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寂的散文

2024-07-01 散文

　　01 一个人生活，觉得日子都变得长

　　小津安二郎曾说，一个人生活，日子都会变得长一些。

　　高二转学到成都，我开始了为期两年的独立生活。突如其来的绝对自由对于彼时的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与一无所知的惶恐。

　　陌生的环境让我紧张，全新的教材逼得我犯焦虑。从江苏到四川，从名校到普高，个中的落差，曾一度带给我失望感。

　　那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是礼拜天的下午从家步行去春熙路新华书店。那片书海陪我走过了很多个无人问津的时光，听我讲过很多没人能懂的心事。

　　抱着一摞摞书，独自穿行在偌大城市的街角，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落在了肩头。

　　我怕黑，可是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公寓依旧不会再打亮灯光，暗黑的房间，残留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也无法把我的背影拉长。

　　蜷在沙发上，捧一本书就能度过一整天，是我最喜欢的周末方式。在那些本该奋力刷题的年岁里，我奢侈地把大把大把时光用来和故人对话。我曾是那么地渴望，也是那么地坚定，即使素未谋面，那些留下鲜活文字的大师们也能知我所想。

　　而幸运的是，我也总能在声影交叠的时空里，探访到心灵的导师，寻觅到灵魂的知己。富有生命力的文字，在那段还带有青春期的敏感与脆弱的年纪里，给了我度过漫长黑夜的勇气。

　　阅读，让一个人生活的漫长日子变得轻快了起来。

　　02 你看不懂他们的彷徨他们也不明白你的狂欢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一度成为了身边好友们的人生导师。每每遇到学业困惑、成长烦恼或者情感问题都会来找我倾诉向我求助。

　　论说我也只是同龄人，他们何来理由坚定地信任我呢？直到后面，好友的一番话才让我明白。

　　在王者风靡，全民恋爱的校园里，在抱团成性，漫无目的的人群中，我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每一天，从睁眼起床到闭眼休息，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都被我排满了日程。遥远到三十年、二十年、十年计划，近到眼前的年计划、月计划、周计划和日程作息表，一个文件夹，八个学期，一个大学，是我的青春时光。

　　凡事必有规划，一旦认定目标便全力以赴的怪癖是初二那个暑假渐渐习得的。茫然未知让我忐忑，随波逐流让我不安。

　　我喜欢掌控自己生活的感觉，每一天的开始都可以看到清晰的进度条。或许这是一种疯狂，可做自己生命的主角，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自信。

　　每一条路，都是我的选择，有的很难，有的很愉快，不管充满了荆棘还是玫瑰满地，每一步我都走得很踏实。

　　几米曾说，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

　　我想我是那个专注的人，陶然于自己的电影，看不懂那些迷失于彷徨，沉溺于自己的狂欢与静默，不曾孤独。

　　03 这是个坚硬的城市，可到处都是脆弱的人群

　　在马德里的地铁站，站台的一隅角落或者列车的某一个狭小空间，总能听见各色音乐或者讲演。

　　来人行色匆匆，人们各奔西东，偶尔会看见脚步的短暂停留再放下几个硬币。

　　繁华的大街，热闹的太阳门广场，欧式风情展露无疑。游人驻足观赏，市民闲情雅致晒太阳，慵懒的午后，有数不尽的闹腾，也有随地可见的行乞者和街边小贩。

　　最繁华处也最寂寞，这是个坚硬的城市，可到处都是脆弱的人群。

　　我刚来这里时，也并不顺利，黑心房东、野蛮东家等等一系列糟心事，一度多重暴击我的生活。最无助时，连哭都不想再哭，累到躺在床上，来不及细想有多委屈就睡着。

　　每一个夜晚，我都会坐在书桌前，翻开自己的书，写写画画。有梦想支撑的长夜漫漫在这时候都变得短。

　　我在最严寒的季节来到一座陌生的城，也在最猛烈的风里努力地走。

　　04 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每一个人生阶段，都会有着不一样的境遇。我们遇见一些人、一些事，然后大笑大哭，然后默默地继续走。

　　很多走过的路，度过的时光，在当时是那么的黑暗漫长，可总也因为有着一颗向阳生长的心逐渐被照亮。

　　在我成长的岁月里，阅读、学习以及坚持地做自己，给了我穿行的勇气，一路从敏感脆弱蜕变为现在的笃定不疑。

　　于是就如张小娴所说，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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