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译文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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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译文及赏析[精选]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1

  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

  此句出自宋代诗人苏轼的《满江红·江汉西来》

  满江红·江汉西来原文: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犹自带、岷峨云浪,锦江春色。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

  江表传,君休读。狂处士,真堪惜。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满江红·江汉西来注释

  ⑴西来:对鄂州来说,长江从西南来,汉水从西北来,这里统称西来。

  ⑵高楼:据本词末句看,是指武昌之西黄鹤矶头的黄鹤楼。葡萄深碧:写水色,作者《南乡子》:“认得岷峨春雪浪,初来。万顷蒲萄涨渌醅。”李白《襄阳歌》说“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

  ⑶这句是说岷山、峨嵋山上的雪,在夏天溶化,流入长江。李白诗:“江带岷峨雪。”(《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⑷锦江:在四川,流入长江,是岷江支流。全句用杜甫《登楼》诗:“锦江春色来天地。”

  ⑸南山:即陕西终南山。遗爱:地方官去任时,称颂他有好的政绩,美之曰“遗爱”。朱寿昌曾任陕州(终南山区)通判。通判亦称通守。

  ⑹剑外:即剑南(剑门山以南),四川的别称。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诗说:“剑外忽闻收蓟北”,是以京师长安为中心,将四川作为剑外,唐时在此置剑南道。作者是蜀人,故自称剑外思归客。

  ⑺风物:风土人物。

  ⑻江表传:书名,已不存。在陈寿《三国志》中还可间接看到它的一些内容,是汉末群雄割据和三国时吴国的人物事迹。

  ⑼狂处士:指祢衡,他字正平,汉末平原人。少时有才学而又恃才傲物。孔融几次将他推荐给曹操,因受歧视而大骂曹操,被送到荆州刺史刘表处,亦不肯容纳,又被送到江夏(今湖北汉阳),为江夏太守黄祖所杀。处士:指有才德而不出来做官的人。

  ⑽鹦鹉洲:祢衡写过一篇《鹦鹉赋》。衡死后,葬在汉阳西南的沙洲上,后人因称此洲为鹦鹉洲。两句惋惜祢衡已死,如今鹦鹉洲上,只见苇花在风中摇曳,发出瑟瑟之声。底事:何事。

  ⑾飘忽:指时光易逝,人事无常。这句说忌才的曹操、黄祖都飘然逝去。曹操曾封为魏公,故称为曹公。

  ⑿使君:指朱寿昌。谪仙:指李白。唐贺知章看到李白文章,叹道:“子,谪仙人也。”(见《新唐书·李白传》)

  ⒀追黄鹤:李白《赠韦使君》诗说:“我且为君槌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赤壁争雄如梦里,且须歌舞宽离忧。追:胜过,赶上。全句说要朱守昌写诗超过李白的这首“黄鹤诗”。

  满江红·江汉西来赏析

  此词是作者贬居黄州期间寄给时任鄂州太守的友人朱守昌的。词中既景中寓情,关照友我双方,又开怀倾诉,谈古论今。作者用直抒胸臆的方式表情达意,既表现出朋友间的深厚情谊,又在发自肺腑的议论中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词中寓情于景,寓情于事,言直意纡,表达出苍凉悲慨、郁勃难平的激情。

  上片由景及情。开篇大笔勾勒,突兀而起,描绘出大江千回万转、浩浩荡荡、直指东海的雄伟气势。江汉,即长江、汉水。长江、汉水自西方奔流直下,汇合于武汉,著名的黄鹤楼在武昌黄鹄山岿然屹立,俯瞰浩瀚的大江。此二句以高远的气势,抓住了当地最有特色的胜景伟观,写出了鄂州的地理特点。“葡萄深碧”,化用李白的诗句“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形容流经黄鹤楼前的长江呈现出一派葡萄美酒般的深碧之色。以下“犹自带”三字振起,继续以彩笔为江水染色。李白又有“江带峨眉雪”之句(《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杜甫《登楼》诗云:“锦水江春然来天地”。苏轼在此不仅化用前人诗句,不着痕迹,自然精妙,而且用“葡萄”、“雪浪”、“锦江”、“春色”等富有色彩感的词语,来形容“深碧”的江流,笔饱墨浓,引人入胜。词人将灵和楼前深碧与锦江春色联系起来,不但极富文采飞扬之美,而且透露了他对花团锦族、充满春意的锦城的无限追恋向往之情,从而为下文“思归”伏脉。以下由景到人,既上接岷江锦水,引动思归之情;又将黄鹤楼与赤壁矶一线相连,触发怀友之思。

