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史》原文、赏析

时间:2023-12-18 01:03:44 好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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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史》原文、赏析

《咏史》原文、赏析1

  咏史

  两汉本继绍,新室如赘疣。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

  古诗简介

  《咏史》是女诗人李清照写的一首五言绝句。诗的前两句写东、西两汉和王莽建立的新朝。后两句写不愿意投降司马氏的嵇康,慨然赴死及嵇康对依附司马氏的朋友山涛的痛责。

  这首诗的东、西两汉暗讽李清照所处时代的北、南两宋,借新朝来指贬伪齐、伪楚政权。同时又借嵇康之口,用山涛来影射那些不思报国,却贪恋权位的.朝庭主和派。

  翻译/译文

  西汉和东汉本来就是承接关系,中间却多出来个新朝,就像是人身上长了个无用的肉瘤一样。所以才有嵇康这样唱着广陵散慷慨赴死的英雄,他在临时前写文章批责那些不遵守法纪纲常的人。

  注释

  ①继绍:承传。

  ②新室:西汉末年,王莽建立的新朝。

  ③赘[zhuì]疣[yóu]:赘:多余。疣:肉瘤。形容累赘无用之物。

  ④嵇[jī]中散:三国时魏人嵇康在临死前所弹奏的曲子。稽康,宇叔夜,三国时期魏国谯郡铚县(今安徽省濉溪县临涣镇)人,拜中散大夫不就,人称稽中散。嵇康丰姿俊逸,放达不羁,与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威、王戎合称“竹林七贤”。有《嵇康集》传世。

  ⑤至死薄殷周:嵇康的朋友山涛任吏部郎迁散骑常侍后,向司马氏推举嵇康担任他的旧职。嵇康身为曹魏宗室,不齿山涛依附于司马氏的行为,于是遂与之绝交,并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其中有言:每非汤武而薄周孔。薄:鄙薄,瞧不起。殷周,指殷汤王和周武王,二人分别建立了商朝和周朝。

  赏析/鉴赏

  创作背景

  李清照生活在北宋与南宋的交替时期,当时的南宋朝庭充斥着投降主义思想,很多达官贵人不思收复失地,为国出力。他们贪图安逸、偏安一隅。国家的更替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为官的地方,他们毫无廉耻的接着当他们的官,享受荣华富贵,对国家的兴亡混不在意。

  全诗赏析

  这首诗用“借古讽今”的写法,把南宋继承北宋,比作东汉继承西汉,把在金人统治者扶持下出现的伪楚、伪齐傀儡政权比作王莽的新室。并且表示,只有东汉继继承的西汉,南宋继承北宋才是正统政权,而对于一切傀儡政权坚决不予承认。对于反对司马氏篡魏的嵇康,给予热情的赞颂。这些都表现了作者的爱国主义感情。

  善于用典一向是李清照的特点,在这首诗里,李清照用王莽的新朝比喻当时的伪齐、伪楚政权。用嵇康与山涛绝交之事来贬低那些苟且偷生之辈。读起来有丈夫之气,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咏史》原文、赏析2

  原文:

  咏史

  朝代:唐朝

  作者:高適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像须贾这样的小人尚且有赠送绨袍的举动,就更应该同情范雎的贫寒了。现在的人不知道像范雎这样的天下治世贤才,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

  注释

  ⑴“尚有”两句:绨袍,粗丝绵之袍。范叔,指战国时魏国人范雎。这两句讲述了一个典故:魏国派须贾、范雎出使齐国,齐王重范雎之才,赐给他银子,而没有给须贾。须贾诬范雎暗通齐国,范雎被迫害而逃往秦国,改名张禄,拜为丞相,使秦国称霸天下。后来,须贾出使秦国,范雎穿着破衣拜见须贾。须贾看他可怜,送给他绨袍。当须贾知范雎是秦国丞相时,大惊失色。而范雎念他赠绨袍一事,免其一死。

  ⑵天下士:天下豪杰之士。

  ⑶布衣:老百姓。

  赏析:

  高适在仕途辉煌时,曾官至淮南、西川节度使,封渤海县侯,诗名远播。一些优秀的边塞诗赞扬了边防将士的斗志,歌颂了他们以身殉国杀敌立功的豪情,不仅形象生动而且充满了乐观情绪和爱国主义精神,表现出高适的为国“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的政治抱负。但是他在少年时,相当落魄,其诗歌大多感慨怀才不遇,仕途失意。这首诗则写于未入仕途之时。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这两句歌咏历史上范睢的一段故事。诗中的“尚有”,还有;“绨袍”,用一种比绸子厚实、粗糙的纺织品做成的袍子。“范叔”,指范睢。范睢字叔,故称。《史记·范睢蔡泽列传》记载:战国时范睢事魏大夫须贾,因随须贾出使齐国,齐王赐他金十金和牛酒。须贾怀疑范睢通齐,告诉魏相。魏相派人凌辱范睢,几欲置之死地。范睢装死得以逃到秦国,游说秦昭王获得成功,被拜为相,封于应(今河南省宝丰西南),称“应侯”。“范睢既相秦,秦号曰‘张禄’,而魏不知,以为范睢已死久矣。魏闻秦且东伐韩、魏,魏使须贾于秦。范睢闻之,为微行,敝衣间步之邸,见须贾。须贾见之而惊曰:“范叔固无恙乎!”范睢曰:‘然。’须贾笑曰:‘范叔有说于秦邪?’曰:‘不也。睢前日得过于魏相,故亡逃至此,安敢说乎!’须贾曰:‘今叔何事?’范睢曰:‘臣为人庸赁。’须贾意哀之,留与坐饮食,曰:‘范叔一寒如此哉!’乃取其一绨袍以赐之。”后须贾知范睢已为秦相,前往谢罪,范睢没有处死他,说:“然公之所以得无死者,以绨袍恋恋,有故人之意,故释公。”放须贾回魏国。诗中的“寒”,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寒冷,而应有贫寒、穷困潦倒的意思;“尚有”与“应怜”相连接,说明须贾虽然曾得罪于范睢,差一点置范睢于死地,但他对故人还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这是非常可贵的。也就是这样的同情、怜悯之情,救了他的命。这说明,为人不可太势利,太刻薄,要宽容,要大度。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这两句写须贾并不知道范睢已贵为秦相,还把他当成平民看待。诗人在这里是在借题发挥,意在讽刺须贾徒有怜寒之意而无识才之眼,竟然把身为秦相,把天下所重的范睢看成是布衣寒士,实在可悲可叹。诗中的“天下士”,即国士,杰出的人才。“布衣”,代指平民。古时一般平民穿布衣。平心而论,这两句议论与须贾不识范睢为宰相相衔接,有些牵强附会。范睢被魏相羞辱、鞭挞后,世人都以为魂归地府了;须贾使齐,要拜见的是秦相张禄,不可能知道范睢改名换姓。范睢布衣往见须贾,装作一副穷酸相,没有人会把他与威风八面的秦相张禄联系在一起。因此,说须贾不识国士,不以国士待之,是有些强人所难;而须贾在那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他吃饭,赠以衣服,应当说是做得不错的,说明他的`人性没有完全泯灭,这与他当初向魏相报告范睢受齐人之金,范睢受到凌辱,奄奄一息,而他不加丝毫劝阻相比,不知要胜过多少倍。也正因为如此,范睢才留他性命,让他回国。但是,诗人是有感而发,向诗人这两句中所说的现象,在当时的社会中比比皆是,诗人少年落魄,晚年才发迹,少年时虽然没有范睢那样的遭受奇耻大辱,但也没有少遭达官贵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没有人在他没有发迹的时候把他当作人才来看。因此诗人借范睢之事批判了这种糟蹋人才、埋没人才的社会现象;同时,也间接地表明,自己要做一个“天下士”,要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让世人刮目相看。

  这首诗叙事和议论结合,充满情感。诗人在诗中发古之幽情,给人一种强烈的感受,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诗中几个连接词的运用也恰到好处,上两句的“尚有”、“应怜”,写出须贾赠袍时的那种怜悯心态,并不以为范睢能够发迹,更没有看出范睢已经发迹,看出须贾只是一个平庸之人;下两句的“不知”、“犹作”,看上去是心平气和借事说事,而实际上是充满激情,对这种把人不当人看待的社会现象深恶痛绝,同时心高气傲,让世人为之瞻目。

《咏史》原文、赏析3

  原文:

  骠骑非无势,少卿终不去。世道剧颓波,我心如砥柱。

  贾生明王道,卫绾工车戏。同遇汉文时,何人居贵位。

  诗词赏析:

