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巷老宅的柴门破旧了，已烂成个
巴掌大的洞，烂成了老宅的
没有知觉的伤口。
铜绿的门环，以及门框上已经
锈蚀的铁钉，依稀还泛有
青暗的光泽，只是它们失去了
曾经将它们日夜打磨的双手。
从洞口和缝隙里也能看到
里面塌落的'灶台和一片狼藉
的模糊的记忆，我
在门口无言地站立，想跨入
那扇门内，却早已将钥匙忘在了
童年的沙堆里。
二
几年之后，那扇门开了，
我一脚跨了进去。
丢失在那里的月光落满了
尘埃，墙壁上一个眼神在看着我，（老照片）
我用袖口将他轻轻擦亮。
今夜，那扇门开了。忽然有
一些模糊的身影进进出出，我
一在意地凝望，他们便又落下了。
他们，是那么的静谧，
仿佛门内沉睡的落尘。
他们，是那么的不愿被记起，
亦仿佛门外偷偷溜走的月光。
我，于是
泪涌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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