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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哀埃散文
唉!——“哀埃”
虽是中秋,而我那思绪却是肃杀的严冬。客车刚上路,我便戴上口罩,扶正眼镜。为防那渭北特有的黄风尘埃,我做好一切准备。
客车平稳的前进着。出乎意料,怎么一点呼呼吼叫的风声都听不到,要知道我一听到那尘埃的怪叫就会“唉!”长叹,悲哀至极呀。是不是……?我睁开眼睛,没等向外看,那售票员就分开众人走来问我:
“大爷,喝水不?”
“不!不!大爷不喝泥水。”我不屑一顾。
“大爷,这可是清香透鼻的茶水呀!那泥水你想喝也喝不到了!”
“什么?”我惊讶的睁眼一看,果然是那样。“这光秃秃的馒头上还能淌清水?”我说着向窗外指去。
啊!我几乎惊呆了。黄馒头哪里去了?我寻找了半天,连一星半点的黄土都没有找到。
只见公路两旁那岗岗峦峦,沟沟壑壑,湾湾汊汊,被那明丽的薄雾、晨色笼罩得严严实实,溟朦中到处是绿、红,还有星星点点的金色。看来处处浮光耀金。更有虬枝、蟒杆,是那样的健壮、坚强,不就像虎颈之毛。啊!这是虎山,渭北万山之中的一山。他俨然静卧,白帽戴在额头,沙沙的呼吸着,莫不是刚下了老虎仔。
是的,是的。看那一车一车的红柿子,不就是老虎仔,蹦蹦跳跳地从母亲身上跑下来,吓得调皮的白雾再也不敢裹着虎毛,仓仓皇皇地向山顶窜去。
轻风徐来,浮红沉苍。那柿树、松树、槐树一起快活得手舞足蹈,给大地慢慢的穿上冬装,随着白雾飘来阵阵清香,就像老虎抖擞了精神,长啸一声,一欹身,又卧了下去.虎毛立刻拍走了跳蚤似的,高高兴兴地沙沙作响,很有节奏地抚摸着虎皮.
蓦然,白雾象那败兵一样,迅速退去,真是一泄千里;整个虎山,还有那前后左右的龙山、狮山……满山的绿叶上嵌了耀眼的金丝;柿树、枫树是金是赤已经分不清了;白蜡树的叶子真像镀上了真金,映得乌金似的枝干也斑斑点点,泛起了金黄、金绿、深绿……
一会儿,露水从金黄、青蓝的野菊瓣上冉冉上升,把阳光分成了一缕两缕的银丝。缠、绕、捆、扎着整个山峦。各种树木不甘忍受似的,齐齐叫起了各色鸟儿。山雀、喜鹊、斑鸠、黄莺……叫起来了,它们是否在“举行热烈的欢迎会”哪?
我回头看看太阳。它似乎正捋着长须,和鸟儿们亲切地打着招呼。
我转身去看鸟儿们,它们怎么连影子也不见了。我恍然大悟,我看到的不只是一座虎山呀!因为汽车在高速行驶,我又怎能不动呢?我惊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镜、口罩一起放在了座位上,售票员回头向我笑道:
“大爷,您眼镜、口罩都掉了,我给您放在……奥!大爷,快看,太峪河。”
我随他的手指望去:真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天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看那太峪河水,似乎从山顶的柿树上喷出,浩浩荡荡,飞流直下,分成几股,从松、槐的空隙间奔泻出来,轰轰隆隆,声大如雷,像巨大的战鼓在咚咚作响。
“啊!”我惊呼。但缺牙的嘴发出声来却是“唉!”
“大爷,您老怎么了?”
“我,我……”
“您呀!是又想‘哀埃’了吧!嘿……嘎嘎嘎……”
“啊……哈哈哈……”
“嗨……嚯嚯嚯……”
“噗……咕咕咕……”整个车厢笑声不绝。
“唉,不不不,是‘啊!’好得惊呼的‘啊’”我对众人说着把口罩扔出车窗,接过茶水品了一口,甜甜的,甜的我张开缺牙大嘴也乐了起来:
“呃!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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