  刘禹锡在仕途上可谓一波三折,但在政治上、人格上,却是一位不妥协的斗士,是一个硬骨头。公元805年(唐顺宗永贞元年),正是诗人春风得意的时候,王伾、王叔文、韦执谊等人在新即位的顺宗李诵支持下进行政治革新,实施一系列具有进步倾向的政治措施。刘禹锡深受王叔文的器重,积极参与谋议,并担任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协助杜佑、王叔文管理财政,成为革新集团的重要成员。改革触及了一大批权贵人物的利益,他们疯狂反扑,仅五个月后,“永贞革新”遭到失败,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到公元815年(唐宪宗元和十年)召回长安,诗人看到一批趋炎附势之徒,不可一世,提笔写下了《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的讽刺诗,又触怒了权贵,再度遭贬,贬连州刺史,转夔、和二州。又过了十四年,到公元826年(唐敬宗宝历二年)才被召回,又挥笔写下了《再游玄都观》,宣称“前度刘郎今又来!”诗人的硬骨头精神令人敬佩。这首《咏史(其一)》就是诗人这种精神的真实写照。

  “骠骑非无势,少卿终不去。”这两句充分肯定任安的不趋奉权贵的可贵精神。诗中的“骠骑”,古代将军的名号。指汉代骠骑将军霍去病。“非无势”,并非没有权势,意谓权势显赫;“少卿”,任安,字少卿,曾任大将军卫青的属官。褚少孙在《史记·田叔列传》后面补叙任安事,载武帝语:“任安有当死之罪甚众,吾尝活之。”后死于北军护军使者任内。“终不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卫将军)。诗人在这里运用了对举的方法来叙事。上句写霍去病,称其官职而不称名姓,说明霍去病的官位显赫,接着用双重否定的词句,进一步写出霍去病的权势很大。在一般情况下,一般世俗之人,如蝇逐臭,改换门庭,纷纷投靠骠骑。可任安却不是这样。下句写任安,称其字而不呼其名,字里行间有一种亲切感,充满着敬重之意。《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记载,霍去病是大将军卫青的外甥,年轻时跟随大将军出击匈奴,后来独自领兵出战,取得赫赫战功,深得汉武帝信任,跟随他出征的军官都封侯拜将。后来,汉武帝“乃益置大司马位,大将军、骠骑将军皆为大司马。定令,令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之后,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举大将军故人门下多去事骠骑,辄得官爵,唯任安不肯。”诗人所写的就是这样一段事实。一般人读《史记》,一般都不太重视这一段的记载,都注意卫青、霍去病的立功封侯以及他们的贵幸,所谓“将军不败由天幸”。可诗人对这一段记载却十分在意,十分感慨。可以说,任安身上有诗人的影子在。

  “世道剧颓波,我心如砥柱。”这两句是诗人的感慨。诗人说:如今的世道有如流水直下,只有我的心像中流砥柱一样,毫不动摇。句中的“剧”急剧,厉害的意思;“颓波”,大河决堤时从堤口奔泻而下的洪流;“砥柱”,山名,在黄河三门峡中。郦道元《水经注·河水》云:“河水分流,包山而过,山见水中,若柱然,故曰砥柱山。”诗人回到现实社会中来,感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官场上更是如此,落井下石,互相倾轧。诗人的两次遭贬,就是最好的说明。在这样的情况下,诗人对任安情有独钟,任安的这种行为,如今更是难能可贵。诗人把任安视为知己,他不向权贵屈服,永远不向邪恶势力低下那高昂的'头。形势越是险恶,他越是坚强。“我心如砥柱”,是诗人的真心表白,是诗人与邪恶斗争的宣言。着实可佩可敬。

  这首诗借史说话,抒发感慨,将叙事、议论、抒怀融为一体。《史记》中短短的一句话,诗人撰写成一首诗,运用白描的手法,娓娓道来,既赞扬了任安,又表明了心志,感情强烈,志向坚定,是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

  “贾生明王道,卫绾工车戏,同遇汉文时,何人居高位?”刘禹锡的《咏史》(其二)别出心裁,让人有深远的回味与联想。晚唐时宦官擅权皇权旁落,朝廷用人唯宦官之喜好,明于治乱之士无不痛恨,宦官亦忌惮正直之朝臣,所用之人大多无能之辈,戏嘘之人。这首诗是他的早年之作,诗中流露出了对朝庭用人制度的不满和怀才不遇的感叹。

《咏史》原文、赏析4

  原文:

  两汉本继绍,新室台赘疣。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

  作者:

  李清照(1084—1155?)号易安居士,齐州章丘(今属山东济南)人,以词著称,有较高的艺术造诣。

  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夫赵明诚为金石考据家。早期生活优裕,与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明诚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有的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情致,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并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人有《李清照集校注》。

  赏析:

  这是首咏史诗。通过对两汉之际王莽篡权的'历史回顾,借古喻今。作者跳出了封建时代妇女生活的狭窄天地,发表了对社会、政治的一些见解。表达了诗人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

《咏史》原文、赏析5

  咏史

  戎昱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译文】

  汉朝的史书上,记载着和亲的拙劣计策。

  国家的安定要靠贤明的君主,怎能够依靠妇人。

  不要希望用美好的容颜,去止息胡人的干戈。

  地下埋着千年的忠骨,其中有谁真正堪称辅佐之臣呢。

  【注释】

  1、咏史:一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云溪友议》

  2、汉家:汉朝。青史:即史册。古人在青竹简上纪事,后世就称史册为青史。

  3、计拙:计谋拙劣。和亲:指中国历史上古代皇帝用皇族女子与其他民族统治者结亲的办法来谋求两族和好亲善,避免遭受侵扰的政策。

  4、社稷:本指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土神、谷神的庙宇,后来用做国家政权的象征。

  5、安危:偏义复词,指安全稳定。

  6、玉貌:美好的容貌,这里代指和亲的女子。

  7、拟:意欲;打算。静胡尘:指消除边境少数民族的侵扰。胡:汉唐时期,汉族称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即为“胡人”。尘:指烟尘,代战争。

  8、千年骨:指汉朝臣子的枯骨。西汉至作者所生活的唐德宗时代约千年,故称。

  9、辅佐:辅助。

  【创作背景】

  唐代从安史之乱后,朝政紊乱,国力消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肃宗李亨、代宗李豫、德宗李适都曾经采用“和亲”的政策),但结果却是侵扰愈多,使边境各族人民饱受痛苦。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便创作了此诗讽刺朝廷。

  【鉴赏】

  中唐诗人戎昱这首《咏史》,题又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和戎讽”条。据说,唐宪宗召集大臣廷议边塞政策,大臣们多持和亲之论。于是唐宪宗背诵了戎昱这首《咏史》,并说:“此人若在,便与朗州刺史。”还笑着说:“魏绛(春秋时晋国大夫,力主和戎)之功,何其懦也!”大臣们领会圣意,就不再提和亲了。这则轶闻美谈,足以说明这首诗的流传,主要由于它的议论尖锐,讽刺辛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政治讽刺诗。唐代从安史乱后。朝政紊乱,国力削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使边境各族人民备罹祸害。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这首讽喻诗,写得激愤痛切,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在中唐,咏汉讽唐这类以古讽今手法已属习见,点明“汉家”,等于直斥唐朝。所以首联是开门见山,直截说和亲乃是有唐历史上最为拙劣的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托付给妇女。三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将女色乞取国家的安全。诗人愤激地用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和可耻,暴露无遗。末联以斩钉截铁的严峻态度责问:是谁制订执行这种政策?这种人难道算得辅佐皇帝的忠臣吗?诗人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为严峻深广,更加发人思索。此诗无情揭露和亲政策,愤激指责朝廷执政,而主旨却在讽谕皇帝作出英明决策和任用贤臣。从这个角度看,这首诗虽然尖锐辛辣,仍不免稍用曲笔,为皇帝留点面子。

  对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是非得失要作具体分析,诗人极力反对的是以屈辱的和亲条件以图苟安于一时。由于“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一联,击中了时政的要害,遂成为时人传诵的名句。

  【赏析二】

  首联开门见山,直抒历史。翻开汉王朝的历史,里面记载着很多的和亲与通婚之事。如汉武帝刘彻将细君嫁到乌孙王国,汉元帝刘奭把王昭君嫁给匈奴单于等。这种和亲或通婚政策并没能阻止大汉王朝的衰败,挽救它江河日下的颓势。由此可见,这种计策是极其短见和拙劣的。这里其实是以汉喻唐。他在这里回顾了历史上某些“和亲”政策的教训,对它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表明了对执行这种政策的鲜明态度。

  颔联单刀直入,诗人在这里直白地表露了自己的观点,国家的'稳定在于君主的圣明,大臣的贤能,而将一个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和亲或通婚的女子身上,那是靠不住的,也是极其危险的。实施这种和亲政策,正暴露了君王的昏庸、将相的无能。诗人洞察和亲政策的虚弱,表现出了识见的高远和对时局的忧虑。

  颈联鞭辟入里,揭露实质。目睹当时的社会事实,诗人痛心疾首,诗人对唐王朝采取这种屈辱的和亲、通婚政策,意欲求得天下太平的做法,很是不满,于是在此直接大胆地给它敲响了警钟,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可耻和屈膝投降本质揭露无遗。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诗人在这里实际上是讽刺了唐王朝所谓的国家重臣的庸懦无能,感叹当今朝廷缺少真正得力的大臣来维护江山社稷。最后两句作者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宏大深广。

