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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散文
昨天跟母亲闹了矛盾,被她的一些话气哭了,饭也没吃觉也没睡心里就只觉得委屈。总觉得这是自己的亲妈,理应该会理解自己的,可偏偏不是。
晚上父亲来了电话,父女俩聊了大半个小时。仗着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告了母亲一状。我以为父亲会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这边,一边安慰我一边帮我责怪母亲。可是这一次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跟我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些家长里短,但是我知道父亲让我学着去理解,去包容。这应该才是一个女孩子应有的涵养,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家人,当然还有别人。
我的父亲总是那样的睿智,从来不说大道理,说一些生活的小事总能让我幡然醒悟。
父亲在我小学四年级就离开家乡工作了,从那时候开始母亲撑起了一个家,一直到现在。说没有怨言也不对,偶尔也会听到过母亲的一些抱怨。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个家的里里外外母亲都在操持着。
父亲说:要不是有你妈这些年的付出,我们这个家早就散了。
往事涌动心头,记忆又如潮水般涌过来。我记得那一年闹旱灾,眼看着刚开花的稻苗就要枯萎,乡亲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农田里的夺水大战,逼疯了村里的一个叔叔。而村里家家户户去夺水的都是当家作主的男人,而母亲一个妇道人家只能看着家里的四亩多地干着急。
有一天夜里我醒来看不到母亲了,把家里翻遍了都找不着人。哥哥们上的是寄宿学校,父亲又常年在外,那几年我跟母亲是相依为命。即使我们一见面都是剑弩拔张,却依然改变不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的事实。把家里翻遍了还是找不到母亲,那一刻我慌了。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出去找母亲,我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我提着一盏煤油灯,提心吊胆的就往农田的方向走去。黑漆漆的夜里,只能去听到昆虫的声音,还有不远不近的狗吠。我害怕黑夜,可我更怕见不到母亲。于是我硬着头皮往下走,五公里的坡路我是跑着走的,灯火熄了也不敢停留。快到田地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片坟头有微弱的灯光。也许是母亲听到了声音,大声的喊着是谁。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瞬间在害怕。
原来母亲在给农田灌水,她知道自己抢不过别人,只能半夜出来给稻苗引水。母亲一直忌讳坟地,可是那天她却在那里坐了足足一个晚上。这是长那么大以来,我第一次与母亲相偎依着直到天亮。一夜的坚守,给稻田解决了旱情。
那一次从未有的亲近,一直温暖四处漂泊的我。母亲不是不爱我,而是生活太忙碌她顾不上,也想不了那么多。
父亲是对的,这么多年来他了解母亲的脾气,也一直包容着。当然我也是理解的,可是有时候我确实无法去包容母亲伤人的话语,总是要闹上几天别扭。因为在意,所以没那么容易释怀。
每一次跟父亲倾诉的时候,他总不会轻易的评论谁对谁错。以前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能如此的去包容母亲有时候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后来我懂了,因为这个家是母亲撑起来的。他们是夫妻,更是亲人。而对于亲人,是没有仇恨。
我知道自己的格局没有父亲的宽广,可是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对于这个生我养我的母亲,怎能因为几句话心生怨气呢?
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一些代沟,总有一些吵吵闹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些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家是没有理可讲的,它只能讲情。彼此间相互体贴和包容,这才是温暖的港湾。
我们生而平凡,那么努力最后追求的不过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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