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闲吟散文
蓑翁浅薄,似乎很难应对自身的衰弱。
时下,日子,除平淡之外,还是平淡。没有劳心劳力的琐事,没有那些仅流于形式而勿需实际内容的事情的敷衍。也不必使用无效的音节,捡拾那些对生计对人生无益的词语集群制作的教条,致使不情愿发声的嘴唇发声,而作所谓标准的跟读。
一年即将过去,一渗透锈迹的.苔衣,一年的雨雪风霜并未使其有所褪色。诸多颜色的嬗变,诸多物象的生灭,似乎不曾与之有结构性的一点残损。人,所有的人,仍然处于一个巨大的阴影里,抄袭伪宗教的生活逻辑,按照固定的格式思考,依着既定的题目作文,消耗人生。
人,所有的人,都在做着统一规格的人。统一规格的人,他们反复地读着一些有益人生的“单方”,用着限定的词语,循着简陋之语法,制造着思想禁锢。唉!蓑翁更多地看到了孙行者的无奈和愤懑,紧箍咒让他无法使用自己的判断。蓑翁,使劲摇晃“统一规格”的窗子的栅栏,摇晃的声响,使人听得烦躁,因此我受到更多不礼貌的对待。“统一规格”的窗子,没有丝毫松动,如是,我招来很多讥讽嘲笑。
蓑翁被雪围住了。
蓑翁不惮于雪之沸沸,沸沸之飞,沸沸之散,却不乏暖意之表达。何况,其若花之缤纷,写意春之将近呢!
这雪凝聚之光,却是不逊于静夜碧空里的星辰。甚至,其光胜于任何深邃的哲理对事物认知所产生的效率,其用更完美的方式,触灵魂之恙,也照映心情行走之路径。
这雪之沸扬,铺就一顷无垠的洁净,可以绘画涂写心仪之色,可以有更多意象萌动,可以无需选择地行走。因此心灵不倦于游移。茫茫,迷迷,也因为没有方向,而有了更多方向。渴慕或是希冀,回顾或是记忆,无需刻意,皆有偶然之得,进而成为精神生活之资源。
如是,又有一些毫无拘束的日子,可以优哉游哉,兼而有雪之纯净作伴,心胸不宽自宽,情不抑而发远,乐之甚矣!
恢宏酿制的宁谧,已经深入髓内。不过,这种情形,还不曾超过蓑翁感受的范围。只有雪的无声,万籁皆静,喧名嚷利的声音,以及人类非常之动静造就的纷乱,似乎被厚厚的雪掩覆。
蓑翁逡巡于雪之无踪,平仄不一的足迹,用低而缓的节奏,抚拍心思。无序之中,偶尔伤折痛断之嘎然,惊散灵魂中的字。如是,蓑翁只获一点残缺的文句,记忆那点从我身边穿过的分秒。因此,装饰幻想的色彩,虽略显单调,但更易于深入。单调,也好,其无碍于性灵的到达。没有反复的程序,没有枝枝节节的错杂,不用拿着放大的镜片,去究查。一切皆在呈现之中,无有内匿之隐。其耳闻者,皆可闻之闻;其目睹者,皆宜于胸臆。
快哉!快哉!今日之日,更有人踏雪而来。
快哉!快哉!如此景境,或有相似的心思邂逅。
快哉!快哉!我可以想象:一袭素影,也将引一管箫音袅袅,回梅之靥。
其一
晨起闻香无?
漫华落闲疏。
邀约人未至,
聊以听松竹。
其二
天高阔絮飞,
地僻雅客来。
压枝掩荆户,
不叩门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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