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抒情散文
【一】
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我是从睡梦惊醒来的,眼角还湿湿的,可想而知,一个人忧伤到连梦都是苦涩的,他的坚强又能怎么样呢?这大概,是我失去她的开始,一个有一年多的恶梦……
我又回到了这里,远离的异乡,我没有谋生的本领,靠着双手,熬着深夜,领着发霉的面包,一天一口。这苦涩的滋味,是满嘴的忧伤,还长出了黑黑的胡須。
这是一家有素养的工厂,讲究衣着整齐,上班要带小手帕,手指甲不能过三毫米,三毫米有多长,打开的手掌,看不见指甲露出,进入车间,还得换鞋无尘的工鞋。那嗅熏熏的换鞋处,就有一股恶心的呕吐。
那是三年前了,就在这秋阳里,我们吃过晚餐就坐在这石凳上聊着天儿,看着落秋的黄昏。那时,我们很羞涩,怕看对方的脸,可聊起天来,又那么熟悉,仿佛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了。在你离开的那天,我答应过你,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在那间医院里,你带着微笑离开了,丢下一个茫然的我,和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才看了两眼的孩子。电话里母亲说,她长着白白胖胖的,有个小小的酒窝,听来,这多像你了,夕若。
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生命,连自己姓啥名谁都给忘了。记得报名的那天,那位先生问我:“你叫啥名,为什么要进云翔?”我痴痴地望着他,纳闷了半天,心想,这不是个呆子吧?他便立刻叫我掏钱,交了钱便是呆子也能进了。
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夕若,你知道吗?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回忆,我想,一点一点地拾起,当作我们阴阳相隔的思念,它就像一线牵,这一头是我的心,那一头是你的心,我们都说好了,要爱一生一世的,谁知我们才二十好几三十不到,你便先离我而去,这叫我以后的生活该如何度过?
这日阳光,我随着人流走进这里,这里一切都是一年前那样,我们走的小道、坐过的石凳、看过的西夕,这些都像黑夜里的一声寒鸦的清洌,叫人几声回叹。还记得守过的日出,那是我们看过最美的日出,就像梦一样的甜蜜。
那天清晨,我们俩都没加班,你说,想看日出,我就陪你坐在石凳上,你依偎在我的怀里,一块儿等着日出。那是很红很红的日出,千奇百怪的形态,像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奔来,可是你已经睡着在我怀里,我就不忍心叫醒你。后来,太阳出来了,你也就醒来了,你还说下次了。我却笑而不答,你便叫我拉勾许诺,然后,又不顾身边走过的人,便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当别人抬来那羡慕的眼光时,你却害羞地牵着我的手,我俩一路跑出了厂里。
那是六月的夏日,天气是非常的炎热,我们从一栋没空调的楼房搬到了一栋有空调的楼房。你还说,真没必浪费这五十块钱。我们打开这吹着冷风的空调,你还说,这风好凉爽,就是白日的太阳,我们也能安安稳稳睡觉了。
对,那时,我们住在了一起了,我们上下班都是走着路,我说想买一部电动车。我知道,你心疼钱,说走走路多好,还可锻炼身体,明明很困的身子,你还要强走着,到了家后你二话没说就睡着了,还是我冲凉出来帮你脱得衣服,盖着被子。醒来,你还问我,我一身汗味,你为什么还抱着那么紧。我说,我怕一醒来,就看不见你。你还说我,傻瓜,我不是好好地在你怀里吗?谁知命运就这样把你给带走了。
心情忧伤地醒来,这小小屋子,已不是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住过的屋子,我也去看过,房东说,已住人了,就带我看了顶层的一间,当我走到那条过道,我停住了一会儿。这暗暗的灯光,这幽幽的情丝,房东说还走不走,我说不走了,就这样回来了。
窗台上放了一盆兰花,这是你喜欢的花,我便养在了窗台上,好些次,我下班回来忘了浇水,我想你会原谅我的,你在时,我就不擅养花、养动物之类的;虽然我们都有爱心,可我们的时间,都给了面包,无暇顾及这些锁事。