  这首诗,诗人反对以屈辱为条件去暂时求得国家安宁的和亲政策,无疑是正确,有见地的,体现了崇高的民族尊严和爱国思想。当然,至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得失,要具体分析,如汉元帝以宫女王昭君远嫁南匈奴,对促进民族和睦,边境安宁,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能一概予以否定。作者多次参加边庭幕府的征讨活动,对国家民族命运非常关切,坚决主张抗击外族侵扰。

  这首诗运用借古讽今的手法,以汉朝故事来讥斥唐代君王同样的做法,诗意显露,态度鲜明,起到了很好的讽谏作用。语言朴素凝练,通俗易懂,感情激昂痛切,真实动人。由于感情上愤懑激越,所以这首诗的缺点也就在于过度直露,缺少含蓄之美。

  【作者简介】

  戎昱(约744年一800年),荆南(荆州区)人。年轻时考进士落榜,于是纵情游览天下名城。他飘落导域,十分怀念家乡,曾作《长安秋夕》诗:“昨霄西窗梦,梦入荆南道。远客归去来,在家贫亦好。”又有《云梦故城秋望》:“梦渚鸿声晚,荆门树色秋。片云凝不散,遥挂望乡愁。”以寄托对家乡的思念。

  广德元年(763年),颜真卿将节度荆南,邀戎昱为幕宾,后因事未成行。大历三年(768年)杜甫到荆州,戎昱与他在诸宫会见,结为挚友。

  戎昱的诗歌创作,对社会矛盾有相当深刻反映。《塞下曲》6首、《苦哉行》5首、《入剑门》等都是情感真挚,充满现实主义的作品。他的诗歌反映了同情人民,忧虑国事的思想感情,传为千古名篇。《苦辛行》、《咏史》、《塞上曲》抨击玩弄权术的贵族和苟且偷安的朝臣,产生了重大影响。他的艺术风格以沉郁为主,兼有雄放、哀婉、清新的特色。《唐音葵签》卷三十六称赞:“戎昱之于杜甫,尤其著者。”

《咏史》原文、赏析6

  原文

  咏史·郁郁涧底松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译文

  茂盛葱翠的松树生长在山涧底,风中低垂摇摆着的小树生长在山顶上。

  由于生长的地势高低不同,山顶径寸的小树,却能遮盖百尺之松。

  世家子弟能登上高位获得权势,有才能的人却被埋没在下级官职中。

  这种情况恰如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造成的,其所从来久矣。

  汉代金日磾和张安世二家就是依靠了祖上的遗业,子孙七代做了高官。

  冯唐难道还不算是个奇伟的人才吗?可就因为出身微寒,等到白头仍不被重用。

  注释

  郁郁:严密浓绿的样子。涧:两山之间。涧底松:比喻才高位卑的寒士。

  离离:下垂的样子。苗:初生的草木。山上苗:山上小树。

  彼:指山上苗。径:直径。径寸:直径一寸。径寸茎:即一寸粗的茎。

  荫:遮蔽。此:指涧底松。条:树枝,这里指树木。

  胄:长子。世胄:世家子弟。蹑(niè聂):履、登。

  下僚:下级官员,即属员。沉下僚:沉没于下级的官职。

  “地势”两句是说这种情况恰如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造成的,其所从来久矣。

  金:指汉金日磾(jin mi di),他家自汉武帝到汉平帝,七代为内侍。(见《汉书·金日传》)张:指汉张汤,他家自汉宣帝以后,有十余人为侍中、中常侍。《汉书·张汤传赞》云:“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贵宠,比于外戚。”七叶:七代。珥(ěr耳):插。珥汉貂:汉代侍中、中常侍的帽子上,皆插貂尾。这两句是说金张两家的子弟凭借祖先的世业,七代做汉朝的贵官。

  冯公:指汉冯唐,他曾指责汉文帝不会用人,年老了还做中郎署长的小官。伟:奇。招:招见。不见招:不被进用。这两句是说冯唐难道不奇伟,年老了还不被重用。以上四句引证史实说明“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情况,是由来已久。

  赏析

  这首诗写在门阀制度下,有才能的人,因为出身寒微而受到压抑,不管有无才能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要位,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不平现象。“郁郁涧底松”四句,以比兴手法表现了当时人间的不平。以“涧底松”比喻出身寒微的.士人,以“山上苗”比喻世家大族子弟。仅有一寸粗的山上树苗竟然遮盖了涧底百尺长的大树,从表面看来,写的是自然景象,实际上诗人借此隐喻人间的不平,包含了特定的社会内容。形象鲜明,表现含蓄。中国古典诗歌常以松喻人,在此诗之前,如刘桢的《赠从弟》;在此诗之后,如吴均的《赠王桂阳》,皆以松喻人的高尚品格,其内涵是十分丰富的。

  “世胄蹑高位”四句,写当时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高官之位,而出身寒微的士人却沉没在低下的官职上。这种现象就好像“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使他们如此,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此,诗歌由隐至显,比较明朗。这里,以形象的语言,有力地揭露了门阀制度所造成的不合理现象。从历史上看,门阀制度在东汉末年已经有所发展,至曹魏推行“九品中正制”,对门阀统治起了巩固作用。西晋时期,由于“九品中正制”的继续实行,门阀统治有了进一步的加强,其弊病也日益明显。段灼说:“今台阁选举,涂塞耳目;九品访人,唯问中正,故据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孙,即当涂之昆弟也,二者苟然,则荜门蓬户之俊,安得不有陆沉者哉!”当时朝廷用人,只据中正品第,结果,上品皆显贵之子弟,寒门贫士仕途堵塞。刘毅的有名的《八损疏》则严厉地谴责中正不公:“今之中正不精才实,务依党利;不均称尺,务随爱憎。所欲与者,获虚以成誉,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强弱,是非由爱憎。随世兴衰,不顾才实,衰则削下,兴则扶上,一人之身,旬日异状,或以货赂自通,或以计协登进,附托者必达,守道者困悴,无报于身,必见割夺;有私于己,必得其欲。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暨时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时,实为乱源,损政之道一也。”这些言论都反映了当时用人方面的腐败现象。左思此诗从自身的遭遇出发,对时弊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

  “金张藉旧业”四句,紧承“由来非一朝”。内容由一般而至个别、更为具体。金,指金日磾家族。据《汉书·金日磾传》载,汉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七代,金家都有内侍。张,指张汤家族。据《汉书·张汤传》载,自汉宣帝、元帝以来,张家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余人。“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宠贵,比于外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冯公,即冯唐。他是汉文帝时人,很有才能,可是年老而只做到中郎署长这样的小官。这里以对比的方法,表现“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具体内容。并且,紧扣《咏史》这一诗题。何焯早就点破,左思《咏史》,实际上是咏怀。诗人只是借历史以抒发自己的怀抱,对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进行无情地揭露和抨击而已。

  这首诗哪里只是“金张藉旧业”四句用对比手法,通首皆用对比,所以表现得十分鲜明生动。加上内容由隐至显,一层比一层具体,具有良好的艺术效果。

《咏史》原文、赏析7

  咏史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古诗简介

  《咏史》是清代文学家龚自珍所作的一首七言律诗。前两联愤怒地揭穿当时身居高位,凭借权势的人物尽是些盐商、“狎客”、酒色“才人”。他们彼此勾结,狼狈为奸,又以个人恩怨而互相排挤。颈联写一些有识之士却慑于反动统治者的文化专制,无所作为,但求个人安全逸乐而虚度年华。尾联借汉时田横殉难的历史典故反讽士人无节,紧扣题目。诗中借古讽今,深刻揭露了统治集团上层人物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丑态,鞭挞了文士阶层胆小怕事、埋头著书、只求一饱的庸俗状况,并借田横抗汉之事暗示士大夫不要醉心于功名利禄、对统治者抱过高的幻想。全诗境界开阔,对仗工整,寓理精辟,造语凝练、厚重,读来有骨力铮铮之感。

  翻译/译文

  在那繁华绮丽的江南富庶之地,无限的恩宠和肆意报怨齐集于名流士林。

  权贵、幕僚把持着全部大权,内宫佞臣窃据了朝廷要津。

  书生离席畏惧文字狱,著作只为谋食保安宁。

  田横壮士今在何处?难道都已封官拜爵、归顺大汉朝廷?

