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李商隐鉴赏
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看到过许多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有固定的诗行,也会有固定的体式。究竟什么样的古诗才是好的古诗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锦瑟李商隐鉴赏,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锦瑟》
朝代:唐代
作者: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鉴赏:
这首诗历来注释不一,莫衷一是。或以为是悼亡之作,或以为是爱国之篇或以为是自比文才之论,或以为是抒写思念侍儿锦瑟。但以为是悼亡死者为最多。有人认为,开首以瑟弦五十折半为二十五,隐指亡妇华年二十五岁。这话未免有嫌牵强。但是,首联哀悼早逝却是真实。颔联以庄子亡妻鼓盆而歌和期效望帝化成子规而啼血,间接地描写了人生的悲欢离合。颈联以鲛人泣珠和良玉生烟的典故,隐约地描摹了世间风情迷离恍惚,可望而不可至。最后抒写生前情爱漫不经心,死后追忆已经惘然的难以排遣的情绪。
宋刘攽《贡父诗话》云:“《锦瑟》诗,人莫晓其意,或谓是令狐楚家青衣也。”《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二十二引黄朝英《缃素杂记》曰:“义山《锦瑟》诗云……山谷道人读此诗,殊不解其意,后以问东坡。东坡云:‘此出《古今乐志》,云:锦瑟之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声也适、怨、清、和。’案李诗‘庄生……’,适也;‘望帝……’,怨也;‘沧海……’,清也;‘蓝田……’,和也。一篇之中,曲尽其意。史称其瑰迈奇古,信然。”元好问《论诗绝句》云:“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以上咏“青衣”(艳情)说乃小说家言;咏锦瑟说颇得宋人赞同。明人胡应麟于此二说皆疑之。其后说者纷纭,大抵有“自伤生平”(清何焯、汪师韩、薛雪、宋翔凤)说、“悼亡”(清朱鹤龄、朱彝尊、何焯、冯浩、程梦星、姚培谦、近人张采田、孟森等)说、“政治寄托”(清杜诏,近人张采田、岑仲勉等)说、“诗序”(清何焯、王应奎、)说、“寄托不明”(清屈复、近人梁启超)说、“自寓创作”(钱钟书)说等。其中持“悼亡”或“自伤”说者较多。然“悼亡”实际上也是“自伤”的内涵之一,故“自伤”说似更圆通。兹引刘、余《集解》以备参读:“自伤身世之说,较为切实合理。……首联谓见此五十弦之锦瑟,闻其弦弦所发之悲音,不禁怅然而忆己之华年往事。……颔腹二联,即‘思华年’而写回忆中之华年往事,……‘庄生’句系状瑟声之如梦似幻,令人迷惘,用意在‘梦’字‘迷’字。而此种境界亦即以象征诗人身世之如梦似幻,惘然若迷。……‘望帝’句系写瑟声之凄迷哀怨,如泣鹃啼血,着意在‘春心’字、‘托’字。‘春心’本指爱情之向往追求,常用以喻指对理想之追求。……‘望帝’句殆谓己之壮心雄图及伤时忧国、感伤身世之情均托之哀怨凄断之诗歌,如望帝之化鹃以自抒哀怨也。杜鹃即作者之诗魂。……‘沧海’句写瑟声之清寥悲苦……正含沧海遗珠之意。……‘蓝田’句似写瑟声之缥缈朦胧……或以喻己所向往追求者,皆望之若有,近之则无。……要之,颔、腹二联并非具体叙述其华年往事,而系借瑟声之迷幻、哀怨、清寥、缥缈以概括抒写其华年所历之种种人生遭际、人生境界、人生感受。……末联含义明白……谓上述失意哀伤情事岂待今日追忆方不胜怅恨,即在当时亦惘然若失矣。”
关于这首诗的解读主要分为两类:
一是认为这是一首评悼妻子王氏的诗,首联为“景”,看到素女弹五十弦瑟而触景生情;颔联为比“喻”,借庄周化蝶,杜鹃啼血比喻妻子的死亡;颈联为“幻”,珍珠为之落泪,宝玉为之忧伤;尾联为“感”,情已逝,追思也是惘然!
