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追思散文随笔

2020-07-02 散文

  夏初遇见你,佝偻老妇的摊子很不起眼。路过的我,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子。最终扔掉手里的半截烟卷,掏钱把你带回了家。

  我是个极不谨细的人,带你回家对于我来说,一如上了岁数的光棍汉子买个越南媳妇般,目的性极强,无非就是靠你折折味儿。回家,随意的置你于飘窗的一角,将隔夜的花茶连茶就水一骨脑儿倒进盆里。重新沏上,点一支烟,靠着窗户无头脑的坐着。茶过半盏,烟烧殆尽,将烟蒂用力摁进了你盆中的土里。然后趿拉着鞋拖进了浴室。至于剩下的茶水,明天也将一齐倒进去。

  我是个极爱动情的人。喜欢上你的那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是灯火阑珊的蓦然回首,也不是假嗅青梅的倚门回首。族叔新婚,回老家。一整天被催婚的'话吵的头大。回来后,一开门便只见你一朵一朵的在那一角里大方的开着。香气绕梁,心脾如沐。只这一瞬,我就喜欢上了你。献殷勤般将你盆内的茶叶、烟蒂收拾干净,取清水倾入。轻触着这些刚开的花儿,仔细的将每片叶上的灰尘清洗干净。

  我是个极不长情的人。记不清是哪天开始冷落你的。因为酒后踉跄回家的我,都记不清我是怎么回来的。鞋随便一丢,带着衣服,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可别指望我的春秋大梦里还有你。一觉天明,简单的洗漱又赶着去了单位。接着可能又是一个夜半归来的醉汉。即使,偶尔瞥见原本无限生机的你添了黄叶,也不曾上心,直到你浑个发黄变枯,我才毛了手脚。

  我是个极虚伪的人。我的虚伪能让我想起《雷雨》中的周朴园。有人说,你没死,只是这个季节休眠罢了。而我却宁愿相信你死了。你死了,我并没有打算把你扔掉,还是保持着你生前的摆设。为你发文追思,在外人看来我是痴情的,这便是如周老爷般的伪善了。但是,假如来年春暖,你若还绽放在我眼前,我绝不会像他厉声问侍萍:你来干什么?一样问你。你来,我尽可舞之蹈之。

  秋深风凉,兼雨愈寒。 家中茶尽,取你枯叶烹饮。 半盏与我,半盏与你。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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