  注释

  ①金粉:古代妇女化妆用的铅粉。这里指景象繁华。十五州:泛指长江下游地区。

  ②“万重”句:指“名流”在声色和名利场中彼此猜忌争夺,恩怨重重。恩怨:指情侣夫妻间的恩爱悲怨之情。属(zhǔ):表结交。名流:知名之士。这里指当时社会上沽名钓誉的头面人物。

  ③“牢盆”两句:意谓在盐商家帮闲的清客和那些轻薄文人得操胜算,全很得意。牢盆:古代煮盐器具。这里借指盐商。狎(xiá)客:权贵豪富豢养的亲近的清客。团扇:圆扇,古代宫妃、歌妓常手执白绢团扇。才人:宫中女官。《宋书·后妃传》:“晋置才人,爵视千石以下。”“团扇才人”是对轻薄文人的贬称。踞上游:指占居高位。

  ④避席:古人席地而坐,为表示恭敬或畏惧离席而起。文字狱:指清统治者迫害知识分子的一种冤狱,故意在作者诗文中摘取字句,罗织成罪。康熙、雍正、乾隆几代文字狱尤为厉害。

  ⑤为稻粱谋:为生活打算。杜甫《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君看随阳雁,各为稻粱谋。”原指鸟类寻觅食物,转指人们为衣食奔走。

  ⑥“田横”两句:借用田横门客的故事讽刺清统治者惯于欺骗,指出当时有些士大夫趋炎附势,没有骨气,实无益处。田横在秦末自立为齐王。刘邦统一中国后,田横带领五百多人逃入海岛。刘邦招降说:“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不来,且举兵加诛焉。”田横来到离洛阳三十里处,终于觉悟到向刘邦称臣为耻,自刎而死。岛上五百人听到田横已死,也都自杀(见《史记·田儋列传》)。列侯:爵位名。汉制,王子封侯,称诸侯;异姓功臣受封,称列侯。

  赏析/鉴赏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道光五年(1825年)十二月,作者客居昆山时所作。作者当时因母丧离官后寓居昆山,目睹东南富庶地区,坏人当道,政治黑暗,而不少知识分子在清廷高压政策的钳制和恐怖下,又养成了苟安自保的风习;所谓“名流”,不是流连声色,便热衷于勾心斗角,争名逐利。作者在诗中对此表达了他的愤慨和讽刺。

  文学赏析:

  题为《咏史》,实则伤时,感慨当时江南名士慑服于清王朝的残酷统治、庸俗苟安之状。他们或依附权门,窃踞要职,或明哲保身,埋头著书。结句才接触史事,以田横抗汉的故事,揭穿清王朝以名利诱骗知识分子的用心。借古讽今,含意深邃,深刻而又辛辣地把对“名流”的揭露提高到对清王朝统治的批判上,鞭挞了当时整个现实社会的腐朽没落。

  首联写在繁华的东南地区,那些依附权贵、沽名钓誉的所谓“名流”,都是从个人利害出发互相勾结和倾轧,造成了无穷无尽的恩怨,把这个地区搞得乌烟瘴气。作者客居昆山,俯仰东南士风,感慨颇多,所以在诗中着重讽刺了江南一带“社会名流”争名逐利的卑劣品行以及官场为小人所把持的现状。

  颔联中说“名流”中之官场,既有手柄大权、铜气熏天之“牢盆狎客”,亦多团扇麈尾、高谈阔论而百无一能之贵介子弟,那些在盐商家帮闲的清客和那些轻薄文人——即所谓的“名流”,在当时的社会操纵全局、窃据高位。诗句中虽未具体揭示“名流”们祸国殃民的罪恶,也没直接描写老百姓遭受欺压的苦难;但整个社会被这样一批狐群狗党所统治,不难想见这表面上繁华绮丽的金粉世界是怎样的乌烟瘴气,二者共同酿就的恶浊之风深为作者所厌憎。一“操”字、一“踞”字本无褒贬,此处却写得极富动感、极冷峻,鞭挞之意鲜明自见。

  颈联反映了士人在文字狱高压政策下的处境和苟安态度。诗句中既表现了诗人对清政府利用文字狱镇压士人的愤恨,也对那些不顾国家利益、只醉心于个人名利的士人表示了不满和慨叹,对现实的另一端、与官场相对照的“士林”心态予以揭皮见骨的描摹,痛下针砭。表示了作者对高压下的`知识群体的柔媚、怯懦充满愤懑与同情,从而引出结尾两句。

  尾联作者锋芒所向是玩弄士人于股掌之间的最高统治层。从刘邦假惺惺的不可能兑现的封侯许诺,到李世民“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的洋洋得意,再到朱元璋“寰中士夫不为君用”即“自外其教”,应“诛其身而没其家”的酷法,再到清初以来不绝如缕的文字狱案,谙熟史事的龚自珍深悉底里,于是借田横的故事告诫世人不要轻信清政府的怀柔政策。借这一历史故事,揭露了清政府对士人采取的思想压制和笼络政策的欺骗性。他们才是造就这些“黑幕”的总后台。作者真正可贵的思考蕴藏在最后这一问中。

  这首诗的特点在于一是表现为吟咏历史与讽喻现实的统一;二是表现为政治思想与艺术概括的统一;三是全诗层次清晰,笔锋犀利,用典贴切,叙议结合,增强了诗歌的现实性和批判性。造语凝重端方,属对严谨工整,音调铿锵悦耳,读来有骨力铮铮之感,增强了诗歌的韵律美和音乐美。

《咏史》原文、赏析8

  咏史诗

  自古无殉死,达人共所知。

  秦穆杀三良,惜哉空尔为。

  结发事明君,受恩良不訾。

  临殁要之死,焉得不相随?

  妻子当门泣,兄弟哭路垂。

  临穴呼苍天,涕下如绠縻。

  人生各有志,终不为此移。

  同知埋身剧,心亦有所施。

  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规。

  黄鸟作悲诗,至今声不亏。

  古诗简介

  此诗是王粲咏怀子车三兄弟的诗作。

  赏析/鉴赏

  诗的开篇,便明确指出:自古以来所有有识之士都是鄙弃殉葬制度的,秦穆公以三良为自己殉死只给后人带来了无穷的遗憾。王粲不写“三良殉秦穆”,而写“秦穆杀三良”,强调了个“杀”字。杀了之后,于自己无益,于人有害,于事无补,指落得个“空尔为”!接下来,作者通过两相对照的描写,一方面是死者知恩报主,视死如归的`坦荡胸怀,另一方面是死者家属呼天抢地的悲哀场面。忠心事主,本应受到君主的恩赐,可事实上得到的是灭顶之灾。

  王粲的这首诗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是热烈地赞扬子车三兄弟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高尚气概。作者指出子车兄弟有自己的明确志向:“人生各有志”,不论处境如何,总要坚持自己的追求:“心亦有所施”。那么他们的志向与追求是什么呢?就是忠君报主。所以作者热烈地赞美他们“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规”!这种描写和刻画凸显了三良的形象,使历史人物形象的塑造与诗人主观情志的表达产生了良性互动,诗人的情感也因此更为丰富和复杂,诗中的诗性成分得到了加强,可以说是咏史诗发展史上一个比较大的进步。

《咏史》原文、赏析9

  咏史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

  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

  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

  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

  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

  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

  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

  君平独寂寞,身世两相弃。

  翻译

  五大都市,自夸财富雄厚,三川一带,热衷于名利追逐。

  有钱的富豪,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明经的士人,能够得到高官厚禄。

  京城里,大路四通八达,高耸韵屋脊,像鱼鳞一样密布。

  做官的,华美的帽缨随风飘动,闲游的,骑着快马在城中漫步。

  凌晨时分,天上依旧繁星闪烁,官宦们的车驾,已如风云般涌入。

  宾客与仆从,随之纷至沓来,黑乎乎的土地上映照着鞍马的光芒闪闪。

  寒来暑往,似乎只是一瞬,百花纷纷争艳,只趁春光明媚之时。

  唯独严君平,甘于寂寞不慕荣利,俗世不用他,他也不求入仕。

  注释

  五都:西汉时以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为五都。

  矜:自夸。

  三川:秦郡名,治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县西南),其地有河、洛、伊三水,所以称三川。

  养声利:追求名利。

  不市死:不死于市中。

  衢:大道。

  飞甍:高耸的屋脊。

  鳞次:像鱼鳞一样密布。

  彯:长带摆动的样子。

  竦:执。

  轻辔:是指善跑的马。辔,辔头,御马索。

  轩盖:带篷盖的车,达官贵人所乘。

  云至:云涌而来,极言其多。

  宾御:宾客和侍者。

  飒沓:众多的样子。

  一时:一时间,刹时。

  君平:汉代蜀人严遵,字君平。他在成都以占卜为生,每日得百钱则闭门下帘读《老子》,一生不求仕进。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太始二年(466年),宋孝武帝刘骏死后,世人矜财货、重名利,与坚守寂寞、与世相弃的君平形成强烈的对比,益发显示了世风的奢华、腐朽。作者为了表达对于官僚贵族的强烈憎恶,以及自身对耿直高洁品格的坚守,于是创作了这首诗。

  赏析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诗人起笔便尖锐地指出,五都的人以财产雄厚而自尊自大,三川的人好追逐名利。诗人谴责的,不仅仅是五都和三川的人,他谴责的还有高门世族和达官贵人。接下来,这种谴责进一步深入:“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在门阀制度盛行的时代,无疑给他造成沉重的压抑之感。使得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因而内心充满了孤独与苦闷。