二是认为这是诗人对逝去年华的追忆,首联为“起”,借五十弦之瑟喻人生之五十年华;颔联为比“承”,在浑然不觉间人生将走到尽头;颈联为“转”,以明珠宝玉比喻自己的才能;尾联为“合”,岁月催人老,一切都是惘然!
赏析
千古诗谜《锦瑟》已选人新编高中语文课本,这是很能体现编者审美眼光的重要举措,然而对这首最能激发学生想像、引发解读兴趣的杰作,课文注释中却只采取悼亡一说,虽然把它仅仅作为一首爱情诗来解读不能说错误,但我认为这对学生深刻把握多角度理解这首诗是不利的,因此对这首诗的主旨诠释及艺术特证做一些介绍与分析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这不仅可以扩大学生的视野,而且能够提高学生感悟古典诗歌艺术韵味的能力。
一、主旨隐晦:诠释学的困境
这是中国诗歌史上最难解的一首诗,金代大诗人元好问就曾感慨说:“望帝春心托杜鹃,佳人锦瑟怨华年。诗家总爱西昆好,只恨无人作郑笺。”清代诗人王士帧也说:“一篇锦瑟解人难。”这首诗具有超越诠释学的穿透与征服力量,千百年来它既膝陇晦涩,又家喻户晓,一直在激起人们欣赏探究的兴趣,因此它又是解释最分歧的一首诗,它似乎具有笼罩大地的可变性抒情结构,在它那七宝楼台光怪陆离的大厦中,人们不断发现它的新意。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为止,诠释《锦瑟》的文章多达一百五十余篇,而且还不断有人在进行新的探索。刘学锴、余恕诚著《李商隐诗歌集解》(中华书局,1988年1月版)共收录清代之前(含民国初年)的四十种解释,加上今人钱锤书和他们自己的按语,一共是四十二种。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1、咏令狐家青衣说;
2、咏瑟声适怨清和说;
3、悼念亡委说;
4、自伤身世说;
5、自题诗集序诗说等。
这些说法中以“悼亡说”和“自伤说”最有名。刘。余二师的解释是承民国初年张采田的“自伤身世说”而来的,但他们抛弃了张氏解释中的穿凿附会成分,因而显得更圆通,比较能为人们所接受。
先不妨总体上来把握一下全诗的大意:首联“思华年”是一篇总纲。“无端”这个虚词揭示迷茫情感的意绪总源。两句大意是:锦瑟啊,你为什么凭空白地有五十条弦呢?面对着弦弦柱柱弹奏的乐声,我不禁追忆起自己的盛年光景来。颔联用了两个典故:一个是庄子梦中幻化成蝴蝶而人蝶两茫;一个是望帝死后魂魄化为杜鹃啼血悲鸣。春心,应该指政治上。身世上伤痛的感情。两句大意是:人生的变幻迷离,有如庄生梦蝶不知身世是人是蝶;人生的伤痛,有如望帝的伤春意绪,托杜鹃的悲鸣表达出来。腹联壮丽多姿又云烟渺渺。前句用沧海鲛人之泪成珠的传说,后句用中唐诗人戴叔伦“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的名言。大意是说;在惨淡的月夜,沧海之珠,带着冰凉的泪水,犹似我身世的沉沦;而蓝田的美玉在日光照耀下,又烟气蒸腾,好像我的追求化作幻灭的云烟。尾联叙觉后之悟。可待是岂待之意,反洁副词。恫然,指心中凄然失意的精神状态,与首联的“无端”相呼应。大意是:这些情思,这些感慨,哪里需要等待今日追忆往事时才产生呢?就是在事情发生的当时早已令人不胜惘然,如今的追忆更是不堪回首了。
当然,不敢说这就是确解,因为其他各种说法也都有能自圆其说或不能融通之处。问题的关键可能并不在于对这首诗作出怎样科学的解释,而在于对这种诠释困境作出诗学的超越。
