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文章素以犀利深刻见长,这种深刻同样表现在他小说中的人物塑造上。生活在鲁迅那个时代,便有了各种典型人物,而鲁迅并没有只看到一种表面现象,他对国民性中的愚昧落后、麻木软弱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其笔下的看客是众多人物中表现尤为突出的。
这些“看客”多是社会生活中的普通人,因而更有其普遍性,更能反映当时中国民众的精神风貌和思想观念。
《祝福》中的祥林嫂周围的那些人们都可以称作看客,他们虽然身份不一,但却充当着同样的角色。身份卑微的下层人物,柳妈、卫老婆子她们都是受压迫的劳动妇女,封建礼教已在她们头脑中根深蒂固,但可悲的是,她们并未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沾染了一身的市侩气,作了无聊而无情的看客,在祥林嫂的伤口上一次又一次的撒盐。比起卫老婆子的圆滑世故,柳妈更多的是尖酸刻薄,这样的一个“善女人”把祥林嫂推向了地狱的门,这是她们之间的一次对话:“‘祥林嫂,你实在不合算,’柳妈诡秘地说。‘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现在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
可以说他是给祥林嫂瘦弱不堪的身上驮上了更重的包袱,而自己却依然以个看客的身份饶有兴味的与其他看客一起起谈论着、嘲笑着与她同样受封建思想残害的女人。这样的下层人物是尤其可悲的。受压迫是可悲的,受了压迫却浑然不觉的人是更加可悲的。
鲁四老爷和鲁四奶奶作为当时社会的上层人物,表现得冷酷、虚伪和保守。在得知祥林嫂被婆婆劫走的消息后,他说了两个“可恶”,但是都是作为一个看客而说的,他并没有对祥林嫂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满心想的.是自己的利益,祥林嫂被劫是对他家尊严的冒犯,正因为如此他感到恼怒,但作为一个封建思想的拥护者,他又认为婆婆劫走儿媳妇是顺乎情理的事,于是接着说了“然而”。这种上层社会的看客是可憎、无情的。
《药》中同样描写了几位看客的形象,如花白胡子老头,他老于世故、圆滑善谈,精神上是麻木的、思想上是愚昧的,“‘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他见机行事的这番话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人们对革命者的不理解,正如鲁迅所说:“革命者为愚昧的群众奋斗而牺牲了,愚昧的群众并不知道这牺牲为的是谁,却还要因了愚昧的见解,以为这牺牲可以享用,增加群众中的某一私人的福利。”这就是鲁迅先生所揭露的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看客,正是有了太多的看客,才有了中华民族国明性的弱点,这是民族的悲哀!
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是赤裸裸的,先生正是要以这种赤裸裸唤醒愚昧麻木的人民,从精神上给他们以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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