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次去格尔木,唯一的畅事,就是又见芦白蒿红。
巍巍昆仑裁青海为南北,南为青海湖接天,云水相搏击,托起蓝天高悬;北为大戈壁浩淼,芦蒿互依赖,铺就盐湖绵延。
盐湖广袤,蜿蜒起伏,风起云涌。细的是沙,粗的是石,层层远去,如平静的海洋,留给生命的是白的芦苇,红的盐蒿。在白与红中间,有的是黑,哞哞呼朋,有的是棕,欢腾奔跃;还有的是白,咩咩唤友,还有的是红,风铃叮当。这牛,这骆驼;这羊,这姑娘,是海洋的浪花,是蓝天的巧云,苍穹覆盖,盐花巧锈,还有那高天下《在那遥远的地方》。
东海浩淼,波涛汹涌,白帆点点。小的是鸟,在堤远眺,是痣是点,如洋洋乎音符;大的是杆,于水回眸,高耸入云,似巍巍乎节号。在小与大之中,云气水气幻化,让给生命的还是白的芦苇,红的盐蒿。这里有的是捕鱼人肩上的鱼网,有的是护堤神挺拔的大树。日出月落,潮汐相搏,浪花亲吻白云,蓝天溶入海水,还有那鱼水中《八根芦柴花》。
东部的我初到盐湖,那是江南江北桃花盛开季节,也是这里的一切就是一个“枯”字的季节。那芦苇高不过一尺,在凛冽中颤抖,那盐蒿蓬不过一把,在风雪中枯黄。而那晶莹洁白的盐,白天与日挣眩目,夜晚与月赌辉映。这里,到处是湖,到处是盐。而那在盐湖里啃着芦苇与盐蒿的牛羊,给人萌发了一种奇特的科幻:这儿的羊肉有的是香、无的是膻,小时候听大人说过,在猪羊肥壮之前,要在食料中加点盐,这样肉板而香,可这里的牛羊呢,自小就食着盐湖中的芦苇与盐蒿,应属肥美“甲天下”了,因为那芦苇与盐蒿是喝着盐碱的乳汁而长成的啊。
面对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覆压冰粉雪盐的生命,它们是怎样的坚强不屈呢?在巨大的沙尘暴中,停车下来,抚摩着芦苇,量一量,看一看,那极矮极瘦的身材,不由得令人产生怜悯之感:芦花还没等到开放,严寒就夺取了它美丽的年华,大自然啊,为什么要让它们生长于斯?由此想到家乡的芦苇,春来青青如笋,雨露在其尖上晶莹剔透;夏到清香四溢,画眉在身间宛转歌唱;秋临芦花婆娑,孩童于其中收获一个个童话。水乡的水是甜的,有着弯弯的小船;水乡的妹是靓的,有着弯弯的身姿。然而一阵“花儿”却让我收起润湿的甜味,感觉出还是那粗犷娇媚来得好,进而又感叹如“沙漠玫瑰”一般的芦苇与盐蒿。
那盐蒿,蓬散着,细如发,扭而不折。记得在儿提时代,在海边,掏几只小蟹,挖几枚蛏蛤,还要带上贝壳,就开始收获晚霞,来到盐蒿身边,掐几个嫩头,捻数粒蒿精,带回去,让爸妈做成味美的小菜,其乐悠悠,其美醇醇。可这里的呢,仅是掐不断的细,扭不折的柔,而且那枯黄,那矮小,真让人为之一日三泣。
夏天到了!你看那,芦苇延续着绿,芦花讲述着白,这是去年的未讲完的故事;而那盐蒿呢,透出了红,如紫荆绽放在盐都,迎接那西去拉萨的列车,装扮那又绿大西北的春天。这里的春天是在漫长的'严冬之后的,那麦,春季播种,夏季吐穗,秋季收割;而那油菜花呢,只有在家乡正是酷热的夏天时来到这儿,才能真正享受到它的清凉与娇艳。
是啊,曾几时,东海桑田在向大海延伸,而延伸的将来呢,应是青海的昨天,在德令哈有两座贝壳山,就在讲述着沧海桑田的故事;也曾几时,青海湖是王母娘娘的瑶池,蟠桃仙女,如今那鬼蜮现象,还在讲述着卫精填海的神话。
现代人喜欢时空对接,对接的现实就应是眼前芦白蒿红。大海把自己的空间让给了大地,祖国东部把春季让给了大西北。如果有人要问,什么地方春季最长,我应当说,我来到的盐湖春季最长,因为从东部的仲春始到东部的金秋止,在格尔木,在盐湖,都是春天——芦白蒿红。
芦花白了,在春风里婆娑起舞,舞出了土人的银饰,舞出了回族人头巾,舞出了青海的油菜花儿香,舞出了大西北的烂漫花儿美。
盐蒿红了,在春光下烂漫展姿,展出了生活的红红火火,展出了未来的红红绿绿,展出了人民的红红光光,展出了祖国的红红蓝蓝。
东部与西部的时空,由芦白蒿红对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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