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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在山崖散文
当雪刚融化完的时候,就看到一些看似柔弱的小草,从土里钻出来。天还那么冷,他看起来那么弱,身体芊细得像一根细线,它却不怕冷,真是好坚强。我想:也许它是怕等到花开了,就没人注意它了!因为我爱拍照,所以爱观察。因为这时候到处是泥泞,一片萧条的景象,只有它们的那一点点绿色,还有那顽强的生命力,最吸引人眼球。我看着它们,每天早上经受霜冻的考验,经受着寒风,也许还会有倒春寒冰雪的袭击,我总会对它们生出一丝怜悯。
你怎么不出来的晚些?怎么那么芊细?是缺乏营养吗?是营养不良吗?它不会说话!想想也是,它是棵小草,母亲把它生在了一个贫瘠的地方。母亲一去,谁来呵护它?
突然想起了他,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给我的感觉,他就像一棵柔弱的小草。清清秀秀的样子,像个小姑娘。对了,他自己也说,心里有种女人情结。我又突然想起了林黛玉,她也是一棵草,一棵为了报恩来到世上的绛珠草。可她是作家笔下的神话,她是个神仙。他是神仙吗?他来到这个世上也许也有一种使命,或者也有一段前世今生的故事?可惜蒲公不在,曹公也不在,谁为他撰写一篇呢?哦!有人,有她,她的好友,有我,他的姐姐,还有他自己。
当听说他也是个文学爱好者的时候,共同的爱好就让我喜欢。当听说他的爱好是写歌词的时候,也又勾起了我对歌词的怀念。我把我曾经写的几首歌词给他看,他鼓励我,让我继续写下去。他给我说了些歌词创作的要点,让我刮目相看。他说他整天脑子里就想歌词,想创作,很少出门。我说他应该出去走走,到外面享受一下春天的阳光,看看花开,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也会多些创作的灵感。他说:“姐姐,我是个病人。”我就说:“病人也不能不出门,不活动,尽量活动活动,锻炼锻炼。”他说他得的是“血友病”,一种罕见的不治之症!这三个字,让我好半天没说话。我在书上看到过,是一种凝血障碍病,一种出血就很难止住的病,听起来就让人恐惧,害怕。我想到我自己,经常因为自己不小心我,手上,身上磕磕碰碰地受点小伤,不是很疼,会出一点点血,从来没在意过,因为不用管,也不用上药,自己就会好的。现在腿上还有一大块青紫,是那天上班不小心撞到机器上了。如果像他,我的天,一出血就止不住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那一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他看不见我的泪水,我也不能让他感受到我的伤感。我要给他一种力量,一种自信,一种温暖,一种爱,一个姐姐的爱,一个朋友的爱。让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孤单,不害怕。
我该说对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不能太吃惊,或者惊讶地说什么,怕惊吓着他。突然觉得他像一个陶瓷做的娃娃,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不敢磕,不敢碰的!不过,他是人,一个活生生有情感的人。他有爱好,有追求,他想成为一个歌词作家,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过不说很幸福也应该是正常人的生活,可他不能!我沉默半天以后,只轻轻地说了句:“以后别出去,好好呆在家里。”他说:“我也会出去散散步步的,在附近转转!”是呀!谁想整天坐在家里,谁不想到处跑跑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会儿想起开始跟他说了好多我们新疆多好,天山多美。这会不会刺激到他呀!我心里在想。可他创作歌词是需要灵感的,他需要外界的一切,我应该告诉他,我希望能带给他一些灵感。
我爱摄影,拍很多照片。我爱唱歌,我把我唱的歌发给他听。那天他说:“姐姐我的手机听不到。”我说是信号不好吗?家里没wifi吗?他说没有wifi,而且他的手机也是一个老式的手机,他说这样的手机省流量。”我懂了,一个农村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又有这样的病,可想而知家里是什么情况,我不敢往下问,心里酸酸的。想想自己不小心一年丢了两个手机,想想自己因为那阵子工作忙碌的抱怨,想想为一些琐事跟老公的矛盾,我感到万分地羞愧!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可以去工作,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鼓励他,好好创作。但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所以我让他不要太沉迷,不要太劳累,要快乐地创作。我觉得人生苦短,快乐是最重要的。
他说他喜欢情歌,想写情歌,可他找不到灵感。是呀!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没正式谈过一次恋爱,他怎么写?他说:“姐姐,我好想有个女孩爱我,我好想谈次恋爱,可是没人爱我,没人跟我谈恋爱。”我怎么说呢?小弟弟!
想想我们浪费了多少美好的东西,多少人一次次的恋爱,多少人为失恋痛苦!想想我们多少人的婚姻在争吵中走远,在不珍惜中分散!人呀!我们经常说一句话“人在福中不知福呀”!
我不敢问他太多事情,甚至有时候不敢跟他说话,恐怕一不小心哪句话伤到他,因为我脑子里总出现流血不止的画面,好可怕,好心痛!今天在他空间看到他分享的一篇文章,是他的一个好友写的,是写的他的事情。我跟他加好友时间不长,还没了解那么多,他的家庭情况,他身体的具体情况。今天的那篇文章让我对他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他从小就身体不好,灾难重重,轻微的磕碰就会出血不止,换牙期间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为了给他治病,爸爸妈妈到处奔波,为他求医问药,可是却没有效果。在他十九岁的时候,他亲爱的妈妈出了意外,也不在了,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呀!还好他还有一个爱他疼他的父亲和姐弟。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活不了多久,可他凭着坚强的毅力和病魔苦苦作战,一次次从死神手中挣脱。看到别的小伙伴都上学了,他也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学校,可终因身体不支而中途辍学,只读到了小学四年级。可他对知识的渴求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在家里借来同学的课本,自学了初高中语文课程。这期间他爱上了文学,爱上了写作,爱上了歌词创作。他把自己对幸福生活,还有对爱情的渴望,写进了那一首首诗歌里。他的歌词有一些已经制作成歌曲了,还出版了个人诗集。他的事迹当地政府知道了,给了他和家里一些生活上和经济上的救助。他说为了报答国家和政府,还有亲人朋友,要好好学习,努力创作出一些好歌。自己走不出去,要让自己的歌走出去,把美好的音乐带给大家,把快乐带给大家。
我觉得他就像一棵长在山崖石缝里的小草,仿佛一阵风来,就会把他吹跑,或者一场大雨,也会把他冲走。虽然身边有一座伟岸的大山,就像他的父亲那样,守护着他,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又那么无能为力。我问他怎么可以帮到他,他说我已经帮到了他,我给他讲的故事,给了他灵感,这就够了。这就是他要的,就这么简单!
突然脑子里出现几句歌词:
风儿你轻轻刮
雨儿你慢慢下
它是一棵小小草
生长在山崖
它没有了妈妈
谁来抱抱他
亲爱的爸爸
就如这山崖
只能挡住一面风
前方靠谁呀!
天山雪莲花
化作仙女吧!
给它一个轻轻的吻
它就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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