当代学者刘学锴先生在充分研究了李商隐诗歌解释史上的分歧现象之后,提出了“融通众解,不废单解”的诗学主张。他认为如果紧紧抓住诗人明白揭示的全诗主意──因闻瑟而追忆华年不胜偶然,便不难发现许多异说原可以相容或相包,并在“思华年”而“惘然”这个基点上得到融通。历代对此诗的解说,有一个大体的发展趋势,即由单一具体走向综合。抽象与虚泛。最早出现的咏令狐家青衣(婢女)说,托名苏武的咏瑟声说,都是把它的内涵理解得比较具体单一的。这两说基本支配了宋元明三代。清代以来,随着对义山诗研究的深人,悼亡、自伤身世、自述诗歌创作说纷起,对诗的内涵理解逐步扩大与虚化。到当代,一个明显的趋势是从象征性境界或象征性结构的角度将诗的内涵进一步虚化,有将颔、腹两联解为梦、幻、泡、影者,解为写困惑、失落、幻化等惘然之情者,解为幻梦、寄托、失意无为者。随着对内涵理解的由实趋虚,是各种歧说的相互渗透与吸收。这一发展轨迹反映了人们对义山这类意蕴虚泛的诗歌认识的全面与深化。这首诗只要抓住“思华年”与“惘然”这个中心,将颔、腹两联所展现的迷幻、哀怨。凄寥、虚渺诸种象征性境界,既看成锦瑟所奏出的音乐境界,又看成是诗人华年所历的人生境界和思华年时不胜惘然的心灵境界。从最宽泛的意义上说,自伤身世说最能兼融众说,华年身世之悲,迷幻哀怨凄寥虚渺诸境,既可包含悼亡之痛乃至其他爱情悲剧体验,又可包含其以诗歌创作所着重表现的心灵境界。人生感受。以自伤身世为主轴,既可涵盖悼亡说,又可旁通自述诗歌创作说,而咏瑟声说也包含其中了。总之,含悼亡之痛的惘然自伤身世之情,因锦瑟的悲声而起,借诗歌中展示的境界以传,这也许可以作为融通众多歧说的简要概括。
这种诗学诠释思路比较符合李商隐诗歌(意蕴虚泛之作)创作的特征,因为,其起始阶段是触绪多端,百感交集,而创作过程中在特定题材的歌咏中又融入了多方面的人生感受,创作完成后接收主体对同一作品的多侧面感受与认识,又是千差万别的。因而融通众解实际上是还义山诗歌情感的本来面目,作者酿米成酒,由丰富的生活原料提纯升华为艺术真实、典型境界,解诗者不应该再将蕴涵丰富的艺术境界指实为某一局部的生活依据。
二、比喻、用典象征:朦胧多义的根源
要想认识把握《锦瑟》的特点和难处,首先要明白这首诗运用比喻。象征和典故的艺术特征。
先看比喻。一个正常的比喻一般有两个方面构成,一方面是用来作比喻的形象或意象,叫喻象;一方面是被比喻的事物本身,叫喻体。如果只有本体,没有喻象,就不成比喻,而如果只出现喻象,不出现本体,比喻就比较模糊朦胧。李商隐的诗歌常常大量出现带比喻性的或象征性的形象。意象,但被比喻象征的本体,往往被埋伏起来,因此很难捉摸。像这首《锦瑟》就是这样。第一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五十弦的锦瑟是个象喻,但喻什么,它所喻的本体没有交代。诗中跨过厂这个本体说锦瑟(作为喻象的锦瑟)使他“思华年”,引起了他的追忆和情思。丢掉了本体,而直接由喻象跨越到情思,这就造成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朦胧之感,有人讲锦瑟五十弦足自伤身世和年华,比喻自己“无端”到了五十岁;有人说,古来用琴瑟和谐比喻夫妇,瑟本二十五弦,现在成了五十弦,说明弦断了,断弦比喻妻子死了。于是出现厂“自伤身世”和“悼亡”说。第二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又是两个象喻,由两个故事造成的意象,本体又没有出现。