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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经典散文
记忆中,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母亲出嫁时陪送的两面镜子,镜面的角落上,用红绿色的油漆,画着两朵鲜艳的花朵,这花朵在光滑的镜面上被高高挂起,一开就是二十年,每天早晨洗完脸后,就能看到它。
我能闻到了花朵散发着的迷人芳香,从早晨开始一直想染到傍晚的烛光,香了薄薄的饭碗,香了我天真烂漫的童年。自从我离开家以后,那花朵一直在心里慢慢抽芯吐蕊,那镜面依然亮堂堂。
参加工作后,镜子变大了,被挂在单身宿舍洗簌房的墙上。每次下班回来,都能看到自己脸上还没有洗掉的油渍,能看到慢慢长出的胡子,还能看到自己慢慢长高的个子。镜面上被溅上了一片片脏兮兮的水点,从来没有自己去擦拭。镜面角落里也不再有鲜艳的花朵,也许它已经结出了成熟的果实,红了青春,甜了梦想。
结婚后,镜子变得又圆又小,装在了妻子的口袋里。经常看到妻在打扮自己的青春,打扮着年轻的岁月,这一幕,也打扮了我的生活。我的生活里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爱我的她。
再后来,镜子里的我,有了拔不完的白发,镜子里有抹不平的皱纹,镜子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在不停地问这问那。许多时候,不再去关注镜子里的我,因为每次出门,儿子的脸必须比我还要干净。
镜子里的自己是虚幻的,却又是真实的。每天都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人可以选择逃避现实,逃避自我,但总有一天会回到镜子面前,看到真正的结果。
更多的人在照镜子的时候,都爱回忆或感叹。回忆曾经的美好,感叹容颜的衰老。也有人的回忆里或许带着浓郁的芳香,或许带着雨露的清凉,或许平淡无奇,或许伤痕累累。镜面却依然光亮地挂在那里,折射着脸上最温暖的光。那光能照到内心深处肥沃的土壤,能让镜面角落里的花朵,在心里再次开放,再次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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