  “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既总束上片,又领起下片,由风景人物引发思归怀古之情。换头两句,劝友人休读三国江左史乘《江表传》。该书多记三国吴事迹,原书今已不传,散见于裴松之《三国志》注中。以愤激语调唤起,恰说明感触很深,话题正要转向三国人物。“狂处士”四句,紧承上文,对恃才傲物、招致杀身之祸的祢衡,表示悼惜。祢衡因忠于汉室,曾不受折辱,大骂曹操,曹操不愿承担杀人之名,故意把他遣送给荆州刺史刘表,刘表又把他转送到江夏太守黄祖手下,后被黄祖所杀,葬于汉阳西南沙洲上,因为祢衡曾撰《鹦鹉赋》,有声名,故后人称此洲为鹦鹉洲。“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以萧索之景,寓惋惜之情,意在言外。接着笔锋一转,把讥刺的锋芒指向了迫害文士的曹操、黄祖。“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争底事”,即争何事,意谓书生何苦与此辈纠缠,以惹祸招灾。残害人才的曹操、黄祖,虽能称雄一时,不也归于泯灭了吗!此句流露出苏轼超然物外、随缘自适的人生态度。收尾三句,就眼前指点,转出正意,希望友人超然于风高浪急的政治漩涡之外,寄意于历久不朽的文章事业,撰写出色的作品来追蹑前贤。李白当年游览黄鹤楼,读到崔颢著名的《黄鹤楼》诗,曾有搁笔之叹,后来他写了《登金陵凤凰台》、《鹦鹉洲》等诗,据说都是有意同崔颢竞胜比美的。苏轼借用李白的故事,激励友人写出赶上《黄鹤楼》诗的名作。这既是勉人,又表露出作者对于永恒价值的追求。

  这首词由景及情,思乡怀古,由豪入旷,超旷中不失赋诗追黄鹤的豪情壮采,不失对于人生的执着追求。词的上片,由江汉西来、楼前深碧联想到岷峨雪浪、锦江春色,引出思归之情,又由“葡萄深碧”之江色连接着黄鹤楼和赤壁矶,从而自然地触发怀友之思;下片由思乡转入怀古,就祢衡被害事发抒议论与感慨,最后又归到使君与黄鹤。全词形散而神不散,大开大合,境界豪放,议论纵横,显示出豪迈雄放的风格和严密的.章法结构的统一。一则,它即景怀古,借当地的历史遗迹来评人述事,能使眼中景、意中事、胸中情相互契合;再则,它选用内涵丰富、饶有意趣的历史掌故来写怀,藏情于事,耐人寻味;三则,笔端饱和感情,有一种苍凉悲慨、郁愤不平的激情,在字里行间涌流。

  苏轼谪黄州时与朱寿昌不断翰墨往还,倾泻肺腑,本词即是其一。上片,由景入情,景中寓情。落笔便使长江、汉水,浩浩荡荡,突兀而来,描绘了大江千汇万状,直奔东海的雄伟气势。接着转入近景,黄鹤楼下,江水澄澈碧透,再用“犹自带”三字领起,驰骋想象,视通万里,奔腾的大江还带着蜀地岷山、峨嵋的雪浪和锦江的春色,不仅为大江铺染了一层绚烂夺目的色彩,而且融入自己浓浓的乡思。面对斯景,词人有许多感慨。笔锋一转写到朱寿昌和自己,先称赞朱寿昌为“南山遗爱守”,对他的政绩和人品表示钦佩;再称自己为“剑外思归客”,郁愤不平之情,他乡思归之意,溢于言表。他要在这壮丽风物景色的面前,对朋友敞开心扉。

  换头之后便进入怀古抒情。劝友人不要读《江表传》,不必倾慕那些豪杰、这是激愤之语。他想起三国时在此被害的狂处土刚直傲物的祢衡,对其深为痛悼。眼前滚滚逝去的大江,使他想到像祢衡这样的士人虽为当时的权贵所不容,但至今英名犹存;而那些不容他们、杀害他们的人,不都被大浪淘净了吗?想到这里,词人排解了郁愤,心情豁然开朗,洒脱、旷达之情油然而生。“争底事”以下,点出主旨,劝勉友人和自己一道超脱于政治风云,寄情于文章事业。