  下面八句,对于靠明经而出仕、怀巨金而来游的仕子游客的生活,进行了细致的描写:“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大意是:京城里大路四通八达,高屋似鱼鳞一般密布。做官的帽子上摆动着华美的长缨,游者骑着快马来到京城。在明星未稀的清早,官宦们的'车子已云涌而至,色彩斑斓,光照大地。诗人抓住这些具有典型性质的场面,用夸张铺陈的手法,极尽渲染描绘之能事,显示了京城的繁华奢靡和游乐之风的盛行。

  紧接着,诗的笔锋一转:“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寒暑的变化快,因此,如今的繁华兴盛、春光明媚也只是暂时的,散热曲折地透露出寄希望于未来的心绪。

  “君平独寂寞,身世两相弃。”唯有严君平不慕荣利,弃绝世俗,甘于寂寞。世不用他,他亦不去求仕进。在成都卖卜为生,每日得百钱则闭门下帘读《老子》,一生不求功名。诗人赞扬贫贱不移的严君平,又不乏自身的身世感慨,借此表达了对仕途不介于心的高旷胸怀和豁达的精神。

  这首诗在艺术上是高明的。首先,诗的语言华美而生动。诗中运用“飞甍”、“华缨”、“轻辔”等偏正词组形容达官贵人们的房屋、服饰、马匹,形象鲜明地显露出它们的奢华,用“鳞次”来描绘高屋密布,用“云至”来形容官宦们的车子纷纷而来,其多如云。准确的语言、生动的比喻,使诗句显示出华贵的色彩,将统治阶级醉死梦生的生活暴露无遗。

  其次,构思超越凡俗,详略描写恰到好处。诗的大部分极力铺叙渲染京城的豪华与奢侈,只用最后二句写君平的生活,便足以衬托出君平的的寂寞。矜财逐利和安贫乐道的鲜明对照,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

《咏史》原文、赏析10

  原文:

  其一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

  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

  虽非甲胄士,畴昔览穰苴。

  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

  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

  左眄澄江湘,右盻定羌胡。

  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

  其二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其三

  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

  吾慕鲁仲连,谈笑却秦军。

  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

  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

  临组不肯绁,对珪宁肯分。

  连玺曜前庭,比之犹浮云。

  其四

  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

  冠盖荫四术,朱轮竟长衢。

  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

  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

  寂寂杨子宅,门无卿相舆。

  寥寥空宇中,所讲在玄虚。

  言论准宣尼,辞赋拟相如。

  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其五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

  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

  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

  自非攀龙客,何为歘来游。

  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

  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其六

  荆轲饮燕市,酒酣气益震。

  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

  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

  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其七

  主父宦不达,骨肉还相薄。

  买臣困樵采,伉俪不安宅。

  陈平无产业,归来翳负郭。

  长卿还成都,壁立何寥廓。

  四贤岂不伟,遗烈光篇籍。

  当其未遇时,忧在填沟壑。

  英雄有迍邅,由来自古昔。

  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

  其八

  习习笼中鸟,举翮触四隅。

  落落穷巷士,抱影守空庐。

  出门无通路,枳棘塞中涂。

  计策弃不收,块若枯池鱼。

  外望无寸禄,内顾无斗储。

  亲戚还相蔑,朋友日夜疏。

  苏秦北游说,李斯西上书。

  俯仰生荣华,咄嗟复雕枯。

  饮河期满腹,贵足不愿余。

  巢林栖一枝,可为达士模。

  诗词赏析:

  奠定了左思在中国文学史上地位的八首五言咏史诗,为历代传诵的名篇佳什。左思一生,虽然“良图”变成了梦想,志向没有得到伸展,但并没因此向权贵俯首,滚进污淖之中,却是断然割断俗念,“归隐田园”,洁身自好以终。而写于早年的《咏史八首》,成了左思平生思想、节操的写照,研究左思的重要资料。

  《咏史八首》的具体写作时间难以断定。仅从诗提供的情况看,大体可以说写在左思入洛阳不久,晋灭吴之前。诗中写到左思在洛阳的生活以及这种生活所形成的特有感情。左思是因为他的妹妹左棻被选入宫而举家来到洛阳的。公元二七三年(晋武帝泰始元年),晋武帝选中级以上文武官员家的处女入宫,次年又选下级文武官员及普通士族家的处女五千人入宫。左思的父亲为殿中侍御史。左思入洛阳的时间,大体可以断定在公元二七三年以后。左思来到洛阳,主要是想展示自己的满腹经纶,以期取得仕途上的畅达,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思想铺平道路,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左思从谋求仕途所遭遇的种种坎坷、艰难,了解到晋的政治腐败,并反映在《咏史八首》诗中。这些诗也不能说是左思居洛阳很久才写成的。诗中有“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其一)句。晋灭东吴,是在公元二八〇年(晋武帝太康元年),《咏史八首》写在公元二八〇年以前,则是肯定的。

  左思借咏史以言志的是:“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其一)左思的动机,是否诚如他所说的那样纯洁、信美,是需要做出具体分析的。然而统一中国,安定局势,是当时提出的历史任务。汉末豪强与军阀割据混战,破坏了社会经济的发展,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之后,三国鼎立的局面,尽管消灭了许多小的割据者,为全国的统一创造了有利的形势,但距离全国统一时日尚远。三国后期,崛起于魏的司马氏集团,成了全国统一趋势的新势力的代表。公元二六五年,晋政权正式成立后,为全国的统一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司马氏集团也急切于在全国的统一中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夺取东吴,荡平边境内的骚乱势力,成了上下一致的呼声。生活在这样历史条件下的左思,为形势所推动,有志于全国的统一,并借以造就自己事业的`思想,大概不是一天产生的。只是到了洛阳,对天下形势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在心底酝酿了很久的思想才成熟了,爆发了,寄托在自己的诗篇中。过去的一些论者谈及左思的思想时,指出左思有很强的“功业心”,这无疑是正确的。然而还必须把左思的这种“功业心”放到具体的历史条件下去考察,确定哪些是时代所赋予的内容,哪些是阶级的立场所决定的内容,这样才能更明晰、更准确地评价左思的思想。

  有着致力于全国统一抱负的左思,并非徒作大言,纸上谈兵,而是做了许多切实的准备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如他所说的:“畴昔览穰苴”(其一),即读军书兵法。在封建社会中,习文秉武,虽然并非什么罕事,然而在士族社会制度中,却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魏晋期间,士族制度占据着统治地位。士族以“积世业儒”为贵,左思出生在一个世代业儒的下层士族之家,不能不受到这种腐朽观念的影响。但他能够打破世系门第观念的束缚,立志到疆场上去,在实现祖国统一的事业中觅取个人的功名,这是可贵的。而且,随之左思居住洛阳,见闻到“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其一)的情况,更是急不可捺,跃跃欲试。尽管左思自知自己的军事才能象铅刀一样的钝,然而能为祖国的统一事业,即使有一割之用,也是能慰自己平生志向的。

  但是,左思美好的愿望遭到了士族制度的压抑和摧残。晋实行“门选”制以维护士族集团的利益,从而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局面。更有甚者,一些门第观念很强的士族,对于文章的品评也是以门第的高低来决定弃取的态度。《晋书·左思传》记载着这样一则故事:陆机听说左思构思《三都赋》,抚掌大笑,在与他的弟弟陆云的信中说:“此间有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当以覆酒甕耳。”后来由于司空张华的推崇,他的赋才得以大出其名。左思的门第寒下,虽然才高志清,却很难能冲破士族制度的坚硬厚壳而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冷酷的现实,使左思献身无门,报国无期,怀着无限的愤慨。《咏史》其二,正是他这种愤慨的写照。诗中,他把像自己一样才高位卑的寒门子弟,喻作生于涧底的松柏;把依赖祖业居于要津的才劣质拙的士族纨绔子弟,喻作长于山顶的柔弱的小苗。松质柏节似的人才,受到柔条弱枝般的人的遮挡,其原因为“地势使之然”,是士族制度本身造成的。然而士族制度,又是“由来非一朝”。汉张汤、金日磾的子孙,凭借着先人的荫德,数代都享受着极大的尊荣。而奇伟出众的冯唐,直到白首仍未受到重用。在此,左思不仅把犀利的批判锋芒,直指当时的社会现实,还批判了以往的士族制度。在肯定的对象与否定的对象对比之中,使诗对士族制度的揭露,更加显得有力。

  在功名利禄到来之时,左思毅然却步了,在《咏史八首》诗中读者可以寻找到理解其原因的线索。左思居住在洛阳,面对着“落落穷巷士,抱影守空庐”(其八)的情景,愧恨交加,认识到自己来洛阳是一次失足。因此自责自惭地说:“自非攀龙客,何为忽来游?”他想步许由的后尘:“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其五)虽然想做段干木、鲁仲连式的人物,“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其三)但是,晋司马氏统治集团内部的相互残杀,愈演愈烈;这里又没有象魏文侯、平原君那种礼贤下士的人物。况且腐败的政治,残酷的杀夺,使荣枯盛辱瞬息万变。“俯仰生荣华,咄嗟复雕枯。”在这样的时代,“饮河期满腹”的偃鼠,“巢林栖一枝”的鹪鹩,“可为达士模”(其八)。弃却富贵,退居乡里,以求洁身自好,成了左思的必然道路。田园生活,远离杀夺中心,使左思怡然自得,乐陶其中(见《招隐》之二)。但是左思心情并不平静:“高志局四海,块然守空堂。壮齿不恒居,岁暮常慨慷。”(《杂诗》)又可见左思选择退居乡里的道路,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是有着无限的悲凉与凄怆的。

