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峦胡家情感散文
北山乡有一个小村叫松树峦,住着几户姓胡的人家。这胡家小村其实是我大屋圈村琦公房下的一支后裔。说来内中有段伤心的故事。
清朝晚期(光绪年间),我小公(甲、乙、丙三大家)有一片田庄在星子的青山,年年是租给当地人种。每年四月里要安排人去看青苗,看庄家长势如何。如果青苗长势不好,说明这人不会种田或是懒惰,明年换人租种。田主去了,租户非常热情,好生款待不敢怠慢,希望来年继续租种,并且走时还要送些他们扎的芒帚给带回。秋收时我们又叫大船去收租谷,往往是满满的一船谷物。船运回来,可忙坏了家里的男男女女,卸船啦,挑谷啦,还免不了妇女们埋怨、叫骂,‘该死的.,弄这麽多谷,磨死人囖。’妇女们就这样,其实心里还是满心欢喜嘛——哪个怕粮食多?
话说这一年的秋季收租,是安排了甲家的老大(有三兄弟)去。这老大有点好赌,一到青山就想赌把牌。租户就顺意给安排赌场,可这位老大手气不好,输得是一塌糊涂,结果把田租都给输光了。几天后,老大是空船回家。
当晚,甲、乙、丙三大家召开会议,问责甲家老大,老大无言以对,只是把各家的租金欠款公布了一下。开完会,老大往家走。可万万没想到,当他走到土楼转角处,一杆花枪(俗称瞄子)向他正胸刺来。老大挨骂后本是垂头丧气,又是夜晚,那有提防,刺个正着。秋伏,正热,身上一件单褂,花枪从前胸刺进,后背穿出,一个透心凉,老大闷叫一声,当即气绝身亡。
凶手是谁?哈,自家老二亲弟弟。这老二是火暴脾气,也没听说与哥有什么大恨。见老大赌光了租金,大家很不满,他气不打一处来,夜晚磨好瞄子,躲在土楼转角处,专等老大经过时下手。这,这是弟弟?这是人性所为?是杀猪?杀狗?这是亲兄弟?而且从磨枪到伏击,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冷静?家里人、邻居就没发现点苗头?
杀死人了,村里的长辈、主事的集拢议事,商量对策。一致认为,这是自家兄弟间的事,死的死了,不可再毁一个家。主张息事宁人了事。但是死者的媳妇坚决不同意,由媳妇的娘家出面告官。官府追究下来要抓凶手,族长、长辈再一次研究决定:老三还没成家,强制老三顶替老二坐牢。这老三就有苦难辩的被抓走了(那时族长的权力仅次国法)。一场官司下来,要上下打点疏通,结果把个祖业田产卖光了。
说来也巧,老三被转到了湖南长沙郡,这里的最高官员正是陶侃的后裔陶家人。看过案卷,知道是老家故里的人,就当场判定:将犯人充军到十里陶家冲!这老三根本没想到是家乡的地方,心想,山冲肯定是豺狼虎豹出没的边远地方,忙说,请老爷充近些啰。这大官把惊堂木一拍:还想近点,你个叼民,让老虎吃了才好!他心里却说,再近就充到你老婆房里了。
差官把老三押到都昌陶家冲后就走了。这老三一看,知道是到家了,一肚的冤恨又来了,决定永远离开这是非地,扭头往北山乡方向走。就这样靠卖苦力给人打长工,后又做点小生意,最后在松树峦的一个寡妇家落脚。到现在可能有五六代人吧。前些年才认祖归宗,有了些联系。那个松树峦小村就算是胡氏一个小支吧。
这饱含血泪的小故事,是因赌引发命案,又连累他人背井离乡,是不是令世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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