  全词写景、抒情、谈古论今,一气呵成,表达了与友人之间的深厚情谊,又畅所欲言,直抒胸臆,用典抒怀写志,贴切自然,深含苍凉悲慨、郁愤不平之情。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2

  《满江红·燕子楼中》

  宋代:文天祥

  和王夫人《满江红》韵,以庶几后山《妾薄命》之意。

  燕子楼中,又捱过、几番秋色。相思处、青年如梦,乘鸾仙阙。肌玉暗消衣带缓,泪珠斜透花钿侧。最无端、蕉影上窗纱,青灯歇。

  曲池合,高台灭。人间事,何堪说!向南阳阡上,满襟清血。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笑乐昌、一段好风流,菱花缺。

  《满江红·燕子楼中》译文

  燕子楼中,又煎熬过去了几度春秋岁月。怀念青春美好时光,正像美人乘鸾上仙阙,都已梦幻般飘逝。容颜悄悄地枯萎,衣带渐渐地宽缓,成串的珠泪滚落,湿透了花钿鬓侧。最无缘无故的是,芭蕉叶影倒映上窗纱,青灯又恰恰熄灭。

  曲池合拢,高台倾毁,人问万事,哪能一一诉说。面对着南阳阡墓,襟袖上洒满了泪血。人情世态,就像变化无常的风雨;我矢志不移,本来就是一轮不变的明月。可笑乐昌公主,曾有过那么一段美好风流的时光。最终不免铜镜残缺。

  《满江红·燕子楼中》注释

  满江红:词牌名,九十三字,上片八句,下片十句。调有仄韵、平韵两体。仄韵词宋人填者最多,其体不一。

  王夫人:王清惠。后山,陈师道字,他的集中有《妾薄命》篇。

  燕子楼:在江苏铜山县城西北隅。张建封筑。

  鸾仙阙:仙阙,仙境。

  衣带缓:指消瘦。

  花钿(diàn):古代妇女头上妆饰。

  南阳阡上:南阳,今河南沁阳县。阡,墓道,指王清惠所葬地。

  菱花缺:指南朝徐德言、乐昌公主破镜重圆事。

  《满江红·燕子楼中》赏析

  这首词整篇用唐代张惜的宠姬关盼盼自比,以一个女子的口吻写出了词人的爱国赤心。

  “燕子楼中,又捱过、几番秋色”,被拘已历经数年,一个“捱”字道出了内心无时不在的煎熬之苦,有情者品此字,似可见高楼小窗前一位孤愁女子引颈翘望而又眉心锁紧、黯然失神的形象情景;用“秋色”代岁月,也可显示词人心底之情,年年春夏秋冬四时景色,但对于拘囚于敌的人来说,眼前心头却尽是萧瑟之秋,形象传达出词人当时的心境。“相思处、青年如梦,乘鸾仙阙”,这是对过去美好生活的追忆。看眼前凄凉,不自觉处又忆起那些乘鸾鸟上仙阙的时日。然而这一切都是梦的影子,不可唤回了,于是,只落得“肌玉暗消衣带缓,泪珠斜透花钿侧”,面对已发生巨变的生活,自己愁也多忧也极,一天天地肌肤消瘦红颜隐褪,倒是衣带越来越宽松了;每天以泪洗面,屈辱忧愤的泪水打湿了绣枕。“最无端蕉影上窗纱,青灯歇”,最难忍受的还是入夜芭蕉树影在薄薄的窗纱上摇曳。青灯闪烁,独歇垂泪的时节。这一段词人用比喻,极力渲染铺写自己当时处境的艰难,为下片明志设下铺垫。