两个月过去,这兰花就落叶了。这清风里,枯燥的残叶一摆一摆的摇着头,很多半身都焦黄了,很担心兰花没开时,它就离开我了,也像你离开我那样,我一样会心疼的。
黑夜里,有两只嗡声嗡气地的蚊子,不知我是醒着的`,见我没开灯,就停落在我的手臂上,用它那细小的针孔插进了我的皮肤,像抽血的护士,冷面无情地吸着我的血,我见不惯它的贫婪,一巴掌拍下去,阴影里,走了一只,另一只感觉就粘在了我的手掌里,已经成了我的掌下魂了。
【二】
傍晚的天渐黑了,天空的那抹残云也快落下了,鸟雀也回了巢,只剩下这忙碌的赚钱人,在路口边上排着长长摊,一溝摊的水果,大的一堆叫作粉苹果。这类苹果,只是个儿大,一口粉外,是不好怎么好吃的。我记得夕若你爱吃苹果,就常常买了苹果到厂里来,你那时还住着宿。第一次你见我给你买了东西,又是在宿舍的人多的门口,你是死活也肯要,你的臉比这袋里的苹果还红,无奈下我只好拿去车间分给了小乐他们。
很早来到这个路口,并不是急着去上班,没有你的日子,这平庸的班又有何意义?我就坐在这一处的石凳上,这原本是一处拦人的石柱。记得那天早上,你说跑累了,我们就各坐了一个,望着路口上的灯火是红了又绿,这人影是一拨拨地过去,这来往的车辆也是一辆辆地过去。
我沿着的小道,带着一颗忧伤的心,走走停停,还记得那时的树枝才不过你的肩儿,你还淘气地说,比画着树儿还没你高似的。望着你一脸的笑意,总是时时打动着我的心,我们就这样手牵手地走。你还说,要是我们能一直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我问:“天涯海角在那?”你也纳闷了一会才说:“有海的地方,就有海角了。”“那天崖呢?”“当然是有山的地方了。”“那不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可我们怎么才能合在一处的夕阳下呢?”你却在我额头上用你的小手指敲了一下,问我:“疼吗?”我说:“不疼,凡是你敲的都不疼了。”那天傍晚,回家的也回家了。你说:“这么好的月亮,回家做什么?”
我也说:“不回了。这大大的月球,真好看了。”
你便坐在我怀里,撒娇地说:“我们一起去月球吧!”
我说:“好呀!等将来我挣到钱,我们就买一艘飞船飞上去。”
你说:“飞船是什么?”
我说:“飞船就是像一艘会飞的船呀!”
你又问我:“那要多久了。”
我说:“要很久,很久了。”
你说:“那太久了,我们现在就去。”
我说:“现在怎么去?”
你又笑乐乐地说:“和我一样,把眼睛闭上,用我们的心去。”
……
这冷清清的食堂,我端着盘子,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那张桌子上,就是最尾端的一个挨墙的角落。这里是常不坐人的,除非那顿人满了就会有人来坐,我们坐了一年多也不见食堂的人满过,你还说:“这么多人,怎么就一个食堂都坐不满了?那她们都不吃吗?”我说:“是这菜太难吃了,看看你不也是只吃一点点了。”
一个勺子拿在手里,除了脑海里的回忆,这饭是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了。这过道,是冷清清的,我就像痴迷的植物人那样,等大家进去了,我才能静静地看到属于我们的空间。那些个疲倦的夜班,我们和大家都坐在这地板上,背靠着墙,而你却靠在我身上,引来了大家的目光,你脸红了,又缩了回去。
到了清晨,大家都走了,我还走在这过道上,这时的灯光灭了,从门口照进了大大的阳光,这是五月的阳光,不再那么温柔了,有了霸气的剌眼,恨不得大家都惧着它。
这片落叶还很青,阳光下还一闪一闪地动人,就像你的笑,听不见声音的笑。我捡起它来,双手合有手心里,放在了耳边,像你那样教我的。你说它们也会唱歌的,现在我听到了,这沙沙的声音,这会是你吗?夕若。
我离别了这片阳光,回到了小屋,这小屋里也是静悄悄的,除了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这桌子、凳子、木床,都是一点生气也没有,我仿佛快要窒息了。
在这疲劳的时间里,我又看见了你,夕若。我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小屋,我像闻到一身的臭味。你说一点也不嗅,还要我抱紧你些,我就紧紧地把你抱在了怀里。等到太阳落去,我醒来时,你却不见了。湿润的眼角,仿佛又闪烁着你的微笑……
这一天又过了,这一夜又来了。我看不见的沉默,这夕阳山下,灰色的云层,那片火烧的云那去了呢?
