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四百米散文

时间:2022-07-02 01:46:10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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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下四百米散文

  

井下四百米散文

  身为住在矿上十余年的“元老”,过去却一直没有机会下井玩。最多也就在井口向下观望,仅此而已。为了不让自己感到遗憾,七月初,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下井。后根据回忆作此文。也希望此文能媲美著名的《海底两万里》。

  正文

  经朋友李想之父保荐,我跟着王科长下井了。下井当然是要带装备的,于是我换上脏兮兮的矿工服(可以防止静电)。头顶矿工帽,脖子上围一条毛巾,避免煤灰进入。还有矿工灯,这是一种充电的冷光灯,有一个红匣子样的锂电池。装的时候最好在腰上绕两圈,免得被缠住或勾到什么东西。灯还可以安在头盔上,这样就可以省下双手去挖掘那闪光的乌金了。但我没必要,就持在右手,因为我只是个观察者。

  昭阳矿的井道与利国矿有很大不同。利国矿是大约45°的倾斜着延伸下去的。而昭阳矿是直的竖井。到地下200米后才变成斜井。这种井道的不同就决定了下去的方式也有很大差异。在利国矿下井是坐火车是,用钢缆系着,开动绞车放下去。但在昭阳矿,从地面到井下200米是坐电梯的。这种电梯速度非常快,上下这200米只用10秒。下去时就让人感觉是在跳楼。

  走进电梯也不那么顺利,要学会低头!不然,只要身高超过160cm准会一头碰在横梁上。戴了头盔的人还好,不过是头盔响了一下罢了;但没戴的,那可就悲催了,额头上就会隆起鹌鹑蛋大小的包。

  进入电梯后,大家便放下铁链制成的门帘,接着握紧扶手,听风从下面从上来,灌进耳朵,呜咽着、呼叫着。就好像是地狱的大门忽然敞开,阴森森的吐着气一样。这不由得令我想起了诸多的矿难事故,一幕幕,投影在了我的眼前。那种感觉就如同是身后附了亡灵,背后发凉,腿脚瘫软,很担心头一次就碰上生命危险。

  大约10秒之后,我下到了井下的200米。跟随者王科长在迷宫似的通道中绕过几个弯道,找到一个控制安全门开关的控制室,那里有一个人在值班。原来这里还是井下的安全区域,可以使用手机,王科长是想借部手机给我拍张照。可惜那个人并没有带。

  井下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黑暗,每隔那么五六米就会有一个灯,在路口向尽头看十分可怕,好像是在穿越时空!

  又转过几个路口,沿着轨道大概走了几十米,便又到了一个地下入口。通道正是到了这儿开始由直井变成斜井的。它就好像是通向地下400米的车站。我们是坐类似于索道的东西下去的,具体学名不太明白了。上面悬着一条钢缆,接头的地方像个夹子,吊着一根弯着的铁管。铁管上的绿漆已被蹭掉大半,尤其是在弯处,基本就没有绿漆了,有的只是褐色的铁管,那是被脖子磨的。最下面的像是一个倒着放的铁锄,锄头是坐凳,锄尾的横木是搁脚用的。在-200米和-400米处都有停靠站。停靠站是一个椭圆形的转盘,不停的旋转。由于钢缆紧贴着转盘,所以就能够跟着运动,从而在-200米到-400米之间来回穿梭了。

  坐着那种索道下去时,沿线便可以看见许根比象腿还粗的管道。它们像一条条僵硬的巨蟒,一直延伸下去。主要是用来通风、抽水、穿线的,以确保井下员工的安全。四周的墙壁被钢筋混凝土砌成了正六边形,每过一段路就会有一堵挡风墙旁逸斜出。两边都有深浅不一的阶梯,当索道没用时就从这儿下去。

  一到井下四百米,就接连出现几个安全门。要打开这些门,靠蛮力是没用的。必须在摄像头下照一下,在200米处值班的人看到便会打开开关,方可进入。而且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刺啦”一声,应该是在平衡气压。同时,弹簧猛地收缩,门硬生生的撞在墙上,这就和地狱的大门更加相像了。门开后,耳膜便一阵胀痛并且胸,闷,门后面腾起一团迷雾,犹如进入仙境。

  之后,绕了几个圈,非常幸运的赶上了一趟前往“西山”的列车。车厢内才是真正的黑暗,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对面坐了一个人,似乎在打盹。车厢外几声喧哗,又过了一会儿,列车终于开动了。只见外面火花四溅,五光十色。正应了那句笑话:一路火花带闪电!

  大概听了二十几分钟的“哐哧哐哧”声,“西山”到了。我跟着王科长以及十几个人又徒步走了不知多远,应该有15分钟了,最终从大道上拐进一个死胡同。大道和死胡同的横截面都是半圆柱形的,颇有隧道的感觉。王科长很果断的布置了一下每个人的任务,又与地面联系了一下,领导范十足。

  我在一旁呆着和那些矿工聊天,同时也看了一下井壁。远看很光滑,靠近仔细看才发现其实很粗糙,坑坑洼洼。还是不是,冒出个铁钉和圆洞。布置完任务,王科长就带我原路返回了。

  走在返回的路上,靴子总是发出怪响,仿佛是踩在烂泥上,脚下时不时咯到煤渣和石子。就这样走了大约几公里才到索道入口,只听得见风在哀嚎……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这次到矿区,给我最深刻体会就是矿工们很乐观,很幽默,在他们身上见到了开朗、乐观、豁达、向上、不屈不挠的良好精神状态。我非常的欣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