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对着那扁和鹿行礼。”这梅花鹿是什么灵物吗?这梅花鹿有什么象征意义吗?为什么要对梅花鹿行礼?
原来,这里并非是在对梅花鹿行礼,而是对书屋行礼,对书屋的匾额行礼。
对书屋行礼。当然就得对着书屋的匾额行礼,就像我们表达对祖国的敬意,便向国旗行礼一样。以梅花鹿为主体的这幅画,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装饰品--它正好挂在匾额下面,无形中就叨了匾额的光。正如我们向国旗行礼,而旗杆上正有几个蛀虫在蠕动,其实我们何曾向蛀虫行礼?
鲁迅先生从孩子的视角写对梅花鹿行礼,又是为什么呢?
其一是为了表现孩子的天真、童趣。画与匾挂在一起,且画更有趣,更吸引眼球,孩子当然误会了。对匾行礼,是大人是环境的提示;对梅花鹿行礼。是孩子的揣度。
其二是讽刺旧教育的荒唐。学生不懂行礼的对象和内涵,却要木偶似地下跪。叩头,这不是滑稽荒唐吗?
世界上许多貌似神圣的东西,都经不住天真的目光一瞧。安徒生笔下“皇帝的新装”,鲜艳、华丽、高贵、无与伦比,皇宫为之举办盛大的典礼,全城上下交口称赞,可是在孩子的眼中,它连一张破纸都不如。刘邦的龙凤旗,不就是“蛇缠葫芦”“鸡学舞”吗?对于一个惯于装模作样制造神圣的社会来说,这是何等绝妙的讽刺啊!
鲁迅先生将庄重严肃的入学仪式幽他一默,神圣中乍露荒诞,平淡中顿生奇趣。
“怪哉”似乎不该问,为什么?
从孩子角度看,是好奇,是求知。因此需问。
从写作角度看,是表现天性,童趣,拒绝回答是粗暴,是压抑孩子天性。
从先生角度看,是荒唐,是不务正业,也不能与孩子说清楚。因此拒答且避免纠缠。
张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