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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镜散文
前几天我回老家的时候帮母亲劈柴,一用力竟将腋下的衣缝弄裂了。母亲心疼地说:“快脱下来,让我给你缝缝吧!”说着,她转身从屋里取出了针线筐。
母亲从一个布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副奇怪的眼镜,正要戴上时,我伸手抓了过来,母亲惊呼:“小心弄坏了!”
难怪母亲这样说,你看,眼镜镜片模糊极了,其中的一个镜片上还有一道裂痕,眼镜腿也少了一条,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麻线……
我突然想起来,这副眼镜是十年前我送给母亲的礼物。因为母亲视力不好,缝缝补补总很艰难,我就拿出近一个月的工资为母亲买来这副老花镜。母亲将这副眼镜视为宝贝,村里有老人来借用,母亲总坚定地说:“借别的东西都可以,但这眼镜是俺娃娃给俺买的,谁也不借!”既然母亲这么小心地呵护眼镜,它怎么会破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母亲说:“去年澎澎(我儿子)回老家来,看见邻居张奶奶的眼镜,哭闹着非得要玩,我只好取出这副眼镜,谁知澎澎竟用石头把它砸坏了!这副眼镜自你买回来后,我仅用了几次……”“那就再买一副新的……”我话还未说完,母亲赶忙说:“丢掉太可惜了,再说,它一点也不耽误做针线活。”
母亲用一块软布百般珍惜地擦拭着镜片,昏黄的眸子里流露出慈祥。我深受感动,平日里,我给母亲买点奶粉和饼干之类的食品,母亲总是舍不得吃,以至于过了保质期;给母亲买的衣服鞋袜,母亲也都珍藏在柜子里,只有出门走亲戚时才舍得穿。
我知道,母亲这样苛待自己,不仅出于节俭,也是在囤积和珍惜儿子给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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