这乌黑的天空,街上下了好大的雨,我没有打雨伞,就这么一路走回来了。我对自己说,“你就不怕吗?”另一声音说,“怕什么,反正回去也是冷。”这间小小屋子,身上的水雨,滴答答地落进了小屋,我便脱去了湿衣服,烧了热水,洗了一个热水澡。可这天夜里,我还是感冒了,第二天,我去镇上了卫生院打一了一天一夜的吊针,我拿了病单假请了三天的病假。
这一歇,就三天过去了。我像什么,我自个也不知道了。
【三】
夕若,这样的月晚是岑寂的。小屋里倒是有一轮从窗外射出来的满月,我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满月,据说月满一次是十五天,这半个月里,我像这轮满月从圆到缺,在一点点消失。有时候,我就像个呆弱的木人。这里的过去,已不再属于我们,我们的记忆,也会像那片饱满的云层,一遇到从山那边来的冷空气就随时落下,化作那一滴滴透明的雨水,落在了这个不该有的地上。
昨天的休息,不是周末的休息日,因为车间进入了淡季,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车间是闲荡得很。总感觉这里的人和物都非昨日,我岂放在心上,就如那些拆掉的路面上的石凳,如今是建成一个小小的石亭,那样子像朵小磨菇,那片草地也翻了,弄成了一片花冢。那些紫色的花瓣,就像你系过的紫罗兰带。你说:“很喜开有紫色的花。”这不知是有老天有意,特让我看见这些紫色的花。可惜,你不在了,再美的花也没你好看了。
昨天,我走过我们去玩的地方,那个喧闹的步行街上,因为人声太吵,我一点也回忆不了往夕。我便又坐车回到了那个路口,车上很空荡,好像就为我开似的。到了站,我便下了车,车上就剩下单单的一个师傅了。
这是去金台寺的山路,路口停有上山的摩托车,可我一点也不想坐,就顶着五月的太阳,那个头顶的火焰,怎么也烧不红这片白云,看它随风而行,无牵无挂,这才是生活吗?
夕若,你还记得,眼前的这片田地,现在是落了苗儿。冬季的草莓刚过去了,现在就剩下残枝枯叶在那里,那田边的棚子是空空的,门也上了锁,也无狗的吠声。我望着这片烈日下的田地,夕若,我看见你那漂渺的身姿,就像这里长的草莓,艳红的脸,水淋淋的皮肤。我们一起踏过的田埂,你采摘过的草莓,一起随风飘散了,可你的笑声,还在这里,还在我心里。
塔影下,是我倒映在湖水的身影,下巴上又长满了胡茬儿,我记得昨天夜里才刮过。在上班的时候,还被胖子说了一顿,说这样一幅落魂的样子,今天你还是休息吧,回去好好刮下你胡子。对着镜子,这是我半年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自己,吃惊的是,我变成一个连我自己也认不出来的人了。我就是这么个人吗?
