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只知道蓝眼泪会从父亲的内心滑落下来,却不知蓝眼泪会从父亲的内心处涌动出来,我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在懵懂的年华里,只会做些烧饭,洗衣,扫地,和他们种田之类的事,却没有发出内心中真正的感动去看看他们的那颗一生只为孩子的执着的苦心。
在这孩子的印象中,父亲总是那么严厉而不可接触。在这十几年来,孩子很少和父亲搭讪,孩子对父亲是完全的敬畏,孩子和父亲有了比海还要深的代沟。孩子和父亲谈笑自若的感情好比腊月的,一直不停的降温。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开始讨厌读书,觉得读书也没啥出息。总觉得自己比较有能力,只要凭自己那能熬得住的精神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在有着几代不同语言的里打出个名堂来。这孩子甚至相信在打工的一段岁月里会遇见属于自己的伯乐,能够实现自自己的明星梦。
孩子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可是在每个沉默的晚上,似乎总能听见孩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那夜孩子做梦了,嘟着小嘴,面带丝丝笑容。孩子不是寂寞,难解吗?难道今天孩子开心了不成,又还是在梦中父母答应了孩子去打工?
孩子醒了,回味一下昨夜的梦,然后便快步走到母亲跟前说:“妈,我不想读书了,你同意我出去打工吗?”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低着头,像家门前耕耘的那头老黄牛。
孩子看到母亲这样的态度便有些不耐烦的说:“读书对于我这个天资愚顿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很难,我用过很多学习方法,我每天每夜将自己泡在书堆里,我上课是那么的认真,我从不做一些和读书无关的事…可是结果呢?我还是输的一丝不挂。我被他人给默视,我被成绩给嘲笑,我还要面对你们的责备和训斥,我更要背负着更多压力和罪行去迎接那比我想象还要凶猛的狂风暴雨。与其在书本上活受罪,还不如早点出去打造那自己的平凡世界。或许老天爷会让我成攻,毕竟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是有意义的,很少有人会选择苟活一世,既然我在读书上揩不到多少油水,那我就有理由对它放弃。”
母亲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吗?为什么母亲在面对自己曾经一直让他骄傲的孩子时而一言不发呢?
孩子没有摸出母亲心跳的规律,孩子只稍稍能够感受到母亲在此刻做了一场噩梦,在梦中母亲被洗劫一空。
孩子还是在母亲身边不停的苦诉。就在此时出门工作的父亲回来了,父亲赶在母亲跟前对孩子说:“你干嘛呢?”孩子没有回答。
“你这臭小伙子,还不去看书。”父亲严厉的说道。孩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便怒气冲冲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孩子躺在床上,是那么的失落,伤心。
孩子拼命地在房间里挤着眼泪,突然外面也下起了大雨,室内室外的大雨在倾刻间冲淡了一家人的好心情。
没过多久,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是沉重的,夹杂着忧伤和愤然的。孩子知道这脚步声是朝他走来的,孩子掀起被子就往里钻。
脚步声近了近了,孩子的梦却似乎要渐行渐远。孩子默念道:“希望老天爷保佑我能…”孩子还没默念完,就被父亲那“粗鲁”的行为打断了。父亲叫孩子坐起来,孩子还没等父亲说完就坐了起来。
父亲对孩子说:“你为什么对你母亲说不读书呢?难道你真的不会吗?再说了你想去打工,有谁会要你呢,现在是知识,科技,信息化时代,没有好的大学文凭是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在这年代里要想混出个名堂来,事事不受他人眼色,彻彻底底的扔掉锄头,摘掉农民帽,就是得好好读书天天学习。”
“可是,可是我读书很差很差,我再也没兴趣了,我也更不想让你们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扔到水里去。爸,虽然我们很少说心里话,可是我今天真的希望你能同意我去打工……”
不可以,你死也得把高中念完,不然我以前送你读书的钱都白花了,再说了读书有那么难吗?为何别人家的孩子能学下去,而你却不能呢?是你比别人还要笨吗?不是的,是你比他们目光短浅。你根本没明白读书对人生的长远利益,你认识的只是读书的反面,书难读,难读书,读书难。”
父亲从口袋里摸出根香烟,点着了,父亲深深的吐了口烟雾,那烟雾一圈一圈的散开,像是团团的失去了向往。
父亲于是又对孩子说:“孩子,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放任自己的人生,抛骰子一样的拿命运当注的话,那为人父母的我,是一定不会同意你这种愚昧的做法的。”孩子低着头,他怕父亲的眼神,尤其是那种生气的眼神。
可是,孩子为了自己的那所谓的美梦,又鼓足勇气对父亲说:“别再说了,反正我就是不读,如果你觉得让我读书你就会好受的话,那作儿子的也只有不孝了……”
孩子说完了吗?没有,因为此时的父亲再也不想听那孩子愚昧的回答了。父亲满带愁闷的'离开了那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房间。
孩子直直的望着父亲那离开的背影,那是完全的单调黑色,在黑色上面还长有像火斑点一样的毒疮,它在每时每刻的侵蚀着父亲的容颜。
雨下的比开始还要大还要密,似乎是要把整个世界给吞噬掉。开在窗外的从不低头的火热的木棉花也好似失去了往日的温情,绚丽,执着,反而缠绵悱恻的成了这个季节里的染色品。
没过多久,父亲又来到了孩子的房间,他手里还紧紧拿着一本似乎已经快成古董的日记本。父亲将那本泛黄的日记本小心地递给孩子,便说:“你看完后也许会明白一点事,看吧!”孩子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又听见另一种脚步声在和自己远去。
孩子缓缓地翻开它,孩子认真的读着这属于父亲的故事,看着这属于父亲的苍劲有力的大大方方的中国字,感受着父亲那年代的心酸,快乐,沉着,冷静…
孩子的心开始猛烈地颤抖,伴着窗外的狂风,紧接着就开始着凉了。
当孩子读到学习成绩优异的父亲因家里没钱送书而把机会让给了学习不太好而又顽皮的弟弟,自己便凭着十几岁的力量去为生活奔波操劳,一路上颠沛流离,食不果腹,遭人冷落的这一充满凄凉但又不失坚强的这一故事时。孩子那执意去打工的心彻底的碎了,像遭了对手一样。
终于,孩子在后来想通了,决定静下心来去学习。不管结果怎样,就是要去读书,孩子在心底里鼓励道。
孩子终于打开了一扇隔了两代人的房门。外面的雨停了,知了在木棉树上,嘴巴长得老开。
孩子把那厚厚的日记本递给在父亲面前,父亲却没有接回,父亲把它送给了孩子,还叫孩子要用尽一生保管好它。
父亲问孩子你还想打工吗?孩子微笑的摇了摇头。父亲一把将孩子给抱住,孩子和父亲笑的比天上的彩虹都要甜。
当孩子慢慢地抬起头时,忽然发现有一滴眼泪在父亲那双饱受沧桑的眼睛内闪烁。可不够温柔的父亲却一直含着它,不敢轻易掉落。
孩子终于忍不住爱而亲了口父亲。就在刹那里,父亲的那滴泪落下了。于是,孩子便拼命地去用真心盛装它,当盛装完后,孩子才惊奇地发现那是一颗带有蓝颜色的眼泪,水晶而又滚烫,贫穷却又坚强。
直到今天,父亲的那滴泪还在不停地释放着能量,为孩子的生活增添了信心和温暖…
当一万年过去后,你会发现有一颗装有眼泪的琥珀高挂在木棉树上,请不要忘了时常看看它,因为在那里也将有你和父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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