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散文欣赏

时间:2024-11-01 09:49:42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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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霜降的散文欣赏

  霜降,二十四节气之一,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它的到来意味着冬天的来临!

关于霜降的散文欣赏

  未见木香的二十四节气——霜降

  似乎,美好的事物都应该是,降落下来的。雨落。雪落。木落。花落。落下来。落下来。落下来就有所归依,就不会漂浮不定了。

  小时候问奶奶,树叶子上的霜也是天上落下来的吗?奶奶一边侍弄着菜园子,一边说,是。是。

  霜降。霜降。霜降落下来。就像雪花纷纷扬扬,落满人间,霜花也会这样,落下来吧。

  但我从没有见过霜花落下来。等我在秋末的早晨,推开菜园的柴扉,看到由于昨晚忘记给“大头青”盖上塑料布,菜叶上缀满了的,晶晶亮亮的霜花。我就猜,在我熟睡的时候,霜花偷偷地飘落下来了。

  雪花就是这样子的。总爱在我拥着棉被,沉入睡梦的时候落下来。大清早,我们的鸡还没叫。奶奶就出门去。等她回来,推开门,还不及进入我们暖和的屋子,呼哧呼哧喘着热气,我把头伸出被窝看她。在一片白蒙蒙的热气里,她的灰白的头发上缀着星星,脸是红红的。而身后,是被雪映的青白的天,和深深浅浅的鞋印子。

  大白天的,雪也会大大方方地落下来。但霜不是。霜是小精灵藏起的糖果,藏在云朵之中,在大人们熟睡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小馋猫的美梦里。

  于是,好几次,我起了个大早。在一派肃黑的天空下,等霜降。奶奶还没醒。牵牛花还没醒。会咯咯地笑的大公鸡也没醒。月亮被冻得脸色惨白,吞吐着冷气。我不时搓搓手,跺跺脚,扭扭腰以保持暖和。

  杨树旁边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菜园子里发光的、似乎会唧唧叫的是什么?为什么屋角像蹲着一个怪物在斜眼窥视?奶奶说她小时候见过的“落水鬼”会不会突然出现……

  夜晚安静得让我不断臆造出妖魔鬼怪。周遭的湿气紧贴着我的脸。

  等到我也忘了时辰,奶奶起来了,穿了她灰色的棉衣——奶奶穿的总是比我多好多。大抵老去的人对天地间凝聚的寒气都更为敏感,而且也更愿意贴靠这种来自草木的温暖。她棉衣里的那些棉花,洁白的,一朵一朵,赶在霜降之前,落到了她挑选的布料里。在经年的风霜里,成了旧衣旧絮——人非草木,但在荒芜的人世间,一遍遍被有血肉之躯的人所伤之后,却渐渐更愿意贴靠这种来自草木的温暖。

  看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她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等霜降。奶奶笑骂我一句,傻闺女。我这时候好困,就回屋睡了。如果霜花落下来,开在奶奶的围裙上,奶奶一定会喊我起来看的。她会让我看一朵一朵,晶晶亮亮的霜花,如此美好。

  我睡了一阵儿,就起来了。出门一看,门前的落叶上,又绣上了霜花。

  霜花,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呢?为什么总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落下来呢?

  我这样想着。霜花在太阳下,不见了踪影。

  我这样等着。奶奶在落日里,走入了泥土。

  后来,念书了。对于霜的形成,物理老师说,是水蒸气放热凝华的过程。

  固执如我,对于老师的解释,仍然要说——漂浮于空气里的水蒸气,化作霜花,降落人间。它落在田野里,落在村落间。落在你的头发上,和我的,旧梦里。

  十月二十一了。过两天,就又是霜降。可是这个南方城市,却还是感觉不到该有的寒冷。感觉不到秋天向冬天的过渡。到了中午,天气更是热得仿若回到夏季。交替得不分明的季节,让我变得健忘——奶奶坟前的枯草陪伴她几个春秋了?是否那些寂寂的枯草也在等着霜花从天而降,装扮生命远去后的安宁?

  似乎,美好的事物都应该是,降落下来的。雨落。雪落。木落。花落。落下来。落下来。霜花也是。落下来就归依枯草。于是奶奶的坟头,簪了霜花,簪了我的想念。

  来日对镜簪霜花

  这一天,因为雨水的缘故,天气骤冷。这突来的寒冷让我觉得满满的知足——可算跟家里人过同一个季节了。于是乐呵呵地翻出去年的毛呢大衣跟靴子,把自己套成过冬的样子。

  昨天,我还穿着短裙过夏天,午睡时分,梦回故乡,穿了厚厚的衣服,头上簪了片片霜花,。而今早,梦竟大半成了真实。

  这一天,是星期天。但九点钟有选修课。音乐鉴赏。九点到十一点四十分,那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都在看着书本,念着西北民谣。我觉得她也是不怎么懂的。我会这么想,可能是因为,她的声音有点发嗲。解释“西北”这两个字,太违和。

  教室里坐着的,是一堆一堆的,低头玩手机的。还有两三对情侣。而我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从始至终想的是,那个唱西北民谣的,张尕怂。和他来自于泥土的《泥土味》。

  不要问我“尕怂”这两个字念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身边没有哪个跟我同龄的年轻人会跟我谈论一个民谣歌手。而我,也从没有在百度上搜过这个人。只是机缘巧合,听到了。并有了脚踩大地的踏实感。然后,就让这个人隐在歌声后吧。

  泥土味。沾了泥土味儿的,注定不受瞩目。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后的忽略,甚至遗忘。但在特定的场合,会让你想去亲近。他厚实的嗓音,唱着生活的种种。琐碎如尘土,却也厚重。

  同样是唱民谣的。宋冬野的嗓音却总让我想到,冬天的荒野。有了霜气。这个矫情的胖子(以矫情来修饰追求真实的人吧),即便他唱《六月》,我也如此觉得。

  有了霜气的东西,都有清醒的意味在里面。看那些秋天或冬天的枯草,簪了霜花,就显出些许美丽。而这美丽,本身来自于霜的凛冽清醒。总觉得,“清醒”这个词总不比“清明”来的温和。内心清醒,是中年,有生活所迫的意味。内心清明,是暮年,有淡定从容的神色在里头。

  昨天,我还穿着短裙过夏天,午睡时分,梦回故乡,穿了厚厚的衣服,头上簪了片片霜花,。而今早,我只穿了厚厚的衣服,头上没有簪了霜花。来日回故乡,一定清早穿过被霜染过的田野,采撷片片霜花簪发间。

  ——那时,我该是美丽的吧。因清醒,而得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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