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原文译文及赏析

时间:2024-10-16 10:33:33 雪桃 古籍 我要投稿

《关雎》原文译文及赏析

  在生活、工作和学习中,大家对古诗都再熟悉不过了吧,广义的古诗,泛指鸦片战争以前中国所有的诗歌,与近代从西方传来的现代新诗相对应。那么你有真正了解过古诗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关雎》原文译文及赏析,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关雎》原文译文及赏析

  《关雎》

  【原文】

  关关雎鸠①,在河之洲②。窈窕淑女③,君子好逑④。

  参差荇菜⑤,左右流之⑥。窈窕淑女,寤寐求之⑦。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⑧。悠哉悠哉⑨,辗转反侧⑩。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⑾。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⑿。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注释】

  ①关关:水鸟鸣叫的声音。雎(ju)鸠:一种水鸟。

  ②洲:水中的陆地。

  ③窈窕(yaotiao):内心,外貌美好的样子。淑:好,善。

  ④君子:这里指女子对男子的尊称。逑(qiu):配偶。

  ⑤参差(cenci):长短不齐的样子。荇(xing)菜:一种多年生的水草,叶子可以食用。

  ⑥流:用作“求”,意思是求取,择取。

  ⑦寤(wu):睡醒。寐(mei):睡着。

  ⑧思:语气助词,没有实义。服:思念。

  ⑨悠:忧思的样子。

  ⑩辗转:转动。反侧:翻来覆去。琴瑟:琴和瑟都是古时的弦乐器。

  ⑾友:友好交往,亲近。

  ⑿毛:拔取。

  【译文】

  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丽的姑娘,好男儿的好配偶。

  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醒来做梦都想她。

  思念追求不可得,醒来做梦长相思。悠悠思念情意切,翻来覆去难入眠。

  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弹琴鼓瑟亲近她。

  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取。善良美丽的姑娘,敲钟击鼓取悦她。

  赏析1

  《关雎》冠《诗经》三百篇之首,可见它非比寻常。确实,这是首写得十分出色的恋歌。

  全诗分三节,共二十句。首章四句统领全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兴。兴,就是从触动情怀的景物写起。诗人看见成双成对的雎鸠(水鸟)在沙洲上嬉闹戏逐,听着它们悦耳的欢叫声,不禁引发了他的联想,拨动了心中那根敏感的爱情之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确,在人世间要找到一个美丽而又贤淑的女子,是多么的难啊!诗人情不自禁地道出自己的切身感受。

  在第二节中,诗人细腻而深人地抒写了自己追求和思念“淑女”的情状。“参差荇菜,左右流之”,诗人巧妙地用在水中摇摆不定的“荇菜”,来暗喻“淑女”那颗捉摸不透的心。接着,作者又倾诉了自己为了捕捉这颗心,是醒时在追,梦中也在求,只追得“辗转反侧”睡不宁,只求得“悠哉悠哉”叹夜长。

  最后一节,表现了作者思极人幻,仿佛自己正弹起琴瑟,敲钟打鼓,欢天喜地把姑娘娶回家中……全诗就在这欢乐幸福的幻境中结束了。

  这首诗写得十分巧妙动人,它成功地运用了兴、比的表现手法,以成双成对的水鸟自由自在的幸福,与诗人求爱的艰难形成反差,使人触景生情。接着以“荇菜”的“左右”漂流和难于“采”、“芼”来象征姑娘难子捉摸的心,更是维妙维肖。最后又通过幻境的描写将青年人纯朴的爱情心理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