在这种朦胧的象喻面前,持自伤说的认为,是说自己身世犹如一场梦幻,只有像杜鹃哀鸣一样,把遗恨托之于诗歌;持悼亡说的则讲庄子梦蝴蝶和望帝变杜鹃是身化异物,因此这两个象喻仍然是暗示要死,表现那种悼亡伤痛的情绪。第三联“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两句中,两个喻象不仅本体仍然没有出现,而且喻象本身出更朦胧。明月照大海,大海有遗珠,珠上有泪,这已经足够模糊朦胧;蓝田有美玉,美玉又生烟,这已经是纯粹的意中之象,连画面也难有了。这种喻象,自伤说认为大海遗珠比喻自己才不为世用,因而有泪,蓝田日暖,良玉生烟,比喻只有文采,不可淹没。悼亡说则认为珠有泪是伤痛的哭泣,玉生烟是喻玉体埋葬地下。
总之,这五个象喻具有如下三个特征:
1、都隐藏了本体;
2、自身都带有朦胧的多层次性质;
3、象喻间义没有明确的逻辑上的联系。这与《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也不相同。“相见”诗中虽然比喻的本体也没有出现,但那个爱情事件本身、那些缠绵的场面、那些外在形象多半还是有联系的,让你看到一个相思离别的过程。而《锦瑟》这些象喻本身就不连贯。由此可见,《锦瑟》朦胧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李商隐所有的无题诗。
如果我们抛弃传统的解诗思路,不去追求明确的寓意,不用形式逻辑去机械推沦,而从情绪上感情状态上去把握,就会发现诗中这种象喻的形象里面,又带有浓烈的情思。作者那种感情状态和那些象喻的形象融为一体了。锦瑟的一弦一柱中有无限的怅惘;庄生梦蝶中有迷惘的慨叹;杜鹃啼血与沧海珠泪中有凄恻的感伤;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则是一种渺茫的希望与迷茫的失望交错纠结。可以说,诗人所要象喻的,也就是这种沉湎于回忆里的迷们感伤情绪。可以说,作者以心象熔铸物象,其情感状态和喻象的本体同形同构,那些喻象就是他心象的外化。这些喻象、这些心象仿佛一个个画面重叠、累积,上面又弥漫着一层浓重的怅惘感伤的情思之雾,连诗人自己也觉得似隐似现,难以捉摸。所以结尾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无论过去和现在,一切都是那样迷惘。因此,我们可以说,《锦瑟》所要着意表现的就是多层次的朦胧境界与浓重的怅惘感伤的情思。
再看用典象征。本诗成为千古诗谜的另一个原因是中间四句并列运用的典故所描绘出的四幅象征画面,包含丰富的象征意义。其中涵蕴着人生的所有境界:物我两忘心沉梦幻的境界,超越生死心向未来的境界,情天恨海心授魂销的境界,人琴俱亡心寄云峤的境界……凡此种种构出一种永恒的神秘,神秘的永恒。因此宋代西昆派诗人杨亿说:“(本诗)味无穷而炙愈出,钻弥坚而酌不竭。”即是说诗意无边而目.愈研究愈出新意,但钻研起来很难,然而诗的妙义却取之不竭。《锦瑟》的魅力还体现在用典的独特性上,它的奇怪之处在于即使你明白了典故的内涵仍然无法探知诗旨所在,因为义山用典有增殖现象,即它诗中的典故具有发散的暗示件,能引发人们多方面进行联想,沟通欣赏者所历的各种人生体验。他的诗典无一个是经过改造后而呈出新的面貌,他将慧眼参悟原典所获致的感受所产生的梦幻,作为暗示的发射中心,并以此为源构出一幅幅象征画面,画面之间是跳跃的,不是意念的转换,而是意境的融接,梦的叠合,甚至是不可捉摸的意识流程,一种情绪的状态。