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词,将阴阳相接。彼此两岸的人用一座桥相连,可以探望走访,而这座美好的桥便是清明这个节日。
过了许多清明,扫了许多次墓,他们――太公,太婆的音容笑貌也在每年的那天清晰地浮现出来。
中午时分,太阳“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在云顶云间若隐若现。驱车赶到九仙山――公墓。脚刚踩在沙路上,就听见了山上一排排松树上空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看来人们想早早地与已逝亲人相聚,向他们问候了。走台阶时,我默默地相:虽说此节为祭祀人的在天之灵应严肃庄重,但这也是团圆日,天上与地上的团圆……正想着,八字炮急促的爆炸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这个声音似乎如闹钟,叫醒了两位老人。我尊敬地瞻仰他们的遗像。太公,一头白发,乐呵呵地用一对被指甲掐出来似的眼看着我们;太婆,一脸的皱纹如一块象棋盘,用我熟悉而又陌生的慈祥目光看着立在她面前的一排人,仿佛有话要说……
“给你们送吃的来了,不要不舍得吃,吃完了明年还给你们送……”这句话是外公年年要说的,虽一模一样却令我百听不厌。因为这是真情与怀念汇成的话语绝不是世俗之语。
一大把香被点燃,缕缕青烟悄然升起,飘向青云端。我愿青烟飘天堂,老人无意闻进香。一人三支不多不少,三鞠躬也不能舍去。此时我们相互间不能洞悉别人心里所想的,却能猜到心头之念。不是占卜,是情。它糊在心头,暖暖的,温热冷漠的心……送完我们的祝福后,把香插上,愿美好的祝福天长地久。
火光燃起,金元、冥币在缓慢变成灰。我明白,变成灰了,他们才能收到;化成烟了,他们才能用掉,太公太婆,不够就说,我们再烧点,够你们用一年……
在车上,我还在想那个没想完的问题:……清明节应是上帝赐与人间的,他不是让我们悲哀,是让我们继春节之后又一次迎来团圆之乐……
人不到,心到;见不着,奈何桥;团圆了,清明,下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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