这是七星宝塔吗?它有七层的塔身,我们曾经还一起留过影,那张空间里的照片还在,你依在我怀里,就像一只小鸟那样依偎我怀里,我们拍得是多自然、多欣慰。如今,宝塔还在,看点去老了些,那石壁上都长青斑了,同时,我也老了许多了,一点也还像二十五岁人,倒像一个三十五岁的大叔。随着石梯而上,这寂寥的树林里,望着从山上流下的清水,就像回忆打乱了我的生活。没有你的存在,我的生活又有何意义?才爬到了半山,不过才两百来块,我就累得坐在了傍的石头上,这树阴下,偶然也听到鸟鸣,依稀的绿影中瞥见一丝轻水,白如风的山顶而下,这感觉像是醉了,等醒过神来,我又接着往上爬了。
寺庙就建山顶上,这是一个很轻静的地方,用佛语来说,这便是修仙之地了,这里一切皆有佛缘。以我这生命中的三分之一的日子来谈起佛缘,真是自己笑自己了。当我站在这棵大树下,茂盛的落叶像风玲似的吹拂,那一声声的静悠,如贯穿的隔音,如月光曲里的流水,夜行自落。那技头上,是飘飞的彩带,许多是生旧的,也有一些是新投的,我便痴痴望着这个大树。
夕若,还记得这棵许愿树吗?我们曾经也在这里投下过彩带,我写到: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离弃。可如今,你先行于我,我又回到这棵下,我都不知如何开口。
我单单目纳这一切时,夕若,在天堂的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何等眷恋我们的曾经啊!可事事难料,终是难为。
我一步步走上大殿,听着音乐盒里的念佛经,我的心像冷却的死水,不知不觉的,一个无神论的我也跪拜在菩萨前,那虔诚的样子像极了母亲。我只希望,菩萨能保佑在天堂的你,一定要快快乐乐。至于我自己,就这么浑浑噩噩,终其一生好了。可恨的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早地无情地夺走了你?
直到夜晚醒来,我还不能明白,这静静的空间里,再也不能与你相见。我一点点看着天明,黎明的晨光又是新生的一天,而我的日子,没有你的存在,又如何呢?
【四】
夕若,今天是端午节,厂里还在淡节中,我们便放假三天。这三天里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其实,忧忧的心里是不想走,就这呆呆地坐在小时屋里。没有你的小屋是空荡荡的、冷清清的,就像桌上吹来的风,是一点生气也没有,就如这窗外的夜晚,也是黑黑的。
对了,昨天去了小乐家,是他打电话过来的,他本说今天要我去他家过端午节。我说:“我想去河边拜拜你。”我俩就在他家的楼下的那个餐馆里吃酒,因为美春也加班去了,你也是知道的,小乐是不怎么做饭的,而我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怕做出来的饭菜也是苦涩的。
那家餐馆,如今也旧了,望着桌上的旧迹斑斑,从前的我们仿佛就在昨天。我们喝着啤酒,这刚从冰箱打开的啤酒,连杯上都冒着水珠,我端了杯子望了良久,望着这冒着气泡的酒花在一点一点的凋谢。小乐说:“你真不该这样子,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知道过去是什么,就如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我只知道,没有你的今天,这日子还有什么味道可言。小乐一直是能说会道的,可遇到今天的我,他也说不下去了,我俩就这样干巴巴地喝着酒。
下午回来的时候,我醉了,不过,还没醉到要吐得地步,两眼昏花头晕晕的,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就睡着了。醒来,就不知天黑了。沉静的这片黑色的世界里,我不愿开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明明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做不到。夕若,要是你在的话,我会如此吗?你若看见了,会原谅我的软弱吗?这黑色的世界,我一点也看不清楚,久了,只感觉头有痛,就像倒过来似的。良久,我又睡下了。
节日的拥挤,就是去镇上的公交车也不列外,不会因为车多路短而宽松了,到市里就更拥挤了,只见过去了公交车都不愿停下了。我站在这拥挤里空间里,心却像浮萍一样,坦若谁把我囗袋里的钱或手机拿了,我也是毫无感觉的,回来,大不了走路好了。这两个小时的路程,从前不也是走过吗?