  赏析2

  《关雎》诗意地描绘了一个完整的爱情审美过程,即人的美(外形美和心灵美)的审美过程。诗的一开始就给出了美丽的自然和人的图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春天的河边,绿草茵茵,成双成对的雎鸠在水中嬉戏,一位美丽的少女在河边采摘荇菜,她撩拨起了少年男子的无限情思。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方言》说:“秦晋之好,美心为窈,美状为窕。”爱情的产生常常始于为对方的形体(人的外形美)(窕)所吸引,而后才有了进一步的交往,继而了解对方的心灵(心灵美)(窈),所以说爱情就是人的美的审美过程。爱情双方是感同身受的关系,它虽然从异性形体美的感受开始,但却具有对异性形体美的超越性感受。少年男子初遇女子时注意的是女子的形体美,但是越到后来,越消失了对她的单纯形体美的感觉(此过程在文本中需要一个过渡),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的情绪对他的情绪的严重干扰,体现在诗中便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女子态度的不确定引发了男子的无尽相思。“心有灵犀一点通”,待到两者都有了感同身受的能力后,爱情就产生了。诗到这里,把人在爱情审美过程中主体与自然统一这对关系揭示出来了。前面说过,《关雎》是一首婚歌,它是强调伦理道德的。所以,诗歌在肯定了审美主体的自然性的同时,又强调了审美主体和社会理性的统一。在诗歌中,这些关系和谐地同构于审美主体,因而形成了理想的爱情审美观。

  其实《诗经》中,不只是《关雎》,还有《桃夭》、《蒹葭》等大量的诗歌都体现着这种理想的审美关系。《蒹葭》更是把爱情的审美体验提升到了主体对于时空和生命哲性思考的高度。

  《关雎》是周朝的民歌。周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高扬主体理性的人治时期,统治者建构了以宗法血缘观念为核心的一整套伦理道德体系,因此美学观念也相应地被浸染了浓厚的伦理道德色彩。早期的儒家学说以“和”为美,视主体的功德圆满为终极追求,在一定的程度上尊重了人的自然性。《论语·先进》中孔子独倾心于曾子的回答,就可以看出孔子要求把社会的“礼治”和理性的规范变为人们出自天性的自觉要求,——早期的儒家学说不是泯灭人的自然性的。反映在爱情审美价值观上,就是《关雎》闪耀的那种“和”美与人性美的特点,在肯定了人的自然性的同时,又以社会理性作为自觉要求,强调了伦理道德观念,体现了作为社会的人的理想爱情审美价值取向。唯其如此,《关雎》才得以列诗三百之冠,并倍受后人推崇。另外,民间是一片自由的天地,为这种爱情审美追求提供了合适的生长土壤和温度。

  但是,这样理想的爱情审美价值取向在主流话语中只是昙花一现,在此后的社会历史发展中,屹立于风雨中的冰凉的贞节牌坊才是爱情的基本意象,昭示着历史发展的真实。闪耀于先秦爱情审美价值观中的人性光。

  以上说的是它的情感美。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儿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写作手法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对《关雎》,我们应当从诗义和音乐两方面去理解。就诗义而言,它是“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中春(二月)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关雎》所咏未必就是这段史事的记实,但这段史实却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男女相会、互相爱慕并希望成婚的心理状态和风俗习尚。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是社会生活,对社会风俗习尚的描写能更真实地再现社会生活,使社会生活融汇于社会风习的画面中,从而就更有真实感。《关雎》就是把古代男女恋情作为社会风俗习尚描写出来的。就乐调而言,全诗重章叠句都是为了合乐而形成的。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云:“凡律其辞,则谓之诗,声其诗,则谓之歌,作诗未有不歌者也。”郑樵特别强调声律的重要性。凡古代活的有生气的诗歌,往往都可以歌唱,并且重视声调的和谐。《关雎》重章叠句的运用,说明它是可歌的,是活在人们口中的诗歌。当然,《关雎》是把表达诗义和疾徐声调结合起来,以声调传达诗义。郑玄《诗谱序》云:“《虞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

