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随心飘,花随心舞,透着泪帘,原来——往事已成依旧。
——题记
爷爷向往着大海,却从不奢求一探。他总是唠叨着人人都往城里跑,那农村得咋个整?伟大的思想主义者——爷爷还真想做那个唯一。
一晃,春节将至,大姑、大姨,这亲那戚的拧着大包小包闯进了家门,春节团圆,一个都不能少,谁还不乐呵着?奶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沟壑似的皱纹舒了些,一个劲的笑着说道:“还是城里好,还是城里好呀!”说首得意地将东西一揽,进了房门,余光之外,他看见了爷爷的窘意,视线中似科唐突地塞出了一种悲愤,他默默地,唯见着是那喉中在不经意间的一丝抖动,你凝望着爷爷如风扫过水面的皱纹,心里咽下了一口苦水,也许,是一抹苦泪。
窗外,栀子花的芬芳从缝里溢了出来,曾有过那么一丝清爽,他从小路上闪过,耳边是风儿嘶嘶地窃笑,他不再感觉那么任何有过的舒坦,而是蓝色一样的幽魂。勒紧他的心跳,他终于奔到了家中,院子里似乎热闹的“狠”,他敏捷地穿过人群,爷爷摊在院子里,脸上还残留着尘灰,双手紧紧地攥着,嘴里似乎欲言而又无玉器,奶奶哭得晕天呛地,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在脚背上,他想要把爷爷搂起……
“李医生来啦!快让,快让!”熟悉的声音飘入耳畔,他向后瞧了一眼,“爹!”他记得张过口,但声音却轻的不可触及,一阵沉寂之后,医生也只是摇了摇头,熟悉的背影将爷爷抱上了车,他也跟了进去。回眸间,栀子花似科在那一瞬间暗淡了许多。
手术室里的灯刹那间刺破将要黑下来的夜……咚,咚,是心跳?是!
爷爷很勤劳,总是省吃俭用地想为儿女们的日子添轻松些,从老二的房梁上掉了下来。我看着他时,身上,身上还……还压着横木。父亲背过头去,不忍再叙,十六岁的他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彻底的伤感,他明白了一切,二爹家正急着建房娶媳妇,爷爷便是那里的主力军……难道爷爷的花儿落了?
护士慌张地奔了出来,父亲迎过去,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了无奈。
熟悉的身影将爷爷又一次抱上了那辆车,你躲在车里的一角,看着奄奄一息,眼睛忽明忽而又暗下去,双手已经摊开的爷爷,他想要大声地呐喊“为什么老天还会向好人伸出折磨的手,为什么他还要剥夺老人的倾心一笑?”
栀子花的幽香溢来,诱着泪帘,他看到了一片残缺的什么。
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的八点,他张开腥松的眼睛,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就在那,他看到爷爷的点滴,不过,似乎隔着一层推不开,闯不破的朦胧……
这次,他想要自己陪着父亲一道去街上。依旧是那缕晨光,街光热闹的很,他们从路摊旁买了一些早餐便匆匆地赶回了医院。一路上,只是死死的沉寂,他们似乎都害怕失去什么,这里谁也不用说明,但谁都可以明白。
一个月的日子仿佛渐断的麻绳困了他几年,偶乐地他会看见父亲抽着一根烟,若有所思,烟雾回旋翻卷而出,父亲有些咳嗽。
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爷爷又经过了这次大难,父亲半年挖煤,修电站的钱几乎花了精光,半年的苦不用说,可换来的又是伤痛。他明白,父亲苦得很,多少泪,还只得默默一个人咽。
过了多少天吧!爷爷转回了家里,也记不清有多少,有谁来探望过了。但他唯一清楚的是李医生带来的福消息:现在国家给我们发了好政策,参加了合作医疗,像出了您这样的大事故,国家是给予照顾的,药费大概可以上报一些。说着紧紧地握住了爷爷那双经岁月磨擦的手。
那一刻他笑了,父亲也笑了,爷爷落下了眼泪。他说:“真是赶上了好时代呀!知足了!”
他奔向栀子花,眼前一片超然,往事成依旧,透着泪帘,但那是感动,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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