  就是这样,左思的《咏史八首》以它所特有的深厚社会内容,熔铸着左思的平生理想,奠定了它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坚实地位。另外,《咏史八首》在艺术上也有着它特出的地方。

  第一,力矫太康颓靡文风,承继建安雄健骨力。

  晋初太康文坛上,总的创作倾向是:刻意摹仿古人作品,很少结合现实实际;追求辞句华丽和对偶的工整,形成了绮靡浮泛的形式主义风尚。在这种颓风面前,左思则独树旗帜,以《咏史八首》为代表,继续发扬了建安文学“以情纬文,以文被质”的优秀传统。虽然以咏史名篇,不是左思首创,但左思能从现实生活出发,精心选择史实,巧妙地融汇进自己的思想、情感,借咏史以抒情,借抒情以讥世。这不仅突破了前人咏史诗只限于一事,“堆垛寡变”的局限,而且与太康文学刻意摹仿古人、脱离现实的形式主义倾向分庭抗礼。钟嵘说,左思的《咏史八首》“文典以怨,颇为精切,得讽喻之致。”是很符合左思诗的实际的。在艺术形式方面,《咏史八首》并非不注重,诗人从华丽之中求朴拙,于浮泛之外求深蕴,质朴自然,奔放沉郁,绝少雕镂的痕迹。综上两个方面,钟嵘称赞左思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左思风力”(《诗品》)。王夫之则说:“三国之降为西晋,文体大破,不绝于来兹者,非太冲其焉归?”(《古诗评选》卷四)这些评价是公允的。

  第二,才志结合,浑然一体。

  陈祚明曾说:“太冲一代伟人,胸次浩落,洒然流咏。似孟德而加以流丽,仿子建而独能贵简。创成一体,垂示千秋。其雄在才,而其高在志。有其才无其志,语必虚矫;有其志而无其才,音难顿挫。”(《采菽堂古诗选》卷十一)陈祚明指出左思成功的原因,在于才志结合,是很对的。左思的艺术才能,使《咏史八首》,每首都可以独立,并能体现出一定的社会意义;同时用一根高洁理想、情操的金缕线,把首首串连在一起的,浑然一体,内在结构紧密使之不可分割。其一,正面畅抒自己的理想,可谓全组诗的总纲;其二,写遭受门阀制度的压抑而产生的悲愤之情;其三,表示要以段干木、鲁仲连为榜样,另僻蹊径,以期报国;其四,写自己甘于孤寂专心著述,成就自己;其五,再写此路不通,而想追奔许由;其六,赞誉荆轲,借以披露情怀;其七,从历史上许多英俊人物沈埋下僚,以慰心中的不平;其八,写社会的黑暗,决心避世,求洁身自好。这些作品中,思想情感似滔滔江水,奔泻翻腾;又似九曲黄河,曲折回环,一咏三叹,反复宛转。慷慨悲壮之中,有细腻旖旎;低音纤气之内,又挟滚滚沉雷。左思把丰富多变的思想感情,分别写在各首之中,恰似一个巨手巧匠把颗颗散珠组成一个完整精美的花环。因而《咏史八首》“遂为古今绝唱”(胡应麟语),在中国文学史上,咏史诗体同左思的名字便紧紧联起来了。

  作为封建阶级文人的左思,又处在黑暗险恶的政治环境之中,他所写的《咏史八首》不可能不打上鲜明的阶级烙印,不能不留下他那个时代所给他的影响,如消极避世的思想,虚无无为的思想。读者不能因为左思的《咏史八首》有着丰富的精华而对其所含有的封建性的糟粕,尽管相比之下份量很轻,而有所忽视。

《咏史》原文、赏析11

  咏史八首·其一原文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

  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

  虽非甲胄士,畴昔览《穰苴》。

  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

  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

  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

  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

  诗词赏析:

  左思是西晋太康时期(280-289年)的杰出作家。他的诗赋成就很高。《三都赋》使“洛阳纸贵”,他的诗,谢灵运认为“古今难比”,钟嵘《诗品》也列为“上品”。《咏史八首》是左思诗歌的代表作,所以刘勰说:“拔萃于《咏史》”(《文心雕龙·才略》)。

  《咏史》诗,并不始于左思。东汉初年,班固已有《咏史》诗,但是,这首诗的写法只是“概括本传,不加藻饰”,而左思的《咏史》诗,并不是概括某些历史事件和人物,而是借以咏怀。所以何焯说:“题云《咏史》,其实乃咏怀也。”又说:“咏史者,不过美其事而咏叹之,概括本传,不加藻饰,此正体也。太冲多摅胸臆,此又其变。”(《义门读书记》卷四十六)何氏认为左思《咏史》是“咏史”类诗歌的变体,其实这是“咏史”诗的新发展。

  左思《咏史》诗,抒写诗人自己的雄心壮志。但是,由于门阀制度的限制,当时出身寒门的有才能的人,壮志难酬,不得已,只好退而独善其身,做一个安贫知足的“达士”。这组诗表现了诗人从积极入世到消极避世的变化过程。这是封建社会中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有理想有才能的知识分子的不平之鸣。

  第一首写自己的才能和愿望,可以看做是这组诗的序诗。开头四句,写自己的博学能文。“弱冠弄柔翰”,是说自己二十岁时就舞文弄墨,善于写作文章了。“卓荦观群书”,写自己博览群书,才学出众。这两句实为互体,意思是说:我二十岁时已才学出众了,不仅善于写作,而且博览群书。杜甫诗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正是由于左思博览群书,才能善于写作,才能“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即写论文以《过秦论》为典范,作赋以《子虚赋》为楷模。《过秦论》,西汉贾谊所作,是其政论中的名篇;《子虚赋》,西汉司马相如所作,为赋中名篇。左思著论作赋以他们的作品为榜样,说明他的见识与才能,颇有自负的意味。

  “边城苦鸣镝”四句,写自己兼通军事。“鸣镝”乃是战斗的信号。边疆发生战争,告急的文书飞快地传到京城。这里,可能是指公元279年,对鲜卑树能机部和对孙皓的战争。《晋书·武帝纪》:“(咸宁)五年(279)春正月,虏帅树能机攻陷凉州。乙丑,使讨虏护军武威太守马隆击之。……十一月,大举伐吴……十二月,马隆击叛虏树能机,大破,斩之,凉州平。”烽火燃起,诗人虽非将士,可是也曾读过《司马穰苴兵法》一类兵书。他认为自己不仅有文才,而且也有武略,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应该为国效劳。

  “长啸激清风”四句,写自己的志气和愿望。诗人放声长啸,啸声在清风中激荡,志气豪迈,东吴哪里放在眼中。他想,一把很钝的铅刀,都希望能有一割之用,自己即使才能低劣,做梦也想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良图”(良好的愿望)。至于什么是诗人的“良图”,“左眄澄江湘”四句,作了具体的回答:消灭东南的东吴,平定西北的羌胡。功成之后,不受封赏,归隐田园。前两句表达的是晋武帝《伐吴诏》中“南夷句吴,北威戎狄”的意思。后两句正是他歌颂的鲁仲连精神:“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就感情言,前者雄壮,后者恬淡,这种错综复杂的感情是统一的,表现了诗人既渴望建功立业,又不贪恋富贵的'精神。

  还需要提及的是,可以根据“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诸句确定《咏史八首》的写作年代。晋武帝于公元279年(咸宁五年)十一月,大举伐吴,公元280年(太康元年)三月,孙皓投降。于公元279年(咸宁五年)正月,讨伐鲜卑树能机部,十二月,大破之。所以,何焯认为“诗作于武帝时,故但曰‘东吴’。凉州屡扰,故下文又云:‘定羌胡’”。(《义门读书记》卷四十六)可见《咏史》八首写于公元279年(咸宁五年)之前。

  清人刘熙载《艺概·诗概》说:“左太冲《咏史》似论体。”但是,诗人的议论是以形象表现出来的,并不使人感到枯燥乏味。恰恰相反,诗中生动的形象和丰富的感情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

  此诗意气豪迈,情感昂扬,很容易使人想起曹植。曹植诗云:“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白马篇》),“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杂诗》)。曹植为国赴难,建功立业的志愿,都被曹丕父子扼杀了,他郁郁不得志地度过自己不幸的一生。左思“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的壮志雄心,被当时的门阀制度断送了,所以,诗人愤怒地向门阀制度提出了控诉。

