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咏叹调优美散文
春天来了!在这“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季节里,不知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尤其是古代的诗人们,他们为之陶醉、倾倒而吟咏:首先映入眼帘的那流光溢彩的春景,接下来的就是或流连光景,或感叹人生,或抒怀壮志……为后人留下了无数令人为之动容的篇章。虽时隔千百年,它穿越时空,仍然扣人心扉拨动我们的心弦。
它为我们展现出的是一幅幅生意盎然的图画: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杜甫在其《绝句》中说:“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白居易在《忆江南》中说:“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杜牧在《江南春》中说:“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叶绍翁在《游园不值》中说:“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韦庄在《谒金门》中更是放声咏唱美不胜收的春天美景:“春雨足,染就与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楼外翠帘高轴,倚遍阑干几曲。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在萧瑟的隆冬过后,魅力早春的到来是那么令人心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就在这大好季节里,我们仿佛看到南朝少女沐浴在春光里的动人舞姿:“娉娉扬舞袖,阿那曲身轻。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子夜四时歌·春歌》)她们充分显示出青春的`欢乐与蓬勃的生命力;同时也可以看到在春天里一群少年儿童在春天郊外迎着东风,把风筝放上蓝天的欢乐的景象,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高鼎《村居》);秦观的《行香子》更是全景式地展现了春天的美景:“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远远围墙,隐隐茅堂。扬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它也是旅游大好季节:“苹叶软,杏花明,画船轻。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和凝《春光好》)在这大好时光里,浮想联翩是很自然的事,而且因人而异:我们仿佛听到唐代诗人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下的沉思:“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春江花月夜》)作者在赞叹大自然绮丽的景色的同时,又充分表达了对人生的执著与思考;再如王湾的《次北山固》:“客船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从中我们不难看到在以下春景中引起诗人遐想:海日东升,春意萌动,诗人泛舟于绿水之上,可谓一帆风顺,此时突见一群北归的大雁正掠过晴空,诗人想起了“雁足传书”的故事,还请托雁儿带个信,在它们飞过洛阳的时候代问候一下家人吧!显然他所表达的是一种乡愁。更为可贵的,春天的景象还可以励志:翁格的《暮春》是这样咏唱的:“莫怨春归早,花余几点红。留将根蒂在,岁岁有东风。”花开花落,本是自然现象。虽然现在已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但只要“根蒂”在,到了来年,在东风的吹拂下,仍然是会萌发新芽,绽出花朵。人生的境遇不也如此吗!根本用不着为一时的挫折而灰心丧气、怨天尤人。
到了风雨如晦、家国危亡之际,春残花落,又成了词人笔下国运与时运的象征。刘辰翁的《兰陵王·丙子送春》就是这样的诗作:“送春去,春去人间无路。秋千外,芳草连天,谁遣风沙暗南浦?依依甚意绪,漫忆海门飞絮。乱鸦过,斗转城荒,不见来时试灯处。春去,最谁苦?但箭雁城边,梁燕无主,杜鹃声里长门暮。想玉树凋土,泪盘如露。咸阳送客屡回顾,斜日未能度。春去,尚未否?正江令恨别,庾信愁赋。(二人皆北去)苏堤尽日风和暖。叹神游故国,花记前度。人生流落,顾孺子,共夜语。”本篇作于南宋亡国之时,虽题为“送春”,但实为“悲宋”。开头两句,就是诗人悲痛欲绝的撕人心肺的呼号。词中曲折地描绘了原先繁丽的帝都遭受敌骑蹂躏,瞬间成为荒城,以及亡宋君臣去国离乡的悲惨景象,隐约地表现了对流落海崖的二王及抗元臣民的关切,对入侵者的痛恨,而自己亦无能为力了,只能在夜深时,与小儿相对共语了。此时刘辰翁的心声与当年杜甫在《春望》中所感叹的对“安史之乱”所表达的心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不约而同。
春天是美丽博大的,她犹如岁月长河中的彩舫,满载着人间的芳菲之思,永远向前流淌。这些歌咏春天的诗篇虽为古人留下的心声,但他们所包孕的思想容量与艺术魅力,却永远发出熠熠光辉,是永不凋谢的花朵。如同汇成歌剧中一曲多层次、旋律起伏大、戏剧性强,揭示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的春天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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