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在南京创业的儿子、儿媳把孙子托付给我们带养。小孙子还不足3岁，是来临安过的3周岁生日。孙子大名“方略”，小名“宽宽”，长得虎头虎脑，活泼可爱，可异常顽皮淘气。我与老伴的一致看法是，当他听话乖巧的时候，确实像小天使，而捣蛋哭闹时简直是魔鬼，让我们尝尽甜酸苦辣的滋味。
还不到3周岁的小不点，不仅会自己换放碟片，选择电视频道，开关电扇和空调，能叫出停在小区内的各种车辆的品牌型号，能很快学会轮滑，还常常语出惊人，令人捧腹。譬如他的口头禅是“我是警察”、“我是黑猫警长”、“我是小超人”、“宽宽长大了”、“我胆子很大的”、“我很勇敢”等等。我们的小孙子果真胆子很大，而且似乎无所不能，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坏了，他都会说：“爷爷、奶奶，我来帮你修修！”一次，他奶奶的钥匙找不到了，以为是上菜场买菜时了，恐怕再也找不到了，小孙子脱口而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可能”已经是大人的话语，还要加上“绝对”表示强调，连我这个多年的高中语文教师都大吃一惊！后来钥匙果然在博古架的角落里找到了。
一次，我从我们住的`12层带他到15层楼顶平台去玩，玩久玩厌了，他不想再玩了，竟说了句“无聊！”接着还建议：“我们到楼下去逛一逛吧”。日前，我们送他回南京，路上奶奶跟他开玩笑，说如果不听话，要把他从南京大桥上丢到长江里去，他轻松地回应道：“小意思”。因为住在人民广场旁边，我经常带小孙子到广场玩，只要小孙子不愿走了，他就会说“爷爷我不舒服”、“我好累”，逼着我抱，还常要我给他按摩安摩。
因为任性，胆子很大的小孙子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同时，确也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他好奇好动，什么东西都要搬弄拆卸，破坏性很大且不说，主要还是不安全，使我们两个老头老太整天提心吊胆，放心不下，需要时时监管，精神高度紧张，委实苦不堪言。小孙子不听话的时候多多，逆反心理严重，往往你说西他偏向东，小鞋左脚右脚有意反穿，还时不时穿大人的拖鞋皮鞋，在客厅蹒跚；所有玩具拆得七零八落散布整个客厅，连沙发垫子也统统推在地上，墙上乱涂乱画；更难侍候的是不好好吃饭，每餐饭都喂得奶奶满头大汗，精疲力竭。
孙子的举动使我们无奈，连比他才大2岁的小外孙也看不惯了。8月中旬暑假快结束，小外孙栋栋也从无锡来临安玩几天，外孙内孙小兄弟俩从友好、到争宠、到反目，小哥哥还是很让小弟弟的，倒是小弟弟蛮横，一次栋栋实在忍不住了，就瞪着大眼睛威吓说：“宽宽，你再这样，我就不管外公外婆了，你可知道，我是学过跆拳道的，一拳下来，就把你打扁了！”小外孙比孙子听话多了，5周岁的他正在认真学钢琴，学围棋，还学过街舞，学当节目主持人，也确实学过几天跆拳道。
人生七十古来稀，含饴弄孙是乐事。但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苦中有乐，乐中也会有苦。我自诩是个老顽童，年逾七十童心不泯，所以孙子、外孙都喜欢我带他们玩。两年前小外孙就对我说过：“外公，我是很喜欢你的！”但我深感缺少引导教育孙辈的办法。再说，现在的条件好了，孩子都长在蜜罐里，通过少儿电视、碟片、现代玩具，接触面广，信息量大，个个都聪明伶俐；但独生子女在家庭里往往是受宠的“小太阳”，还有成为“富二代”的可能，对于这样的孙辈的教育是任重道远的，他们的成长也决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本老人的忧虑虽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愿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们能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