  (选自《中华文学鉴赏宝库》,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解析

  《关雎》是《风》之始也,也是《诗经》第一篇。古人把它冠于三百零五篇之首,说明对它评价很高。《史记·外戚世家》曾经记述说:“《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又《汉书·匡衡传》记载匡衡疏云:“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一般都是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他们的着眼点是迂腐的,但对诗的本义的概括却基本正确。问题在于它所表现的是什么样的婚姻。这关系到我们对《风》的理解。朱熹《诗集传》“序”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又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说:“《诗》在于声,不在于义,犹今都邑有新声,巷陌竞歌之,岂为其辞义之美哉?直为其声新耳。”朱熹是从诗义方面论述的,郑樵则从声调方面进行解释。我们把二者结合起来,可以认为《风》是一种用地方声调歌唱的表达男女爱情的歌谣。尽管朱熹对《关雎》主题的解释并不如此,但从《关雎》的具体表现看,它确是男女言情之作,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爱情的追求。其声、情、文、义俱佳,足以为《风》之始,三百篇之冠。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此后,人们评《关雎》,皆“折中于夫子”(《史记·孔子世家》)。但《关雎》究竟如何呢?

  这首诗原是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三章八句。郑玄从文义上将后二章又各分为两章,共五章,每章四句。现在用郑玄的分法。第一章雎鸠和鸣于河之洲上,其兴淑女配偶不乱,是君子的好匹配。这一章的佳处,在于舒缓平正之音,并以音调领起全篇,形成全诗的基调。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统摄全诗。第二章的“参差荇菜”承“关关雎鸠”而来,也是以洲上生长之物即景生情。“流”,《毛传》训为“求”,不确。因为下文“寤寐求之”已有“求”字,此处不当再有“求”义。“求”字是全篇的中心,整首诗都在表现男子对女子的追求过程,即从深切的思慕到实现结婚的愿望。第三章抒发求之而不得的忧思。这是一篇的关键,最能体现全诗精神。姚际恒《诗经通论》评云:“前后四章,章四句,辞义悉协。今夹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乐之’二章之上,承上递下,通篇精神全在此处。盖必着此四句,方使下‘友’、‘乐’二义快足满意。若无此,则上之云‘求’,下之云‘友’、‘乐’,气势弱而不振矣。此古人文章争扼要法,其调亦迫促,与前后平缓之音别。”姚氏对本章在全诗中的重要性分析最为精当。应当补充者,此章不但以繁弦促管振文气,而且写出了生动逼真的形象,即王士祯《渔洋诗话》所谓“《诗》三百篇真如画工之肖物”。林义光《诗经通解》说:“寐始觉而辗转反侧,则身犹在床。”这种对思念情人的心思的描写,可谓“哀而不伤”者也。第四、五章写求而得之的喜悦。“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是既得之后的情景。曰“友”,曰“乐”,用字自有轻重、深浅不同。极写快兴满意而又不涉于侈靡,所谓“乐而不淫”。通篇诗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思念和追求过程,写求而不得的焦虑和求而得之的喜悦。

