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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老井散文
今年暑假,我冒着高温酷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家,踏着一条条整洁的乡村水泥路,我心旷神怡;目睹着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农民小洋楼,我喜出望外;眺望着气势雄伟的宁安高铁,我赞叹不已。面对风景秀丽,富丽堂皇的故乡,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我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徜徉于村庄中,寻找曾经的记忆,不知不觉间,一口孤寂的老井映入了我的眼帘,面对这口古朴、幽静而又熟悉的水井,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从前。
家乡的老井,坐落在村子中央,有七米多深,四周都是鹅卵石堆砌而成,水井四壁全部用木桩围着,既坚固又美观,正前方垒有四级条形石阶,不仅可以摆放水桶,还可以根据水位高低,使人轻而易举地进行担水。井水清澈、甘甜,一年四季从未干涸,井壁四周布满了绿色、透亮的青苔,只要你将脑袋探入井沿,就可以清晰地映出你的倒影。它是我们三个村民组、四百余人的饮水之源,它像一位慈祥的母亲,默默养育、滋润了一代代无数的生灵。
家乡的水井曾有过辉煌的历史,从我记事起,每天天刚破晓,老井旁就传来了叮叮哐哐的声音,这是村民起早担水的声音;到了六七点钟,村民们就像赶集似的蜂拥而来,水桶舀水声,扁担敲击井沿声,村民互相招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前来担水的,有年愈古稀的老者;有年富力强的中年汉子;有朝气蓬勃的青年;还有一些农家妇女。大家你来我往,相互帮助,演绎着一首首感人的赞歌,一些年轻人会主动给老年人把水缸担满水后,才给自己家担,如此爱心之举,不胜枚举。如此循环,直至晚上九十点钟,老井才舒缓地叹一口气。倘若遇到干旱的夏季,老井更是累得筋疲力尽,它每天24小时满负荷地为村民奉献着清澈、甘甜的泉水。老井深深地觉得能为乡亲们造福,至高无上,无怨无悔,它快乐着,享受着,幸福着。今天当我独自立在水井旁,面对着如此孤寂的老井,孩提时的往事如影片一样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滚动回放。记得儿时,每逢酷暑难耐的夏日,我们一群活泼调皮的孩子,都不约而同地来到水井旁,嬉戏打闹,大家喝足冰凉、甘甜的井水后,就相互击水,互相追逐,快乐的笑声震撼山谷。几个小时以后个个都像“小水鬼”似的,常常会遭到父母的谩骂和棍棒,虽有皮肉之苦,但心中美滋滋的。在我们幼小的心里,老井成了我们小孩夏日向往的游乐场。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改革开放的号角吹遍了神州大地,家乡一座座新颖别致的小洋楼拔地而起,清一色四合院的楼台亭阁,形成了家乡独有的一道风景,村民们不仅在院内栽植桂花、香樟等树木,还建造干净、整洁的水井,并在水井中安装水泵,从此就不用再去光顾老井了,如此反复,每天去老井担水的人,便越来越少,老井渐渐失去了昔日热闹非凡的场景,一步一步走向了萧条。
飞速发展的时代旋律,昭示着农村建设的日新月异。“美好乡村”“美丽乡村”在中华大地雨后春笋般涌现,我的家乡自然也成了其中的一分子,从此,干净、卫生、快捷的自来水进入了千家万户;如今家乡已迈进了城镇化的步伐,大量的村民涌进了都市,农村居住的村民愈来愈少;家乡的老井自然变成了清闲之地,茕茕孑立。即便如此,家乡的父老乡亲,依旧不会忘记老井曾经的辛勤付出;不会忘记老井的甘甜滋润;不会忘记老井当年的卓越贡献。老井虽失去了昔日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但它也快乐坦然,因为它亲眼见证了时代的飞速发展;见证了农村翻天覆地的变化;见证了农民生活的幸福美满;见证了改革开放的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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