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姑姑下岗了。姑姑生性好强,有股不服输的劲头,下岗后她准备在村里种大棚。
一说种大棚,姑夫头一个反对。他说:“别看你有张大专文凭,种地可不是内行。”姑姑自有她的理论:“不会可以学。人家都说种菜不能致富,我非从菜田里抱出个金娃娃不可!”她终于说服了家人,包了二亩地种起了大棚。
春节前夕,我到姑姑家住了几天,顺便给她帮帮忙。这几年农村的变化真大。瞧,洼地的菜棚、桑园,岭地的茶园、果树林连成了一片。
一个有霜的早晨,我走进大棚。我注意了一下门口挂着温度计。一看,嗬!26度!外面刮着北风,里面的人穿件衬衣还热得汗流浃背。
放眼望去,层层绿叶中点缀着朵朵娇嫩的黄花和颗颗玲珑剔透的草葛,似星星点灯。正值生长旺期,满棚都是绿的影子、绿的空气,大棚里回旋着一支绿色的乐曲,再加上叶)儿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真是赏心悦目。姑姑在瓜架间忙碌着,菜畦边的几个箩筐都已盛满了黄瓜,根根青翠鲜亮。
记得小时候,冬天想吃点新鲜的蔬菜简单比登天还难,白菜和萝卜是主菜,偶尔从朝阳的菜园里宛」把枯了半边、冻了半边、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菠菜,就稀罕得不得了,更别提这脆生生的黄瓜了。我问姑姑,为什么大棚里只种黄瓜和草莓,姑姑笑了:“刚建成的大棚,先种黄瓜和草草莓收益大,三年之后再种别的。”是啊,不管干什么都得讲究科学技术。姑姑种了四个月的大棚,这方面的书已经钻研了好几十本。
我问姑姑一年净收入多少,姑姑神秘地一笑后伸出了两个指头。“哇,两万元。”我吐了吐舌头。姑姑看出了我的惊奇,笑着说:“这算什么?第一年搞大棚,经验还不足。以后每年挣个五六万,我看不成问题。”
置身在这绿色的世界,呼吸着菜与泥土混杂的气息,我看见姑姑那黑亮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