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逛杭州品味道的散文
又一个值夜班的不眠之夜,我且回想些与培荣高兴的生活片断。
约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厂里效益正是顶峰时期,工人待遇一时在市里是屈指可数。厂规模不断扩大,接连征了两次地扩建厂房。外边想调进来,里边的但凡有点门路有点野心的,竟相往办公室攀进,最次也要脱产进库房当个保管员。一旦以工代干成了干部,那体面,那张扬,不言自溢。因公出差,因公学习,还有朦胧的灰色收入,真真地羡煞人。我也加入了这蠢蠢欲动的队伍中。但我最终没有进到办公室,成了同期进厂姐妹中唯一还在车间工作的一名工人。但每每看到幸运者学习出差回来后的名胜区的留影,乃至谈论坐飞机的美妙,真让我有白活一场的感觉。于是决定自费旅游一回。1991年,深圳热方兴未艾,但因浓浓的“钱”味,怕弄不好还会增加点失落感,经反复权衡对比,选中上海——杭州一线。当时也不懂得参加旅行社,以为那样更费钱,所以懵懵懂懂做了回眼下时髦的自助游。
我和培荣乘火车经一夜困顿到了上海,经培荣一同学的安排指点,只去了豫园和外滩后就直奔杭州。在西湖边距西泠印社不远的一旅馆安顿下来,顾不上休息片刻就直奔长堤环顾了望了。
因为正值暑期,当时空调还不普及,在西湖堤岸或灵隐山的岩石洞里,总能看到一些纳凉的杭州当地人,这样培荣在跟人拉话当中还撇会了几句当地话。也怪,我总感觉他爱跟年青姑娘搭话,就不高兴,就一路无话。在一丝绸批发市场,有一免费提供开水的安详老太太,他跟人拉话期间有一姑娘给老太太送水,他又让人家姑娘为我参谋衣料花色尺寸。本来,培荣是一个话少的人,本来,杭州的概念是打从初中起在脑子里就初步构画了图谱,以后又不断补充完善的满脑子的天堂想象。这次实地体验的兴奋之时,培荣的`多话,让我有煞风景的感觉。于是,在去龙井村和六和塔前,我懒在旅馆的床上就不愿起来,“跟你逛没劲,你自己去,咱们各逛各的。”我说。
为省钱这次我们是徒步。当我一口气登上六和塔顶眺望钱塘江口时,培荣气喘吁吁地在我身后说:“我认为你此来杭州少看一景,人景!”整个人间天堂,几天功夫何止少看一景!我没有搭理他。
杭州——上海的火车到站时天才蒙蒙亮,当我们到了十六浦码头附近培荣的同学家时,在一巷口远远看见一纤纤优美的白碎花裙姑娘颤颤歪歪提一大红尿桶向我们这方向走来。在杭州的龙井村,我已见识过这样的大尿桶。我忽然心有所动,调侃培荣道:“你看上海的姑娘美,还是杭州的姑娘美?”说完我自己先禁不住哧哧笑起来,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
回到家里,刚一缓过劲儿,我首先向妹妹讲述杭州的女孩儿们。讲她们长得都不胖,很匀溜儿,高高的;讲她们神态安详,都不施粉黛;讲她们穿着简单,但好看,都是真丝衣裙;讲她们很会保护自己,骄阳下骑自行车的姑娘的真丝披风多么飘逸、好看、实用;讲吴侬软语也蛮好听、有味道、很温柔。及至过了五、六年,我才在内地看见仿真丝的暑期用的披风。后来我还去过一些城市,也拥有过一些名牌服装,但都没有对杭州的印象深刻,都取代不了我深深的真丝情结。
人文地理,我会努力全方位关注一个城市,一次我在心情好时调侃培荣道:“你看这个城市那位男士比你高半头,气质也好,帅呆了。”培荣翻翻眼睛木讷半天回应我道:“嗯,他老婆一定也是个很有味道的贤惠女子,对了,是杭州女人。”他用了“味道”这个词,咋一听以为贬意,再一听还是杭州女人,当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嘲讽,却并没有一如继往恼羞成怒与他翻脸。我在咂摸“味道”这个词,我赞同“味道”一词用在这里。做一个有“味道”的人,这得有多少学习与修炼啊?这真是个令人向往的事情。
以后,当我听到评论者说:“某某温柔漂亮,很有女人味。”我常常就想起杭州姑娘。杭州,在我脑海里已幻化成了梦境。而“味道”、“味儿”这些词,在我的理解里也不再单纯。
还有以后:以后,有了《新白娘子传奇》的电视剧,赵雅芝亲、善、雅、美的银幕形象,让“女人味”达到了极致,成为天下许多女人的奋斗目标,也成为天下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女人味”一词频频可见。
真不枉逛趟杭州,有机会了,一定重去,在见识中学习、修炼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有味道的品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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