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伤痛散文

2020-08-12 散文

  人生的道路的艰难和不顺,在某些时候,简直都出乎你的意料。妻子从市肿瘤医院化疗回来以后,我们曾天真地想,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哪曾想到,癌症这个恶魔在这一年的春节之后,又卷土重来……

  一天晚上,妻子悄悄地对我说,脖子下的锁骨处,有两个黄豆粒大的东西。我赶紧摸了一下,心中立刻闪过一个信息:癌症远处转移了!在给妻子化疗期间,我曾买过一个小册子《乳腺癌的诊断和治疗》,知道这是癌细胞转移到淋巴结的信号。本想经过化疗,癌细胞都会被杀死,哪想到癌细胞这么厉害!这才几个月,又出现了。我的心狂乱地跳起来,但表面又不得不装着平静的样子,说,不要紧,不一定是。晚上,我来到和妻子差前差后得乳腺癌的一个女教师家,向他们夫妇俩了解治疗此病的经验。他们夫妇俩向我详细地介绍了他们治疗的过程。说,手术和化疗还是不够的,还要经过一段放疗,放疗只有省肿瘤医院能做。

  回家以后,我把情况和妻子说了,当即,我们决定去省肿瘤医院放疗。于是我们准备了一下,就又匆匆地登上了火车,踏上了放疗的治疗之路。下了火车,妻子因为晕车就呕吐了一气,接着又上了招手停的小公汽,在去医院的这一路上,不断地呕吐,幸好我们准备了一些小塑料袋。好不容易到了省肿瘤医院,进去一打听,说是放疗的机器因前天失火烧毁了,近期不能放疗。要过一段时间,买来新的机器才能做。无奈,我们只好先找一个旅店住下,等待消息。

  我们焦急地等待着肿瘤医院机器的消息,天天去打听,总算有一天,说可以做放疗了。这一天,我们早早地吃了早饭,就去肿瘤医院。一出门,狂风带者细雨吹来,因来时也没带雨具,我只好让妻子躲在我身后,顶着风雨来到了肿瘤医院。门诊的医生一看我们是在市医院做的手术,就让我们回原医院治疗。经我再三哀求,医生才让我们到住院部十一楼去找乳腺科的主任,说他答应就可以。我来到住院部大楼里登了记,想上楼,可电梯坏了;我只好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好容易爬到了十一楼,找到了乳腺科主任,我把情况一说,哪知道他一口回绝。我再想哀求他,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我忽然想到在学校时教的一个学生,他的父亲在肿瘤医院癌症研究所。就又下楼到研究所找这个家长。天无绝人之路,总算找到了这位家长,他还真挺帮忙,和医生一说,让我们住进了病房。

  住院部主管放疗的医生,要原医院的病历,于是我又回到市医院,想借病历用一下可医院不答应。于是,我又想起了我校的一位老师的弟妹,在这家医院管病历,于是又找到她,拿到了病历,回到了肿瘤医院病房。这里的大夫又做了多项检查,其中有一项是到门诊手术室取出锁骨下的肿瘤做病理。做病理的人很多,我让妻子坐在椅子上休息,我排着队。过了大约三个小时,才轮到我们。妻子进了手术室,我在外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生怕是肿瘤转移的结果。过了一会,妻子出来了,脖子上粘了一块白纱布。护士走出来,拿着一个玻璃杯子,里面的药水里装着妻子取出的淋巴结。护士让家属送到三楼的`活体检验室。我送去以后,检验员告诉我,明天取化验单。然后,送妻子回到病房,我就回到招待所。

