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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缕阳光
自从认识自己以来,就深知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心中,永远被一些似实非实,似梦亦幻的东西填塞着,时刻生活在一个自己为自己锁定的空间里。不知是与外界接触得少,或是什么缘故,很多事情都喜欢向消极、悲观的方向想,用消沉的意念对待身边的一切人和事、物。孤寂而空虚的心灵总像缺点什么?但,路茫茫,何处寻?
茫茫人海中,带着颗漂浮不定的心,在孤寂、空虚中漂忽了二十几年,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得以复苏……
那是个雷雨刚过的中午,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经过暴雨洗礼的植物,断枝折丫的一片萧条景象映入眼帘,讨厌的多愁善感又迅速地占领了心头。一种莫名的悲凉感伤,使我刚想转身“打道回府”。
忽然,从不远的一片丛林中传来一阵拨弄树枝而发出的声响,好奇使我随声而望。且见一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老人正在俯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一时莫名地呆在原地,觉得那老人像是雨后出来采摘蘑菇什么的。想到暴雨刚过,而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又得为生活中的一日三餐而奔波,心中又……
“年轻人,风雨刚过,不抓紧时间工作,跑这里来发什么呆呀!不知道雨后的阳光会很强烈吗?”不知何时,那老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忙回过神来尴尬地望着老人笑了笑,一时无语。
“唉,现在的年轻人呀!总是整天患得患失的……”老人边说着边摇头叹气地往前走。
“老爷爷,请等一下……”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追上老人道:“老爷爷,您在找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哦?”老人显得有点意外,但并没有疑问什么。“嗯”了声,转过头用手指了指背后的斗笠说:“这些经过风雨吹打的植物,其实都是些名贵的花草,但若再留在茂盛的松林中,得不到阳光的照耀,很快就会死掉。”
我抬头看了看斗笠中的植物,真的是各种各样名贵花草,有的叫得出名,但大多是连认也认不出来的,更别说知道名字了。可此刻映入眼帘的奇花异草,却被风雨吹打得遍身鳞伤,即使掉在路上,我想也没有几人会注意一下,就更别说拾回家种植了。
在与老人的谈话中得知,这老人其实是一位植物学家。老人采摘这些奇花异草,就是要拿回植物园中培植的。离别的时候,老人送了我一株同样被风雨吹打得枝残叶烂的草本植物,并对我说:“这草生命力很强,但必须是在有阳光吸收的前提下。”
我望着托在手中像死了一半的草,悲凉的感伤又涌上了心头。
“其实人与植物一样,同样需要阳光,一缕别置在心间的阳光。”老人说完,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消失在丛林里……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上暖烘烘的,感觉有股暖流突然占领了心田。抬头望望天,太阳出来了,风雨过后的阳光确实很强烈。俯下头,手中那株被风雨吹打得遍体鳞伤的草,变得精神多了。至少,少了副怏怏病态。
“哦,今天的天气真好!”我禁不住向天呼喊,一种发自肺腑的呼唤。
原本孤寂而空虚的心灵,缺少的就是这一缕阳光吗?
或许,是吧!要不,为何心中有股从没有过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