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在牧笛声中穿梭,白日的喧嚣经由流动的故事,渐行渐远,天边的最后一处飞鸟拉开了电影的尾声,一种过渡,天变暗,灯渐亮。夜的热闹不亚于白天,只是少了白日的那许苦热。
我喜欢由热变冷的夜,不喜欢由冷变热的晨早。或许,这是一种感觉,只因没有流动,说不出理由。
城市的晚餐,总来得很早,天还没尽黑。我习惯外出郊游,或然不经意遇见一些小说中的人物,但天津的夏日比较热,因而,打乱了我的这种无故喜好,而黄昏正好弥补了我的那点空虚。我骑着单车,放开音乐,渐慢驶进森林公园,里面很荒凉,见不着所谓公园中的一些雕饰物,唯有很乡村的阿尔泰牧场和边远处的高尔夫球场,内围湖里的水很浑浊,岸边散乱地摆放着几只破鱼船。
我踏上那条很古朴的泥沙路,或快、或慢,跟随音乐的旋律转动脚步,似乎风是静止的,因为我的前进,空气形成对流,它才后退。但到底迷惑是车快,还是风快?前面的路,因为天的变浓,显得暗黄,路旁没有行人,四处也没人家,路是很孤单的,曲折而连至天际。一旁是湖,另一旁则是茫茫的水草。
路不平,总显露车辆碾过的痕迹,我努力地搜索较平的路走,避免颠簸。突然,我发现身后跟着三只狗,一只大的,两只小的,吓出我一身冷汗。我害怕它们跟上来咬我,于是,转身狠狠地瞪了它们一眼,狗停住了。或许,狗担心我侵害它们的领地,所以拼命地追赶,当我驶出它们的领地,它们就停住了。许是,我们都错了,只不过是狗与人所开的玩笑罢了。然而,这幅画也很美。
刚才的一惊,被风一挠,反倒消散了,感觉很轻松。于是,我加快脚步奔向前方,可我越往前走,前面的路就越长,总找不到尽头,而且后面的路也越来越长。可以这样想开,假如人是静止在某个地方的,由于人体内的细胞不断扩大、变多,因而人就长大了,然而,时间只不过是经由人身边的风,不断地交替,潮打堤岸,后推前浪。如此假想,时间的每一刻都是一个终点,索性我调过车头,向后面的长路驶去。
前后路,同样是迷茫,但经历却不同,走过的路如同回忆,却不自觉地在同一条道上经过两次;而未经由的路好似未来,不论你怎样憧憬,终究只是一页空纸,然而,毕竟有很多条道,倘若你选择其中的一条,前面的路就只剩一条了。
夜彻底地黑了下来,我匆忙骑车,顾不着前面的坑洼,只管方向。记得曾经同一位老者交谈,他说:“人生就是一条路,往前看很长,往后看也是很长,但无论你怎样漂泊,你终究会回到你初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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