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歌声的散文
夜晚静悄悄的,坐在书桌前,向窗外望去,看看光秃秃的树干,看着昏暗的灯光,又无聊地翻开了最近的报纸,看着,看着,我突然听到一种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似乎就在附近,似乎又在遥远的地方。
歌声在远方响起,循着歌声的方向,我一直向着遥远的地方走去。
歌声绵延不断,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我选择了一直前行。离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似乎是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声音婉转而又凄凉,但那种无声的力量冥冥之中一直在召唤着我,当我渐渐地走近的时候,歌声仿佛又消沉了,而后又彻底“消失”了,我苦恼不已,我找不到方向了,来时的路已经看不见了,我停驻在原地,我在等待。
我一直在等着,等着,始终没有另一个身影出现,我暗自说:“不行,我得出发了,即便我没有方向。”我出发了,轻装上阵,当我无端由地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时,我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背包,其余什么也没有,当我踏上路途的时候,我没有沮丧,也没有悲观,因为我所拥有的不多,什么也丢不了。我唯一有的只是能够暂时满足我的食物和水,背包里只有一些衣饰、面包和水。
这是一个荒芜之地,放眼望去,道路不平,山脉如曲线随意地画在了这个宽阔的大地上,寸草不生,干燥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除了几条不明显的路以外,只有尘埃,还有一些人的衣服,几顶破帽子。我努力地去呼吸,似乎只有土质的味道,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破旧的衣服我惊恐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丢弃自己的衣服,除非,除非……我想的`可能是最糟糕的,我躜足而行,一定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突然有两条路,一条是南边的,一条是北边的,我该走向哪条?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选择走了北边的那条路。沿着那条路,我不断地向前走着,走着,走着我就感觉到累了,是该歇一会儿了。这时候,我想到为什么我在这里?我该走向哪里?可是却没有人回答我,我从来都没勇气一个人出门远行。尤其是这种荒凉得连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我不停向上天祈祷着,希望我能快点走出这个该死的“困境”。
天渐渐地黑了,太阳似乎也毫不留情地收回自己的光芒了,只留下点点余晖去安慰这劳累的世人,我没有心情去继续享受落日的残美了,停下来,便意味着等死。天气很冷,没有足够的衣服是难以熬过晚上的,狂怒的风也毫不留情地摧毁这地面上的实物。与其等待何不奋力一搏呢?我常常这样暗示自己。于是,我又出发了。总之我不能停,因为那样更焦熬,更没有希望。其实,我又鼓足勇气地往前走去,前面是几座小山,山上的声音足以让我颤抖,因为夜幕快降临了,制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我就假装没听见一样,我向着前走去,山上的树虽不是很多,我还是磕磕绊绊,脸上被树枝都刺破了皮,手上出血了,裤子上也刮了几个洞,背包还好,好不容易翻过这座山了,我停了一下,静静地躺在这片土地上,用手枕着自己的头,看着深沉的天,它是那么的宁静而又安详,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上面什么也没有。耳边听着北风的呼呼声,像是一只暴怒的野兽在附近兴风作浪,没有人能阻抗它。四周除了风声,显得静悄悄的,我突然感到危机四伏。我很脆弱,这片土地上,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我得走了,又一次环顾着四处,干涩的风吹乱了我头发,我在寻找着希望,寻找我的支撑点。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我发现,在那不远处,有一丝亮光,如蚕豆一般大小,我背上包,箭一样地飞奔而去。因为希望就在前方,我一个人不可能在室外度过一个晚上的。当我越来越靠近光的时候,我却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人,正在乐观地抽着烟,他满脸的皱纹,胡须长长的,有着长长的头发,高高的鼻梁,眼睛显得深沉。为了避免尴尬,我向他要了一支烟,烟点燃后,我问他:“晚上在荒地上睡觉安全吗?”他慢慢地回答我道:“能,这里野兽也少,只是晚上有点冷,有足够的衣服就好了。”原来我的估计是错误的,我大喜过望,不管他说得对不对,我有了一个同伴了,什么也不怕,接着问他:“允许我与你一起睡吗?两人彼此有个照应也好。”他轻松地回答:“好,你不介意就行。”在这种情况下,我没问他,你从那里来?是附近的人吗?我显得有点太过于相信他了,可我也相信我的直觉。然后,我就将我的背包里的衣物全部都用于晚上盖。他的衣服很少,只有两件,这么冷的天,他浑身都在抖,还那么乐观。我将自己的衣服也借了一些给他,两人就一起睡了。一晚上,我都睡不着,因为我始终觉得不安全,而他却呼呼大睡,到了大半夜了,实在是困极了,我才勉强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那时候太阳已经快八竿了,他已经走了,什么也没留下,而我的衣物却一件不留地被他拿起了。我十分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他,现在衣服也没有,晚上该怎么办?还好,背包里还有几个面包,几瓶水,我又得开始走了。再翻过一座山,应该就能走出去,我凭我的直觉想如此这般。
