且行且惜。
清明,几人能清?几人能明?也许清明自在人心!或许只是新月残缺了思念,或许只是风卷残帘扰了幽梦,或许是时候掩埋悲伤,夜幕里,鸟儿进入甜蜜的梦,醉人的是那甜甜的微笑,还有那弯曲的月亮。
一缕月光安睡在我身边,可我卧在床榻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甚至不敢有抽泣,不敢有一点妄动,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扰了这一片安然。如果明天能够张开眼睛,只能看见深不可测的落寞在我的空间千回百转,我宁愿,为自己写上辉煌的墓志铭,把忧伤埋葬,闭上眼一辈子不要醒来。
聂耳,是我国的著名作曲家,他的墓志铭引自法国诗人可拉托的诗句:“我的耳朵宛如贝壳,思念着大海的涛声。” 逝者已去不可追,请君珍惜眼前人。清明墓碑前,无限的感伤将被抒发,祭祀者的泪珠将串成一段段湿漉的回忆,暖春的微风抹不净伤感人的眼睛。
16世纪德国数学家鲁道夫,花了毕生的精力,把圆周率计算到小数后35位,是当时世界上最精确的圆周率数值。在他的墓碑上就刻着:“π=3.88”。
清明,是一场忧伤的葬礼,人生漫长的旅途不会停歇,宗脉的延续是一串加粗的省略号,老人的白发便是清明节最醒目的问号,孝顺与赡养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是炎黄子孙对清明的最佳诠释。
清明散文随笔14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20xx年的清明节即将到来,我想起了20xx年清明节那天的祭祖。
四月三日早上,天空飘着细雨,爷爷、奶奶,爸爸、二爸非常早就起床了。我看见爸爸和二爸准备了一瓶酒、两对小红蜡烛、一束香、两对花、数样水果,一切准备就绪后,爷爷就带着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去祭祖。
来到坟前,三爸把老奶奶墓碑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爸爸和二爸一起拿出果盘,把水果分开摆好,敬献到墓碑前,然后把小红蜡烛点燃立在墓碑两侧,再把香点燃插在墓碑的沙座上。这时候,三爸已经把烧纸分好,并把酒倒入了三个酒杯中。爷爷说:“开始”,祭祖仪式就正式开始了,我们所有人都按辈分站在爷爷的身后,神情肃穆且心情悲痛地注视着墓碑。只听爷爷说了一段很长的话,然后就把三杯酒依次洒在墓碑前。紧接着,我们跟着爷爷三叩首,行完大礼之后,爷爷把手里的烧纸点着,我们其他人也跟着把手里的烧纸点着放上去燃烧,二爸他们把冥币、寿金、大银拿到碑前,放在烧纸上烧掉。整个祭祖的过程大约用了四十分钟。
小雨继续下着,墓碑两边的松柏枝头挂满了水珠,显得愈发苍翠。树下的小草嫩绿、野花烂漫,一片生机勃勃。此情此景,唤起了我脑海深处的回忆,想起老奶奶生前对我的呵护、对我的教诲、给我的欢声笑语……我的眼睛更湿润了。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祭祖,在这个仪式当中,我意识到自己长大了,身上有了更多的责任,我也要学习父辈那样,不忘孝道,把我们优良的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清明散文随笔15
小时候的清明节总是雨纷纷,虽不懂何为断魂,却实实在在的在祖先坟前伤心地哭。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清明节变成了大大小小节假日里一个不被记起日子,也许是初中、又或许在高中,没了去山里扫墓的记忆。如今好怀念家乡清明时节那漫山红红的、酸酸甜甜的栽秧果和野花与绿树旁飘飘洒洒的小雨。又是一年春夏,今年的自己把清明节记起来了。这个20xx年的北国的清明节前夕,不再是断魂的雨,而是刺骨的风和寒澈的雪,那夹于风雪中滑落的雨,化作了粒粒欲挽留行人脚步的冰沙。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对雨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留下,哪怕只能给你带去那么一点点温暖。可我最终还是走了,风推着我向前,雪告诉我前面还有漫漫的路。
又是一个晚上十点,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我趴在火车的窗户上看那掠过的一棵棵陌生的漆黑的树。一个月后的现在,我还趴在窗户上,听着清明雪后的宁静。您信么,月亮和她旁边的那颗星星一直看着我,告诉我,不要哭。它们说那条您回家的路,有开满鲜花的树。所以就算想,也请开心地哭。
回不去的我今夜唯能让心灵回去了,不用与他们结伴,就我和你们。
前夜雨夹雪后有感而作,寄情清明雪夜:
雪飘四月清明夜,雨坠三更魂断时。雾笼两地相隔处,松落一株冰肌馥。
那夜,帘落止语,一别永别。此时,衣起扶风,泣难成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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