这是一种绝对全新的表现手法,如果说李白杜甫的诗是历历楼台,那么李商隐的《锦瑟》就是渺渺云烟。他继承了李贺,用一种更典型更绝对的形象思维,把一切交待、叙述、说明都舍去,几乎只剩下朦胧的图像、层叠的画面。这首诗拨动人的琴弦不止一根,至少有五十之数。钟情者从中伤痛爱情,诗家从中发现诗心,天涯漂泊的游子吟《锦瑟》思乡泪垂,一生不幸的人从中感到彻骨的凄凉……它给人们留下了极大的驰骋想像的艺术空间。
三、通境通情:空幻幽渺、变幻莫测的结构
当代著名作家诗学研究专家王蒙先生对李商隐的无题诗有别具慧眼的体会。他认为李商隐运用了“蒙太奇”的结构手法,构筑了熔铸了诗人的诗象与诗境,建造了一个与外部物质世界有关联又不大相同的深幽的内心情感世界;诗句与诗联之间的空白、空隙。间隔构成了十分美丽幽深、曲折有致的艺术空间。这种空间便是“通境”与“通情”,即一种能涵盖许多不同心境的境界,一种能融通各种不同情感的通情。并认为李商隐的无题诗中每个意象每个诗典,都既是人生的风景又是内心的回转。这里景即是心,心即是景。这里的景心关系与一般写景文字的寓情于是、见景生情不同,是景实情虚,因景而情。因而李诗是以心灵源为核心,派生投射为意象与典事,为特殊的境界。并进而认为义山这类诗的最大成就之一就是它直观地捕捉住了掌握了语言的最高层次──超语言,李商隐的无题诗表现为一种心灵场结构,这些诗是无序中的有序,有序中的无序,无线索中的有线,有线中的无线。这首《锦瑟》的抒情结构最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先由虚同生成一个无边无际的情感宇宙,再让歧义四射的意象,在这个宇宙中幻化成朦胧的情思,产生出表面上看五彩缤纷,实质上又无迹无踪,但读起来却令人玩索不尽的艺术境界。中间四句是四个典故构成的可以沟通多方情感的意象,其中无一个虚词,然首尾两联中的几个虚词却不可忽视。首句的“无端”是一个副词,王锳《诗词曲语词例释》说:“没白来地,平白无故。”与末句的形容词“悄然”呼应,开篇即将迷茫的情绪笼罩成一个混沌的情感空间。尾联的“对待”“当时”“已”等虚词则构成回环时空,并暗示情感曲折、伸展、透射、簸扬、盘旋的线索。“可待”是向未来的延伸,站在“当年”的时空向现在乃至现在的未来透射;“当时”本身就是回视过去的时间,“已”则是站在“当时”的时空再向前追溯。因此这些虚饲就已经构成了双重双向时轴,将整个诗的意境控驭起来。中四句正如有人解释的那样,充满了禅学的意味:锦瑟华年是时间的空,庄生梦蝶是四大的空,望帝鹃啼是身世的空,沧海遗珠是抱负的空,蓝玉生烟是理想的空,当时已惘然、追忆更难堪的“此情”是情感的空……然而正是在这空中,幻出锦瑟华年的一系列色相。见色生情,传神人色,因色悟空,又因空生色,陷人难以自拔的深渊。这些由华丽词藻典饰的意象,变成朦胧的渺远无迹的永恒空幻世界,然而无论怎样的“空幻”,最终还是脱离不了“无端”设下的情感空间、由此看来,首尾两联虽虚却实,中间两联似实却虚,虚实变化,奇妙无穷。如果除掉这些虚同,此诗将无法产生这种奇异的审美效果。
以上便是对《锦瑟》的一点赏析,期望每一个别具慧心的读者都能从中看到自己心中的“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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