到了街上,更是人挤着人,大家都是穿着光彩亮丽的新衣服,逛街的样子就像过年时的走家家了。可我一身的旧衣服,就像一只很丑的麻雀穿梭在林中。别人也会时不时地望我两眼,可我的目光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感觉这样一条大街就我一个人在走。我穿过人群,过了天桥,就向着河边走。
这一天,太阳也是大的,这是少见的端午节的太阳。在我记忆中,端午节都是下着雨的。这样的一天,是感觉到特别的喜悦。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种说法,就是在端午节下雨时,你若到河边去洗个澡,这一年里你都不会感冒生病了,打小还是孩子时,村里的长长辈就是这么教我们。他们也抱怨端午太冷清了,我们这些后辈也太懒了。龙舟放在了河边的龙王庙里已经十年没用的,打五岁时,姐姐带我看过一次,长大后,上了中学就再也没见村里伐过龙舟,所以对龙舟的记忆也是少之又少。
我来到了河边,这里的树影重重,沿河的小道上也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过比起街上就没那么拥挤。水面上是一轮的金碧的阳光,闪闪如水银。河道上是往来的渡轮,劈出的浪花是朵朵的洁白,那般汽笛的响声,突突地横过,待过后水面又来平如镜了。
我蹲在河堤下,打开了买来的粽子,用手拧出一点点地撒在河里,我希望通过河神,能传达我的份心意。夕若,这是你爱吃的粽子,你不喜欢加有肉类或豆类,我就买了家乡的那种只有糥米的。点点滴滴,我又不知觉地伤感起来。这太阳光斜过来,照着我眼睛是颤颤的模糊,我用手揉了揉,竞又好过来了。这时,河面上又过来了一艘轮船,见浪花直往我的脚下拍来,我便往后退让,由于缩慢了脚,就不小心浸到了水,不过,才湿了一个鞋面,像我这壮壮的身子是没事的。倒是老天,为什么会掠走你?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沿河堤往上走,是一条绿树如阴的小道,这些树上都有彩灯,一到夜晚,华灯初上,这些闪闪般的星星,绚丽多彩,水天相连,便是光彩动人。向上百米远,从一个买鱼貝的巷子口进去,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是卖鱼貝的,过了这条巷就有一个渡轮的码头,这是一个很久的码头,至少要早于那座横挎河中的石孔桥,看上去,这些旧迹陈陈的大理石面,挨河边是长满了青台,捆上的这此轮胎都被靠近的船身给磨破了,是一处处的坑洞,轻风抚过,有似浪拍的响声。
这时的码头已经等满了渡轮的人,河中还是那条破旧的渡轮,还在对靠时,就能听见渡轮的发动声,这响声又是随着河面拍来的浪花越来越响,我就随着人群踏上了渡轮,它就像间摇摆的房间,里面除四壁外放有几条板凳就空空如也。我依靠着窗口,望着江面的波浪滚滚而去。
夕若,还记得我们头次坐渡轮吗?那次我们也是无意中逛来了。你说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飞机、渡轮,我说,那我们先坐渡轮了,等以后有了钱,我们再坐飞机去游玩了。那天也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晴天,我俩依在这个窗口,望着来来回回的江面,你笑说真好玩、真好看。如今,我却只能带着回忆来坐这条渡轮,这感觉我不知道言说了,沉默是最好的回忆。
上了对岸的码头,等人群走了,我还站在码头上,头顶是一轮大阳照着。渡轮的人,十分钟后又开走了,小小的码头上就只剩下自己,望着江面消失身影的渡轮,那声响像伴随着记忆,就像一朵凋零的六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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