这座山比昨天的山要更高一点,我再次攀登。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天亮着,那些枯枝倒刮不到我。一路上,我都有十足的干劲,因为可能昨天那个伙伴已经走到这座山了,他就相当于是我的指引者一样,不断地牵引着我前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终于走到快要下山的地方了,再穿过几层树枝的干扰就能彻底地看清外面了,而此时我却看到了我的衣服,零零散散的,当我目睹到昨天的那个人的尸体之后,我瞠目结舌,睁大着双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唏嘘不已。我走近了他的尸体,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了,尸体上血痕已经凝结成板块了,仿佛是经过搏斗过一样,他的腿已经只剩下一只了,这时我敏感地想到,肯定是被野兽给咬了。昨天他若无其事地告诉我没有,这时我十足地鄙视他,同时又同情他,他可能是昨天晚上后半夜趁我熟睡的时候,偷偷地逃了出来,否则为什么尸体会躺在这里,且已经这么久了?我捡了几件带血块的衣服,又用枯叶掩盖了他的尸体后又向山下走去。山下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原来是民居,这一片就是生活在这一带的人,可能是冬季,所以很少有人会上山,我满怀希望地向山下走,一直走,可是怎么还是在山上?这座山的范围很大,虽然看起来,平房就在我眼前,可是距离却还是那么远。我又不断地向前走,当我终于快要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一阵野兽的叫喊,我当时就心慌了,自以为已经脱离危险了,可是原来危险就潜伏在我的周围。这时候,我又心灰意冷了,可是又一想,又觉得还是有希望。民居在下面,我大声喊,他们听不见,也不能及时救下我。于是,我就与野兽周旋周旋,经过昨天一个晚上,我似乎是变得勇敢而又坚韧了,懦弱与无知便是死亡。
野兽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了,感觉出来,就向我走过来,而我没有任何可以抵挡它的武器。此时,我生出一计,走到一个低凹处,在那里,我放了有血块的衣服,还有我所有的食物,希望这样能引它注意,而我却站在另一高地,爬上了树梢,一直憋着气,唯恐呼吸声惊动了它。后来野兽果然被我吸引过来,它闻闻了衣服,又无趣的走开了。我看到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山深处的时候,我才敢下来,下来之后,那时候快接近黄昏了,我望着民居房,发现各家各户都点起灯来,昏暗的灯下,再加上干燥的空气,也显示不出有什么生命气息,但荒地的附近能有几户人家,就如沙漠中的绿洲一样,我惊呼不已,太幸运了,暗自鼓励自己,往民居的方向走去,不管有多么累,都不能停下来。
当我走到离民居大概有五百米左右,已经很疲惫不堪了。走到民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凭借着灯光我看清了,原来这里只有五户人家,他们是连成一片的,组成了一个大宅院。当我软弱无力地敲了敲铜门的时候,这时候,有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开门了,她看到我一副陌生而又疲惫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二话没说,又把门给关上了,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跨过门槛,走出了这个门。
当时我有点慌张,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其中一个人问我:“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来这里?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哪里,你还乱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难道没有看清你一路走过来的路吗?到处都充满着不可预测性,随时都有可能让你重返原地。”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我是有计划的。”那人又说:“切记,如果你不知道方向,就不要冒然前行,不要乱走,这里不是你要的目的地。”我说:“我知道,我的方向从来没有偏离这么多,我只是跟着我的感觉走的,没想到,有时候感觉也不实用。”那人说:“你要善于了解自己,尽管了解自己是很难的,这样,你才可能走得更远,也不至于走这么多弯路,当然弯路是不可避免的。”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要答应我,让我暂住一晚,明日一早便走。”那人说:“好,告诉我吧,你当时的起初点在哪里?”我按照记忆,模糊地描绘了一番,荒地,山脉、杂碎的尘埃。他说:“你要是在那个地方,顺着南边的方向,你就不用到这里来了,那里更靠近你的目的地。”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是我的目的地,而这里只是我的路过地。”他莞尔,而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他告诉我,他始终没说。后来有个妇人带我到了一间房子,吃了一顿,补充体力。在她带我去休息的地方时,我问她,为什么他知道呢?她笑着对我说:“那里只有两条路,他曾经和你一样,也是走错了路,才到了这里,后来就安居下来了。”我默然。
正当我准备睡下去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枫儿,下楼来吃饭。”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好累的一场梦啊,如此艰辛而不充满着未知性,人生的选择永远是那么难,人生的路也充满着坎坷。总在一或者二之间摇摆不定,总是跌跌撞撞后才到目的地,而你却只能选一个,而你却只能少走弯路,一旦决定了,就要为之而努力,就要一直向前走下去,远方的歌声又响起了,我的人生,我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