  当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生怕是癌症远处转移,如果是那样,后果将非常严重。而妻子一旦知道了这种结果,会经不起打击的。怎么办呢?我想到一个办法,暂时欺骗她一下,但不知道能不能行。第二天,我让妻子在病房,我去取化验单。我来到化验室,心里咚咚跳个不停。当取过化验单一看,当时腿发软,眼发花:上面赫然写着“癌瘤已转移到淋巴总管”。怎么办?我向化验室一个女化验员,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恳求她,再给我一张空白化验单,想不到这个善良的女孩还真被我打动了,就给了我一张空白化验单。我又借了个笔,很潦草地写了个良性瘤字样。回到病房,我故意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和妻子说,没事,一般的淋巴结,没转移。妻子也高兴坏了,要我马上办出院手续。我和他说,就是没转移,也得做放疗,以免留下后患。妻子一向听我的,也就答应住院做放疗了。

  可等了几天,医生也没来,好容易来了,一看主管放疗的是个女的,也就有二十来岁。一问,她说,得观察一段。医生走了以后,同病房的病友告诉我们,这是卡油那,你不上钱,就这样一直观察下去。----从妻子有病以来,在治疗过程中,这样的事,也时有发生,但我感觉最厉害的是这个医院----于是我找了个机会,上了一百元钱,第二天,就让病人到定位室去定位。妻子从定位室出来,我看见在脖子那用红色画了一个四方的形状。病友说,就是射这个地方。

  第二天,我们到放射室去。一个主管排号的人称“王机长”的,告诉我们,把病志放那排号,今天放不上了,明天再来看看。回到病房,病友又告诉我们,这也卡油,你不上炮,等几天都不一定。于是,我又找机会,----中国人都这样,明明卡油,还装清廉----终于在厕所里把钱塞给他了,他还说,你这不坑我吗!我心里想,我不“坑”你,你就得坑我。就头也不回地回病房了。第二天,到了放疗室,果然就排上了。可是排在最后一号,要等两个多小时。回病房一说情况,病友又告诉,这也得上炮。第二天妻子进去放疗时,就给放疗师一百元钱,好在那里就医生、病人两个人,不用费心思找机会。从此,每次放疗都在前几号,而且还给多射五分钟。时间长了,害怕又被挤到后面去,再塞几个钱。好在条件好,不用避着人。

  医院附近就是一个公园。每天九点多钟就放射完了,我就陪着妻子到公园散步。因为公园是收费的,我俩就根据一个病友的指点,从公园的边上一个铁栅栏的缝隙钻进去。有一天,看见一伙人一边走一边做着动作,一问,原来是做的是郭琳功,这个功是一个癌症患者叫郭琳的发明的,据说她用此功治好了自己的乳腺癌,又出书推广到诸多癌症病人,很多癌症病人坚持做这个功,病都好了。我们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询问了一下,要交四十元学费,就可以无限期在这学了。我们立即教了学费,妻子就在队伍中跟老师一起做起来。我问了一下,没病的人学可以不,听到说没病可以健身,于是我也学起来,但可以不交学费。于是我俩天天放疗完事,就到公园里做郭琳功。又抽时间到书店买了一本《郭琳功法讲解》,认真钻研,互相纠正动作,力求规范,好早日治好病。这中间,我又回家三天,用两天时间准备,讲了一堂省级的公开课,获得了一个省级优秀课的证书,为这一年的教师级别晋升做准备。当我从家里回来时,妻子已早早地在医院大门外眼巴巴地等着我。一见到我,就失声痛哭。一问,原来是脖子取淋巴结的刀口又肿又硬,那个主管的小大夫说,可能是肿瘤长大了。我一想,不可能啊,正放疗呢,怎么会倒厉害了呢。就到研究所找到那个学生家长,一问,原来是刀口经射线刺激的反应,虚惊了一场。

  经过两个月的放射治疗,锁骨下的肿瘤全都没了,我们就出院回家。这两个多月,有十几天的所谓“观察”,白白地消费着住店钱、饮食钱;从此,我就明白了:“观察”就是卡油,尤其是各级肿瘤医院尤甚,因为癌症病人都怕死,为了求生,不惜金钱。从医院到火车站,再到家里,极度晕车的妻子,不知呕吐了多少次。不过,好在彻底杀灭了癌细胞,从此就告别了癌症,遭点罪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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