《咏史》原文、赏析12

  戎昱出自《咏史·汉家青史上》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注释】

  咏史:一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云溪友议》

  汉家:汉朝。青史:即史册。古人在青竹简上纪事,后世就称史册为青史。

  计拙:计谋拙劣。和亲:指中国历史上古代皇帝用皇族女子与其他民族统治者结亲的办法来谋求两族和好亲善,避免遭受侵扰的政策。

  社稷:本指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土神、谷神的庙宇,后来用做国家政权的象征。

  安危:偏义复词,指安全稳定。

  玉貌:美好的容貌,这里代指和亲的女子。

  拟:意欲;打算。静胡尘:指消除边境少数民族的侵扰。胡:汉唐时期,汉族称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即为“胡人”。尘:指烟尘,代战争。

  千年骨:指汉朝臣子的枯骨。西汉至作者所生活的唐德宗时代约千年,故称。

  辅佐:辅助。

  【参考译文】

  汉朝的史书上,记载着和亲的拙劣计策。

  国家的安定要靠贤明的君主,怎能够依靠妇人。

  不要希望用美好的容颜,去止息胡人的干戈。

  地下埋着千年的忠骨,其中有谁真正堪称辅佐之臣呢。

  【背景】

  唐代从安史之乱后,朝政紊乱,国力消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肃宗李亨、代宗李豫、德宗李适都曾经采用“和亲”的政策),但结果却是侵扰愈多,使边境各族人民饱受痛苦。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便创作了此诗讽刺朝廷。

  赏析:

  《咏史》是唐代诗人戎昱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这首诗首联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指出和亲是最为拙劣的政策。颔联便单刀直人,明确指出国家的治理要靠英明的皇帝,而执行和亲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妇女身上。颈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用女色乞取国家安宁。尾联晓以史鉴,指出已成为千年白骨的主张和亲者,没有一个可称为辅佐国家之臣。这首诗诗意浅显直露,议论正直阔大,意气风发激昂,揭露了和亲政策的懦弱,愤激指责了朝廷的无能。

  首联开门见山,直抒历史。翻开汉王朝的历史,里面记载着很多的和亲与通婚之事。如汉武帝刘彻将细君嫁到乌孙王国,汉元帝刘奭把王昭君嫁给匈奴单于等。这种和亲或通婚政策并没能阻止大汉王朝的衰败,挽救它江河日下的颓势。由此可见,这种计策是极其短见和拙劣的。这里其实是以汉喻唐。他在这里回顾了历史上某些“和亲”政策的教训,对它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表明了对执行这种政策的鲜明态度。

  颔联单刀直入,诗人在这里直白地表露了自己的观点,国家的稳定在于君主的圣明,大臣的贤能,而将一个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和亲或通婚的女子身上,那是靠不住的,也是极其危险的。实施这种和亲政策,正暴露了君王的昏庸、将相的无能。诗人洞察和亲政策的虚弱,表现出了识见的`高远和对时局的忧虑。

  颈联鞭辟入里,揭露实质。目睹当时的社会事实,诗人痛心疾首,诗人对唐王朝采取这种屈辱的和亲、通婚政策,意欲求得天下太平的做法,很是不满,于是在此直接大胆地给它敲响了警钟,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可耻和屈膝投降本质揭露无遗。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诗人在这里实际上是讽刺了唐王朝所谓的国家重臣的庸懦无能,感叹当今朝廷缺少真正得力的大臣来维护江山社稷。最后两句作者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宏大深广。

  这首诗,诗人反对以屈辱为条件去暂时求得国家安宁的和亲政策,无疑是正确,有见地的,体现了崇高的民族尊严和爱国思想。当然,至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得失,要具体分析,如汉元帝以宫女王昭君远嫁南匈奴,对促进民族和睦,边境安宁,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能一概予以否定。作者多次参加边庭幕府的征讨活动,对国家民族命运非常关切,坚决主张抗击外族侵扰。

  这首诗运用借古讽今的手法,以汉朝故事来讥斥唐代君王同样的做法,诗意显露,态度鲜明,起到了很好的讽谏作用。语言朴素凝练,通俗易懂,感情激昂痛切,真实动人。由于感情上愤懑激越,所以这首诗的缺点也就在于过度直露,缺少含蓄之美。

  【赏析二】

  中唐诗人戎昱这首《咏史》,题又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和戎讽”条。据说,唐宪宗召集大臣廷议边塞政策,大臣们多持和亲之论。于是唐宪宗背诵了戎昱这首《咏史》,并说:“此人若在,便与朗州刺史。”还笑着说:“魏绛(春秋时晋国大夫,力主和戎)之功,何其懦也!”大臣们领会圣意,就不再提和亲了。这则轶闻美谈,足以说明这首诗的流传,主要由于它的议论尖锐,讽刺辛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政治讽刺诗。唐代从安史乱后。朝政紊乱,国力削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使边境各族人民备罹祸害。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这首讽喻诗,写得激愤痛切,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在中唐,咏汉讽唐这类以古讽今手法已属习见,点明“汉家”,等于直斥唐朝。所以首联是开门见山,直截说和亲乃是有唐历史上最为拙劣的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托付给妇女。三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将女色乞取国家的安全。诗人愤激地用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和可耻,暴露无遗。然而是谁制订执行这种政策?这种人难道算得辅佐皇帝的忠臣吗?末联即以这样斩钉截铁的严峻责问结束。诗人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为严峻深广,更加发人思索。此诗无情揭露和亲政策,愤激指责朝廷执政,而主旨却在讽谕皇帝作出英明决策和任用贤臣。从这个角度看,这首诗虽然尖锐辛辣,仍不免稍用曲笔,为皇帝留点面子。

  对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是非得失要作具体分析,诗人极力反对的是以屈辱的和亲条件以图苟安于一时。由于“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一联,击中了时政的要害,遂成为时人传诵的名句。

《咏史》原文、赏析13

  咏史

  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

  太苍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北阙,阙下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古诗简介

  《咏史》为东汉史学家班固创作的一首五言诗,咏叹缇萦救父的故事。

  赏析/鉴赏

  这首诗是中国现存的最早的文人五言诗。在内容上咏赞了汉文帝时孝女缇萦为赎免父亲刑罚,请求没身为奴的故事。

  这首诗歌咏了西汉初期的一位奇女子——淳于缇萦。正是由于她伏阙上书,不仅救了触刑的父亲,还感动文帝下达了废除肉刑的著名诏令。所以班固于开笔之际,先以悠邈之思,追述了任用肉刑的历史:“三王德弥(终也)薄,惟后用肉刑”。三王指夏禹、商汤和周之文王、武王,据说他们均以“文德”治天下,“至于刑错(弃置不用)而兵寝(收藏)”,被誉为“帝王之极功”(《汉书·刑法志》)。但到了三代之衰世,就不免王德日薄、刑罚滥施了。史称“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施用“五刑”的条款竟多达三千余项。这两句思接千载,于历史追述中表达对任用“肉刑”的深沉感叹。

  自“太仓令有罪”以下,诗人笔凌百世,直叙汉初淳于缇萦上书救父的事迹。“太仓令”即汉初名医淳于意,他曾担任齐之太仓(官仓)的小吏。文帝四年(前176),有人上书告发他触犯刑律,遂被逮捕押往长安。五个女儿急得直哭,他大骂说:“生女真不如生男,缓急之时谁能帮我办事!”这就是诗中所说的.“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孤独之状)”之意。小女儿缇萦听了父亲的话异常悲伤,痛感于“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赎”,毅然随父进京,上书汉文帝,“愿入身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行自新”。“上书诣阙下”四句,描述的就是缇萦到宫廷上书的情景。“鸡鸣”、“晨风”,均为《诗经》十五国风中的名篇。前者抒写后宫催促君王上朝之情,后者歌咏女子“未见君子”之忧。据《文选》注引刘向《列女传》,缇萦伏阙上书时,曾“歌《鸡鸣》、《晨风》之诗”。班固以“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抒写缇萦忧急断肠、歌号阙下的景象,读来令人怆然泣下。正是缇萦舍身赎父的一片真情,深深地打动了文帝。“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终于赦免了她的父亲,并在诏书中感叹说:“夫刑者,至断支(肢)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岂称为民之父母哉?”并作出了“其除(废除)肉刑”的重大决策(见《列女传》)。促成文帝作出如此重要决策的,竟不是众多的须眉,而是这位临淄的民间少女。诗人有感于此,在结句中不禁长声吁叹:“百男何愦愦(愚笨),不如一缇萦”!

