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小娴的小说集》的感悟

2022-06-13 张小娴

  何时买的已经记不清,总该是看过才是,但再次阅读时却仍旧很陌生,想必时隔太久,初次阅读时的那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前一阵读过几个中篇,但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心情,染上那样一份无奈和幽怨,便搁置一边,换读其它书本。近日放假,忍不住重新拿起,随着书中男女体验一场场爱情悲欢,要么深深相爱,却难以从容相处;要么芳心暗许,却无奈擦肩而过;要么爱上的人,却心有所属;要么时过境迁,再回首已不复当年;要么爱人在怀,却又见异思迁……爱情境遇的百转千回在作者的文字里,缠绵、纠结、折磨、哀怨,似乎没有一份完美的爱情,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使得劳燕纷飞,或许是看过太多浪温维美的爱情,又或许是太期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想来只怕是不愿面对爱情破碎的结局,所以才有了中途放弃,生了逃避之心。

  或许真实的生活便是如此,原本以为的天荒地老转瞬便可以灰飞烟灭,原本以为的生死相许转眼便可以成为笑谈。又或者原本以为的相爱,不过是自己杜撰出来的童话,生死与共的爱人,不过是一时寂寞的慰藉。问世间情为何物?怕是没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一个感性的存在,可以轻若鸿毛,也可以重若泰山,全凭当事者的一念之间。不禁然想起曾经为爱情憔悴的自己,如今想来只剩下对自己当年无限的疼惜。

  自从无意间偶遇那个当年伤我至深的人后,那些原本以为早已经淡忘的过去,又重新爬上心头,只不过当年想起的是那些甜言蜜语,而如今却只看见当年那个凄凉无助的自己。

  新鲜、未知的人生,刚刚展开的时候,他的意外来访,扰乱了一池春水,因是同学,没有设防,更没有盘算,便一头陷入爱情的美梦当中,难以自醒,直到对方冷默转身,依旧难以置信,言犹在耳,为何付出一切之后,一转眼却落到如此境地?用了漫长的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从此开始流放自己,二十岁的年纪,一场自以为是的爱情,将自己所有的骄傲、矜持、自信,打落了一地,溃不成军。

  在电视中经常看见一些失恋的女人,面对男人们的突然放手,失去理智,仍要纠缠不清,或是执着地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辜负?对于当年的事,曾经一起有过哪些愉快的回忆,早已不记得,但对于他放弃后自己的落寞,却记忆犹新。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丧失尊严的哀求,只是泪如雨下默默地转身,独自走出他家门口。无法接受现实的我开始自闭,少言寡语,整日沉浸在虚无的幻想当中,不愿清醒。为了能见他一面,约上几位同学一起去找他,换来的依旧是他的淡默,那一刻我心碎了一地。

  甚至于很想问明白,为什么既然不爱我,又为何要来招惹我?许了那么多誓言,又为何放弃的如此干脆?没有他的主动,向来被动的我,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只是那时的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说出那些疑问,面对不知情的同学们,我强颜欢笑,没有人知道那时的自己,已经沦入地狱。

  当年为此失魂落魄的自己,如今想来心疼不已,经历过岁月沉淀更加明白,那一年我爱上的只是那个陷入爱情的自己,情窦初开又逢他来追求,便不假思索地将芳心奉送,那不是爱情,只是一个小女子急切地想放飞手中的爱情,碰巧被他赶上,换做其他爱慕自己的人,结果也会如此,只不过最先让我遇见的却是那个错误的人。造化弄人,是否那一年他没有来找我,就可以不错过,那些会珍惜自己的人?是否那一年多几份理智,就可以能避免,在爱情盛放的年纪遭遇落败?是否那一年退去同学的身份,就可以不沉迷于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是否其他人可以早一步,就可以能躲开这场爱情的劫难?

  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命中注定的伤害,谁又能逃的开?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若说对从前种种早已淡然,而今年冬天的偶遇,在相逢却未识的那一刻起,我彻底地学会了释然,也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我爱上的只是自己的想象,我用幻想编织了一份爱情,对方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刻我想沉浸于爱情的世界,只不过是他许了开始,却给不出结局。虽有伤感,却学会了成熟、坚强、独立,这或许便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如今无爱亦无恨,他再次来寻,是炫耀也好,好奇也罢?至少让多年的心结终于打开,不想追问当年的原因,更不想探究现在的境况,咫尺天涯是彼此最好的距离。

  曾经以为要沉封一辈子的秘密,如今选择向丈夫陈述,并将这段心情诉诸文字,不为其它,只因为如今事过境迁,那段故事也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片段。虽然多了份伤感,却让自己学会了珍惜,人生祸福相依,若没有那场伤心,我又如何能够邂逅如今的幸福?又如何能够享受现在从容淡然的心情?爱情的世界本就没有对错,被爱也好,爱人也罢,经过绚丽也好,凄婉也罢,至少生命里有过绽放的时刻。挥一挥衣袖,将所有的过往都留在过去,安然地享受现在的一切,才是对生命最好的尊重。

  正因为这世间的爱情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才有了那么多文人墨客的浅吟低酌,得到也好,失去也罢,再美丽的爱情终要染上世俗的尘埃,更要经得起岁月的水滴石穿,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可以明媚一时,却灿烂不了一世,执手白头凭的不是激情,而是宽容和理解,柴米油盐靠的不是热情,而是细心和认真。依旧相信爱情的美丽,却不再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更愿意在凡俗里酝酿一份简单的幸福,镜花水月原本注定都是一场空,但人往往牵挂的总是那些未曾得到的,却忽略已经得到,忘记了最真实的幸福就在身边,最深爱的爱便是习惯,若对方的存在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那么就好好怜取眼前人,守住平淡,守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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