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桑拿杂文随笔
赫尔辛基的行程里,没有计划到桑拿这一步。直到座位对面的Daniel提起一家日本芬兰夫妇开的桑拿房,于是成了计划里一项。
Kulttuurisauna在赫尔辛基一个小角落海湾,周边大多是民宅。像很多电视剧里,一间开在海边的小门店一样,它就这样立在那里。门面简单,落地玻璃窗入口,霓虹竖着写着的sauna字样。昨天刚下过雪,于是门前的一小方块草坪上都是积雪,一张面向海的公共椅摆在那里。
来赫尔辛基之前,我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几乎都来自于那部电影《海鸥食堂》,是关于几个日本的女人在赫尔辛基开的一家咖啡馆。有印象他们在阳光灿烂的海边散步,人和自然一切都刚刚好。
坐在这里,想象白天有阳光的话,大概就想电影里一样。可赫尔辛基又比想象的接地气一些,比起设计街区那些高级设计,许多房屋的设计像是完全单单功能性的遮蔽所,没有像瑞典芬兰冰岛屋子所有的“北欧特色”。
走进屋子,可以看到左边玻璃窗里的日本女主人,右边落地门有人进屋换鞋。推门进去,满地都是客人的鞋子,左边就是招待的男主人。桌上左边放着一个三角形的蜡烛,一个白色的瓷盘,里面放着退还的钥匙,右边放着一个人透明的玻璃水瓶,和两个深蓝色口的白色小铁杯。他身后放着一张关于借用物品和饮料的费用牌子,写在格子里的字母的间距很大,安静的挂在那里。厅堂二分之一处右侧是一扇木门,前面垂直的架子上放着人们用过的铁杯。左侧的空间里坐着的穿着泳衣裹着浴巾聊天的几个女人,还有坐在椅子上翻着书的男人,稍远一点有一个火炉。
“进屋就是更衣室和储存柜,然后是淋浴,最后是桑拿。不准拍照不然罚钱喔!现在海水温度是2摄氏度,游泳应该也没问题。”男主人哗啦啦的一下子把规矩都说完了,把手里的一块手巾和挂着浅红色皮筋的钥匙推向我。
芬兰比瑞典的桑拿好在,男女间是分开的。左手的木门是女士的,储物架都是浅色木质的,爬着一个个深色小圈圈的纹理,上方嵌着好看的字体数字标牌。中间排着四张工字型的凳子,零星落着小铁杯。再往里走是淋浴间,还有一个小水池和男士间共通,放着小勺子。推开最后的桑拿间,藏在水汽里的木头味伴着热气迎面扑来,有两层石板台阶,和短短的扶手,左边等同两层台阶高度的石头围炉,末了就是一扇朝着大海的窗子。整间屋子跟其他两间一样,只在入口门处有灯,不是很亮,却看到的皮肤上流渗出的水滴。
来的人大多是一对好友,也有说着英文的旅行者,聊一会天,安静的浸泡在木香的空气里,也有人想在做高温瑜伽一样不时地压腿,还有人就抱着腿闭眼,呼吸,蒸发,然后推门出去。
很喜欢那扇朝着大海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的船,和对面港口的民居。窗子嵌在木头里,悬着水滴。玻璃和木头是一种让人安静的结合。一个是像能穿透一切的表象的澄净,一个是不轻易受外界影响内在的沉静。
一瓢水,嘶啦声,水汽上升、散开,皮肤也随之呼出水滴。对面的.女生有很好看的线条,她交叉着腿,一只手顺了顺头发,然后闭着眼,下巴搭在膝盖上。她头顶和坐着台阶垫都是向后延伸的木头,整个人和空间形成很好看的几何曲线。我在想,那些画人像的画家,灵感会不会是从桑拿房出来的呢。热到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推门出去,径直走向厅堂,然后那个黑色的木头推出去,是海,满月下的大海。踩着木质阶梯,七八米,就走向了可以下海的台阶。之前放了两盏灯火,老旧的铁架子,烛光摇曳的,像是海上航行的灯火。
这段距离的左侧是玻璃窗,里面的人们围着火炉聊天歇息。阶梯围起来其实更像一个小庭院,中间有一棵大树,只剩下了树干和树枝,和倚在一旁的小船,这时候的视野里也只有眼前的庭院和海,左侧的玻璃窗里人都变成了移动的点,有形无声,是一种人和自然之间很通透的感受。
室外大概是零下的温度,穿着泳衣也撑不过五分钟,却还是想坐在木椅凳上呆一会,看着大海,淡淡的木香,伴着风声的海浪声。
就这样来回在冷暖间跑三四回。
走之前翻了翻摆在桌上的书,是主人自出版的书,关于桑拿,关于人们的居所和交流。后来知道男主人是建筑师,这座桑拿房子也是受韩国一个宅院启发所建。
小书里说,桑拿房建在海与路的边界才有风,一切才会流动起来。还说,桑拿是从外到内让人一切归零的状态。
我想起小时候跟妈妈去的公共寓所,他们有相同的功能性,当内容设备减少的时候,就是精神进入的时候,一切才慢下来。回想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简单,却都恰到好处地放在那里,什么都不再需要,也不缺少。
大概桑拿就是,用现代的灵魂,回归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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