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气,冷热交替,时间,在秒刻间似流水一般淌逝,明天的事情在未知中悄然发生,而人,如同善变的天气一般更改着日与日,夜与夜的心情。一切一切,好似春天一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复地循环往返,留不住,停不了。
不经意间发现,被路人旁落的木棉树,又开始要经历一季的花开了。粗糙的树枝好似成熟的手臂,靠枕着一朵朵纤弱的花蕾,有的漫红欲滴,有的半睡半醒,有的傲然醉放,庆幸地,它们都存活在自己想要的小天地里,等待一季的飘零。
而,我呢,又在哪里,等待着,自己的回归。
花,被清风吹落了一朵朵,也吹醒了一朵朵,树上的花,不增不减。花,蝶落成泥,醉红的,更改为昏黄,与土同穴,期待树上,又一季的葱绿,又一轮的醉红。
树上的颜色,涂了,沫了,又涂了,又抹了。
分针与秒针重复着圆周,过了一,指向二,过了二,指向三。
日记载录着秋尽冬来,冬去春至,脚步从背后的天边延伸到眼前,一步一个脚印。忽然,我发觉如果重复着一步一步的距离,我也许,可以走得很远,很远。
脚印延伸到现在,我无奈地,渐渐成长。
希望是春天溢出的绿,叶子在重述着。
地板在水中沉溺,衣衫在潮湿中发霉,霉气在空气中弥漫,人在泛潮的春天里沉郁。心情的火车在浓重的烟雾中脱轨,哀伤的苦水漫过笑容的车舱,汇流入心田,心田成了沼泽,在等待一天天的颓败。
绿荫渐渐发黄了,我借着柔和的波光婆娑绿叶的空隙,把溢出的希望紧握在手心,然后,安静地陈列胸前,去期待未知的未来。-
雨下得好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春天遗忘的角落,多了一个趴着窗户看雨的小孩,童年,增添一份安静的习惯。现在,曾经喜欢看雨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他继承了那一份安静,却遗失了那一份童真。也许,长大了,就是意味着得到一些东西,与失去一些东西吧!-
我占据一地雨域,来感受朦朦细雨倾斜醉落时的婆娑,雨下着,皮肤接触到雨点,感受好轻,好温柔,好冰冷,却感觉不到痛,但有时候,人麻木了,也是感觉不到重量与疼痛的。
也许,我是麻木了,才会傻傻地想着去淋雨,才会天真地想着去逃避春天的碧绿,才会无理地想着去背弃曾经的梦想。
有人说,绿是希望的颜色,但我,看到了绿,却没有看到希望。-
春天说了谎。一朵朵花,木棉花在雨中面目全非,而地上,一片悲凉,一片半片残缺的花瓣,在泛潮的郁闷中,孤单地,等待糜烂,残忍地,糜烂成泥,糜烂成灰,一季又一季,循环,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我,沉溺在朦胧的烟雾中,消失了。
等到木棉花落时,春天,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