  初看起来,班固的这首《咏史》,纯是对缇萦救父事迹的歌咏,似无更多的题外之旨。但历史上可歌可泣之人甚多,班固何以不咏他人,偏偏想到了这位女子?这就得联系诗人自身的遭际来考察了。在班固的一生中,曾有两次被捕入狱:一次是在早年,被人告发私撰国史(《汉书》)而入狱。幸亏他兄弟班超诣阙上书申辩,才被释放;一次是在晚年,由于班固“不教学诸子,诸子多不遵法度”,得罪了洛阳令种竞。种竞利用大将军窦宪事败之机,捕系班固。最后因无人救援,死于狱中。《咏史》一诗,大约正作于晚年系狱之际。也许他有感于其子不肖,累及自己下狱而不救,才触发思古之幽情,写下了这首歌咏缇萦救父的诗?如果这一推测不错,那么,班固就不是为咏史而咏史,而是在诗中寄寓了自身的现实感慨了。他之称颂“三王”以及文帝的不用肉刑,岂不隐晦地表达了对当时朝廷任用肉刑、诛戮大臣的贬责?他之感叹于“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不更包含了对诸子不肖、累及其父的凄怆?从这一点看,这首诗正是开了“借咏史事以抒己怀”的“咏史体”之先河。

  评价历来评论班固此诗者,总要用钟嵘“质木无文”一语,以贬斥其艺术成就。其实,作为一首早期的文人五言诗,此诗虽然“质木无文”,但能在短短十数行间,如此凝炼地抒写缇萦救父事件的始末,其概括力并不下于曹操的《薤露行》、《蒿里行》等诗。而且在叙事之中,也时有“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的声情、“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的寄慨,不乏唱叹之致。钟嵘《诗品》称其“有感叹之词”,将其视为“东京二百载中”所不多见的五言代表作,正是承认了它艺术上的成功,而不是失败。所以,从发展的眼光看,《咏史诗》不失为五言创制时期的杰作。

《咏史》原文、赏析14

  《咏史》原文

  唐代:高适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像须贾这样的小人尚且有赠送绨袍的举动,就更应该同情范雎的贫寒了。

  现在的人不知道像范雎这样的天下治世贤才,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

  注释

  尚有:尚且还有。绨 (tì)袍:用粗丝绸做成的'长袍。

  怜:同情。范叔:范雎,字叔。战国时期的范雎。由于须贾告状,他被毒打得几乎死去,后来逃到秦国当了宰相。须贾来秦,他特意以贫穷的面貌去相见,须贾送绨袍给他御寒,他感到须贾还有故人之情,就宽恕须贾。出自《史记·范睢蔡泽列传》。

  天下士:天下豪杰之士。

  犹作:还当作。布衣:指普通老百姓。

  赏析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这两句歌咏历史上范睢的一段故事。诗中的“尚有”,还有;“绨袍”,用一种比绸子厚实、粗糙的纺织品做成的袍子。“范叔”,指范睢。范睢字叔,故称。诗中的“寒”,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寒冷,而应有贫寒、穷困潦倒的意思;“尚有”与“应怜”相连接。“尚有”、“应怜”,写出须贾赠袍时的那种怜悯心态,并不以为范睢能够发迹,更没有看出范睢已经发迹,看出须贾只是一个平庸之人。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这两句写须贾并不知道范睢已贵为秦相,还把他当成平民看待。诗人在这里是在借题发挥,意在讽刺须贾徒有怜寒之意而无识才之眼,竟然把身为秦相,把天下所重的范睢看成是布衣寒士,实在可悲可叹。诗中的“天下士”,即国士,杰出的人才。“布衣”,代指平民。古时一般平民穿布衣。诗人是有感而发,像诗人这两句中所说的现象,在当时的社会中比比皆是,诗人少年落魄,晚年才发迹,少年时虽然没有范睢那样的遭受奇耻大辱,但也没有少遭达官贵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没有人在他没有发迹的时候把他当作人才来看。因此诗人借范睢之事批判了这种糟蹋人才、埋没人才的社会现象;同时,也间接地表明,自己要做一个“天下士”,要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让世人刮目相看。

  这首诗夹叙夹议,鞭挞了须贾之辈的平庸,赞颂了范雎的美德。讽刺势利小人,对白眼看寒士而鸣不平。诗人在诗中发古之幽情,给人一种强烈的感受,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

《咏史》原文、赏析15

  咏史 李商隐 唐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

  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

  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赏析】:

  李商隐以其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艺术上的创新精神,创作了占他全部诗篇七分之一强的史诗,它们扩展了传统咏史诗的涵量,丰富了咏史诗的题材,探索了咏史诗新的手法,思想性艺术性臻于和谐统—,在咏史诗的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李商隐的咏史诗不仅咏古况今,充分反映了他进步的历史观,而且借古讽今,含蓄地表达了他的现实主义倾向,同时还借题寄慨,委婉地抒发了他怀才不遇的苦闷。相对时政的深沉感慨,扩大了咏史诗的表现容量。

  咏史诗以历史故事或传说为题材,与诗人的历史观有密切的联系。李商隐的咏史诗之所以写得好,是因为他用发展变化的历史观分析社会变化,将国家的兴亡归因于“人为”。在《览古》中,他把纵的历史与横的观实联系起来指出:“莫恃金汤忽太平,草间霜露古今情”,深刻地警告晚唐统治集团:一切都在变化,金城汤池并不能永保国家不衰亡。他还根据兴亡的史实,概括为“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咏史》),提出了一切政权成败的关键在他对历史的一个根本认识是:“又闻理与乱,系人不系天。(《行次西郊作一百韵》)在系于何人的问题上,尽管他受时代的局限,还只能将理乱的命脉系于帝王,但在他的诗中,大都是指责他们败乱国家的。因此这种揭露更有进步意义。“系人不系天”的思想贯穿于李商隐全部的.咏史诗中。最显著的是一首《咏史》(北湖南林水漫漫),说明了兴亡有道,不关天命。他又说:“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咸阳》)。秦并天下不系于得山河之险。他既然认为理乱兴亡有线索可寻,又存有“乘运应须宅人荒,男儿安在恋池隍”(《题汉祖庙》)的雄心,因此,虽然古来人事代谢,仍觉事有可为。并不悲观。在强调人为的同时,诗人又突出批判了把地域条件、天命王气作为精神支柱,毫无顾忌地苟安享乐的封建统治者。如《南朝》:“地险悠悠天地长,金陵玉气应瑶光,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此诗举梁事以概南朝,巧妙地将“半面妆与分天下”联系起来,辛辣地讽刺了腐朽昏聩的建统治者迷信王气,自恃天险,不图进取,自食亡国之果。这些明确的以古鉴今的态度,包含着深刻的用意,比前人的认识更自觉完整。

  其次,诗人常托古讽今,集中地揭露了一些亡国之君因沉湎女色,穷奢极欲而导致亡国灭身的历史现象。他对于历代著名的好神仙、好酒色的帝王以及荒淫无耻的亡国败国之君,如周穆王、陈后主、隋炀帝、唐玄宗都给予了不同程度的讽刺,从而直接或间接地表达了他的现实主义倾向,起到一定的讽谏作用。如《南朝》中“谁言琼树朝朝见,不及金莲步步来”,《齐宫词》中“梁台歌舞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隋宫》中“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像这样内容和风格的诗在他的咏史诗中占着绝大部分。这说明诗人从现实生活的观察中,看出了那个时代的一些帝王已经踏上前朝的覆辙,不可避免要走向灭亡的深渊。只因为不敢正面揭发所以借咏史讽刺。但李商隐在不少的咏史诗中过分地把沉湎女色看成是亡国的最大原因,而忽视政治、经济和阶级矛盾等更重要的因素,这是受他的阶级出身和时代历史的局限所致。诗人于中唐以来的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牛李党争,国亡加速,虽站在维护唐王朝利益的立场上,在咏史诗中虽是曲折的但也是“微而显”地表明自己的主张和对时局的激愤。《韩碑》分通过对唐宪宗时韩愈撰写的《平淮西碑》的赞颂,表达了作者坚持统一,反对藩镇割据的政治态度;当然李商隐的咏史诗都有现实背景,指事切近。宪宗服金丹求长生,反而暴卒,葬于景陵。他作了—首《过景陵》诗咏其事:“武皇精魄久仙升,帐殿凄凉烟雾凝,但是苍生留不得,鼎湖何异魏西陵。除宪宗外,李商隐身历的诸朝中.穆宗、武宗也都好神仙。武宗也因此成疾,他便写了大量咏史诗讽刺帝王求仙。如《华岳下题西王母庙》等。敬宗以年少继位,荒淫无度,故李商隐每在诗中借民间对北齐后主高纬的称呼——“无愁天子”以点醒之。如《陈后宫》,《富平少候》,冷隽地讽刺了不知忧国忧民、整日醉生梦死的最高统治者。

  再次,李商隐更可贵的地方是:他认识到一切败亡的祸根,都在于最高统治者皇帝贤愚不分、不重视人才和骄奢淫佚、好女色、好求仙。因此,他咏史诗里的皇帝便主要是两类典型。他在《瑶池》和《贾生》等诗中辛辣地讽刺了帝王们求神仙的虚妄无益和他们爱人才爱百姓不及好神仙的愚行。帝王们求神仙的虚妄是以前诗坛上常写的题材,然而,李商隐写出了比别人不常有的深刻思想。这主要表现在:他不只写皇帝不重视人才或爱好求仙,而是把二者对比起来写。如“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贾生》),“侍臣自有相如渴,不赐金茎露一杯”(《汉宫词》)。并且,他不只写皇帝奢华淫乐,而是把它与误国、亡国联系起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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