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优美散文

2021-06-29 散文

  是不是,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可以在明天继续,有些人,明天,还在?我一直在思考,却也一直在徘徊。

  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然后从西边下去,天天如此,似乎没有异样。

  人,一睁眼是白天,一闭眼是黑夜,而不睁眼则是一生。

  于是,当太阳还在继续东升西落时,有些爱,已经,无法重来,尽管我在默默地等待着。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太阳了,因为,寒雨如丝。手环瓷杯,茗尤热熏,心却寒,倚窗前,看窗外,雨丝绵绵,思如溪水,从指尖流淌。雨过天寒,真的有了秋的味道。没有阳光的清晨,越发让人觉得萧瑟,道路上落叶片片。起风了,听到了叶的哭泣,思念随雨而落。

  记忆中,同样是这样的一个早晨,凉风细雨依旧,没有任何预兆。看着时针快指向七点,您以缓慢而又渐渐和速的步伐走到我床前,轻声地在我耳边叫着,生怕我从睡梦中惊醒,“小冰(因为我的名字是您取的,所以您从不唤我乳名),该起床了,待会上学该迟到了。”我如往常般,每天在这样亲切的呼唤中醒来,惺松的睡眼一睁开,便能看到您慈祥的.笑容并望着我。于是,立马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背上书包,跟您说:爷爷,我去上学了。而您也会随声应和着:路上小心,下雨天,路滑。我没有任何预感地骑着自行车向前行进,只记得当时我回头望时,您还在目送着我,目光中有种在我那时还不能读懂的复杂情感,或许就像我今天所能领悟到的那样吧。您也许是想告诉我,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目送,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必追,在独立的个体之间,目光是最好的维系,每个人的步伐都不同,人生的路终究要一个人走,情感的深处是目光的祝福。

  平淡温暖的日子如往常一般,您照样叫我起床,送我上学。我何曾想过,今天竟会是您最后一天叫我起床,目送我上学。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夺走了您正享受天伦之乐的晚年,当噩耗传来时,我疯了似地赶到医院,亲见医生把您推进重症室。室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忧郁,阴阳两隔的恐惧,那扇门就像阴阳两界的分界线。

  家属探望的时候,您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了言语能力,我跟你说了好多好多话,可您选择了沉默,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的探望,等于是生与死的诀别。最后,医生宣布死亡时间,让家属准备后事。我怔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在家人的陪护下,坐车回家。窗外,下起了雨,湿漉漉的,空气依然沉闷,微风吹来,我觉得好冷,尽管此时还未进入深秋,却哆嗦起双手,蜷缩着身子,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眼泪毫不吝啬地拼命往下流。

  按照家乡的风俗,我们为您举行了出殡仪式,天刚微亮,便下起了鹅毛细雨,冷冷的雨,像是上天的泪。相关的人为您准备好一切,直至盖棺出殡。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母亲的号啕大哭,挽不住您的身驱,凄美的哀乐,唤不回您的灵魂。氛围是那样的庄严、哀伤。我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情至深处是没有泪水的。最后,大家把您送上殡仪车,现在换我目送这一切,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厚重和珍贵,有些人随时都有可能离你而去,变得可望不可即,人生的路终究要一个人走,情感的深处是目光的祝福。

  时光在静默中流淌,一抹夕阳的余晖,把我的身影拉长。夜幕降临,秋风萧瑟,枯叶飘零。深夜的街,很黑,犬吠声从远处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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