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愿经典散文

2021-06-27 散文

　　母亲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母亲有自己的菜园子，也种了几分稻田。田是借来的水田，借老家堂兄弟的水田种上了稻谷。堂兄弟都下广东打工了，水田基本上留荒成了旱地，母亲能主动去打理，堂兄弟们高兴都来不及。

　　母亲常常往返于老家和城市之间，几十公里的路程，虽不是很远但也挺麻烦。为了几分稻田，来回奔波。对于我们兄弟俩的唠叨，母亲从不在意。不仅如此，母亲还在城市郊区的荒地里这里一块，那儿一点的开出了许多菜园子。尽管菜园子经常会被收回，而且菜园里的菜也会常常被偷，母亲依旧乐此不彼。

　　母亲退休几年了，养老金就够她花的，我们兄弟俩也有自己的收入，本不该为柴米油盐发愁，但母亲经常会把她种的稻米和蔬菜送给我们，我们总能吃到新鲜的菜蔬。母亲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对于什么季节种什么菜，何时上肥，何时锄草，母亲提起来总是如数家珍，津津乐道。插秧，育苗，灌水，防虫，母亲有着很丰富的经验，每次听她娓娓道来，我们百听不厌。

　　看着母亲总有忙不完的活儿，我和弟弟怕母亲累坏了身子，常常会劝说：妈，别做了，反正现在又不缺这点大米和青菜。

　　母亲总会笑着答：又不让你们跟着下地，你们瞎操个什么心，我自个乐意，你们管不着。

　　多次劝说无果，我们兄弟干脆再也不提，有时还会去帮母亲回家收稻子。每到收获季节，田野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层层的梯田，被金黄的稻谷装点得像一片金色的海洋。那沉甸甸的谷穗低垂着头，散发着沁人肺腑的稻香，在微风中一起一伏，仿佛在向辛劳的人们鞠躬。女人和孩子拿出早就磨好的镰刀，卷起裤脚，进入稻田，弓着腰板不停地割着稻谷。男人干的则是重体力活，他们负责把割倒的稻子捆成捆，挨个抱到放在田边的谷簸边。他们把成捆的稻谷高高举起，刷地一声在空中划一道弧，狠狠地砸在谷簸的边沿，随着“哗哗”的声响，谷子纷纷坠入谷簸里。也有人家用打谷机，但在我们这样偏僻的小山村，打谷机还是个奢侈品，被踩的嗡嗡嗡做响的打谷机，仿佛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丰收进行曲。

　　只是每次帮母亲收完稻谷，我们都会累的腰酸背痛，可是看到母亲开心的笑容，再累也值得了。

　　老家有街坊邻居会打趣母亲:有福不享，却来家干农活！老嫂子，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母亲听了总是呵呵一笑:我呀，就是喜欢种地。年轻时，得工作，没时间。这到老了有时间了，怎么也得圆圆我的种地的心愿。

　　这两年，母亲的辛勤付出有了回报，家里基本上不用买青菜，母亲种的绿色蔬菜就足够我们几家吃了。还有两季的稻谷，产量也是颇丰，不用担心吃到市场上卖的转基因大米。

　　有一天，我和孩子一起上街，中午时为了图个方便，就找了个快餐店解决中餐。看着服务生给我们父子端上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忍不住食欲大开。刚吃了没几口，就听孩子低声说：爸爸，这饭菜不如奶奶做的好吃！

　　别挑食。我没好气道，翻弄着饭菜，大米饭颗粒饱满，光滑雪白，青菜煮熟了却仍绿油油很新鲜的模样。我细细品尝，还真没个味道。若不是孩子提醒，我会以为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

　　那天的中午，我们父子食之无味，早早逃离了快餐店。可是肚子不停地抗议，闹个没完。没办法，看来还是得回家吃饭。

　　孩子一进家门就喊：奶奶，奶奶，我要吃你做的饭，我好饿啊。

　　看到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一副很开心享受的样子，母亲脸上洋溢着慈蔼的笑容。

　　奶奶做的饭菜就是香啊。孩子吃完饭，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感叹地说。

　　母亲开心地笑个不停，这一刻我才知道母亲这几年为什么坚持种菜栽稻，她只是想让她的儿女们吃上放心的粮食。母亲的饭菜，带着母亲劳累的汗水，颗颗浸着母爱，所以吃起来感到特别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