  简析

  《关雎》是一首意思很单纯的诗。大概它第一好在音乐,此有孔子的评论为证,《论语·泰伯》:“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乱,便是音乐结束时候的合奏。它第二好在意思。《关雎》不是实写,而是虚拟。戴君恩说:“此诗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尽了,却翻出未得时一段,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时一段,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无非描写‘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认做实境,便是梦中说梦。”牛运震说:“辗转反侧,琴瑟钟鼓,都是空中设想,空处传情,解诗者以为实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见。《诗》写男女之情,多用虚拟,即所谓“思之境”,如《汉广》,如《月出》,如《泽陂》,等等,而《关雎》一篇最是恬静温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作为乐歌,它被派作“乱”之用,正是很合适的。然而不论作为乐还是作为歌,它都不平衍,不单调。贺贻孙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此四句乃诗中波澜,无此四句,则不独全诗平叠直叙无复曲折,抑且音节短促急弦紧调,何以被诸管弦乎。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叠之间插此四句,遂觉满篇悠衍生动矣。”邓翔曰:“得此一折,文势便不平衍,下文‘友之’‘乐之’乃更沉至有味。‘悠哉悠哉’,叠二字句以为句,‘辗转反侧’,合四字句以为句,亦着意结构。文气到此一住,乐调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虽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依此说,则《关雎》自然不属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经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来。其实也可以说,“诗三百”,莫不如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毛传:“兴也。”但如何是兴呢,却是一个太大的问题。若把古往今来关于“兴”的论述统统编辑起来,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书,则何敢轻易来谈。然而既读《诗》,兴的问题就没办法绕开,那么只好敷衍几句最平常的话。所谓“兴”,可以说是引起话题吧,或者说是由景引起情。这景与情的碰合多半是诗人当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实景,后者则是心象。但它仅仅是引起话题,一旦进入话题,便可以放过一边,因此“兴”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则即为“比”。至于景与情或曰物与心的关联,即景物所以为感为悟者,当日于诗人虽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则已是微妙,其实即在诗人自己,也未尝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时过境迁,后人就更难找到确定的答案。何况《诗》的创作有前有后,创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带着兴义的句子,后作者现成拿过来,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时之感,则同样的兴,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义。但也不妨以我们所能感知者来看。罗大经说:“杜少陵绝句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或谓此与儿童之属对何以异,余曰不然。上二句见两间莫非生意,下二句见万物莫不适性。于此而涵泳之,体认之,岂不足以感发吾心之真乐乎。”我们何妨以此心来看《诗》之兴。两间莫非生意,万物莫不适性,这是自然予人的最朴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为看待人间事物的一个标准:或万物如此,人事亦然,于是喜悦,如“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雅·鹿鸣》),如此诗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或万物如此,人事不然,于是悲怨,如“雄雉于飞,泄泄其羽”(《邶风·雄雉》),如“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邶风·谷风》),如“毖彼泉水,亦流于淇”(《邶风·泉水》)。《诗》中以纯粹的自然风物起倡的兴,大抵不出此意。总之,兴之特殊,即在于它于诗人是如此直接,而于他人则往往其意微渺,但我们若解得诗人原是把天地四时的瞬息变化,自然万物的死生消长,都看作生命的见证,人生的比照,那么兴的意义便很明白。它虽然质朴,但其中又何尝不有体认生命的深刻。 “钟鼓乐之”,是身分语,而最可含英咀华的则是“琴瑟友之”一句。朱熹曰:“‘友’者,亲爱之意也。”辅广申之曰:“以友为亲爱之意者,盖以兄友弟之友言也。”如此,《邶风·谷风》“宴尔新昏,如兄如弟”的形容正是这“友”字一个现成的注解。若将《郑风·女曰鸡鸣》《陈风·东门之池》等篇合看,便知“琴瑟友之”并不是泛泛说来,君子之“好逑”便不但真的是知“音”,且知情知趣,而且更是知心。春秋时代以歌诗为辞令,我们只认得当日外交之风雅,《关雎》写出好婚姻之一般,这日常情感生活中实在的谐美和欣欣之生意,却是那风雅最深厚的根源。那时候,《诗》不是装饰,不是点缀,不是只为修补生活中的残阙,而真正是“人生的日用品”(顾颉刚语),《关雎》便好像是人生与艺术合一的一个宣示,栩栩然翩翩然出现在文学史的黎明。关雎,是《诗经》的开篇之作,向来有赞誉。为什么用关雎作为这篇充满爱意的诗的题目呢?在孔子编辑《诗经》时,分为风雅颂三部分,其中雅又分为大雅和小雅。风,为民间传唱的诗,《孟子见梁惠王》中有关于民间的歌曲的记载,风,大体相当于现在的流行歌曲。雅,中的部分来自民间,部分来自贵族的歌颂诗。颂,便是贵族用来祭司时歌颂上天,先祖的诗。所以,大部分的诗是没有名字的,而编辑一部书,为了让人们便于查阅必将为每部分添加题目。当然,孔子比较谦虚采取了取诗每句开头的词作为诗的题目。《关雎》取自关关雎鸠,“关关”是指雎鸠的叫声,拟声词。后世多用这种的命名方法,如唐李商隐的《无题》,因为有多首,所以采取了孔子发明的命名方法,如《锦瑟》取自:锦瑟无端五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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