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个阴天,闷热的好像每一个下一秒都有可能下雨。那个拆迁安置的小区在这样的天气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颓败,甚至给人有点阴森的感觉。
“好好,我马上下来。”接到电话的阿婆这样说。
等了很久,没看到人,咸蛋黄味的锅巴和车上的空调恰当好处的缓解了这种天气给人烦闷的心情。
最终还是等到了阿婆,原来阿婆下来之后就在一旁坐着,和扫地的阿婆聊着天,而我们的视线恰好错过了这位老人。
已经不记得容貌,只记得那个扫地的阿婆声音颤颤地重复:“是真的很可怜啊!”
老人家里有两套房子,左边的房子地上铺着小孩子们的玩具,右边大概只有五十平,简单的卧室和一张小桌子。阿婆一直抱着一个小孩子,见到我们的时候忍不住倾诉着,哽塞着说着她的年轻早逝的儿媳妇。怀中的孩子没有悲伤,只是抱着阿婆,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们,但是他好像不害怕我,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我,偶尔松开阿婆冲我张张手。我不喜欢小孩子,但是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孩子的善意,我尝试着去抱他,但他又紧张的躲开了。
他不难过。
我们需要让阿婆找一个街坊证明一下家里的情况,阿婆思考着,断断续续地说,邻居啊,邻居们都不在家的.啊,他们都回去了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我看着窗外,窗台上的绿萝看着很肥嫩。
“知道情况的人都可以的,刚才楼下那个人也可以的。”我们补充。
“啊,你说阿荣啊,阿荣肯定愿意的,我去找阿荣去啊,你们在这里坐坐。”说着阿婆就抱着离不开人的孩子,下楼去找她口中的阿荣,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回荡在楼道间,一直发散到了小区中楼与楼的间隔处。
小孩子下楼时仍然手舞足蹈的,他可能什么都不明白。
此时我甚至有些不耐烦,但是因为某些“正确观念”的压迫,我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反而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手机里的跳一跳也没敢打开,这是一个需要肃静和庄重的场合,即使我和那个陌生人素未谋面我也需要给她我应有的尊重,我是这样想的,也确确实实这样做了。
高分贝的喊叫声仍然没能找来阿荣,但是我们等来了另一位女士,是那位令人感到可惜的儿媳妇的大学舍友。
岁月似乎没在这位女士的脸上雕琢,如果不是看到了她旁边那个有些圆润的小胖子,我可能意味这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姐姐。不过她的谈吐以及每个举动背后的含义都非常成熟,她和阿婆的交谈中没有提到那位舍友,没有一句明显安慰的话但是听起来却让人莫名的舒心。
旁边的小胖子耐心的把自己的玩具和阿婆怀中的小孩子分享,每一个按键都想和他解释一下,那种孩子气的分享,笨拙地展示着他对这个家庭的关心。
为了回避,阿婆和孩子们都去了另一个房间,我们坐了下来和这位看着很年轻的女士聊了聊。
南京大学毕业,从生病到死亡只有两个月,临了还不知道病根到底在哪里。恒温的病床,高额的费用,那位陌生女人生前的种种好像都浮现到了我的眼前。
我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情绪,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涌了上来,不同于阿婆哽咽着的诉说,我们面前的女人似乎神色中都不带有悲伤。缓缓地似乎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中国人内敛的感情让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失态,我是这样认为的。
了解完情况我们就离开了,下楼梯时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小孩子们的笑声。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着自己的剧本,即使你把自己写好的剧本给别人去看,也很难让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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