  “曲池合,高台灭。人间事,何堪说!”高台曲池变幻覆灭只在朝夕,人世间的这些事又怎能一一说起这是词人暗喻国家已亡的现实。以下几句词人引用典故直述心志:“向南陌阡上,满襟清血。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我对祖国的忠贞不渝,恰如美人向旧主墓道上倾泻的千行血泪;世事沧桑,新朝已代旧主,奔走追逐新主者大有人在,但我却永如那正上中天的'皓月清明无瑕,精忠不二。这里词人用,“分明月”比喻自己亮可鉴人的忠国之心,乃是该词的心脏所在。词的最后两旬用典,借对乐昌公主的讥笑,再次申明自己的态度,“笑乐昌一段好风流,菱花缺”,乐昌公主你心迹有变,一段风流旧事转瞬即逝,然那菱花破镜却是一碎再不能重圆了。词人表面笑乐昌,却实是嗤笑那些随波逐流、得意一时的新贵,具有强烈的蔑视和讽刺意味。

  《满江红·燕子楼中》创作背景

  祥兴二年(1279年),文天祥用王清惠的口气,用王词的原韵,代她写了一首《满江红·代王夫人作》。文天祥在写了《满江红·代王夫人作》之后,余意未尽,大约在一两年之后,又按王清惠词的原韵,和作了一首《满江红·燕子楼中》。

  《满江红·燕子楼中》作者介绍

  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号文山,浮休道人。汉族,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县)人,南宋末大臣,文学家,民族英雄。宝祐四年(1256年)进士,官到右丞相兼枢密使。被派往元军的军营中谈判,被扣留。后脱险经高邮嵇庄到泰县塘湾,由南通南归,坚持抗元。祥兴元年(1278年)兵败被张弘范俘虏,在狱中坚持斗争三年多,后在柴市从容就义。著有《过零丁洋》、《文山诗集》、《指南录》、《指南后录》、《正气歌》等作品。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3

  原文:

  满江红·暮雨初收

  柳永

  暮雨初收,长川静、征帆夜落。临岛屿、蓼烟疏淡,苇风萧索。几许渔人飞短艇,尽载灯火归村落。遣行客、当此念回程,伤漂泊。

  桐江好,烟漠漠。波似染,山如削。绕严陵滩畔,鹭飞鱼跃。游宦区区成底事,平生况有云泉约。归去来、一曲仲宣吟,从军乐。

  满江红翻译:

  傍晚的落雨刚刚停止,桐江一片寂静,远征的航船在夜幕中靠岸停泊。对面的岛屿上,水蓼稀疏雾霭寒凉,秋风吹拂芦苇萧索作响。多少渔人行驶着小船,却只见船上的灯火飞快地回归村落。对此令我思念起回归的路程,对漂泊生活产生了厌倦而忧伤的情绪。

  桐江景色美丽,雾霭漠漠密布,好似浸入了水波之中,山峰如刀削一般,白鹭和鱼儿围绕严陵濑飞翔和跳跃。游宦生涯跋涉辛苦一事无成,何况早就有归隐云山泉石的心愿。回归吧,羡慕渊明的躬耕田园,厌倦仲宣的从军艰苦。

  满江红字词解释:

  ⑴满江红:词牌名,唐人小说《冥音录》载曲名为《上江虹》,后改今名。柳永始填此调,有仄韵、平韵两体,此词为仄韵,为正体。《乐章集》注“仙吕调”,高栻词注“南吕调”。格调沉郁激昂,前人用以发抒怀抱,佳作颇多。双调九十三字,上片八句四仄韵,下片十句五仄韵。

  ⑵长川静:长河一片平静。川,指江河。征帆:远行船上之帆。

  ⑶蓼烟:笼罩着蓼草的烟雾。蓼,水蓼,一种生长在水边的植物。

  ⑷苇风:吹拂芦苇的风。萧索:象声词,形容风声。元稹《酬乐天雪中见寄》:“知君夜听风萧索,晓望林亭雪半糊。”

  ⑸几许:有几个。短艇:轻快的小艇。

  ⑹遣:使,令。行客:词人自谓。回程:回家的路程。

  ⑺桐江:在今浙江桐庐县北,即钱塘江中游自严州至桐庐一段的别称。又名富春江。

  ⑻漠漠:弥漫的样子。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⑼严陵滩:又名严滩、严陵濑。在桐江畔。

  ⑽游宦:春秋战国时期,士人离开本国至他国谋求官职,谓之游宦,后泛指为当官而到处飘荡。底事:何事,为了什么事呢?

  ⑾云泉约:与美丽的景色相约,引申为归隐山林之意。云泉,泛指美丽的景色。

  ⑿归去来:赶紧回去吧。陶潜著《归去来兮辞》以抒归隐之志,故后用“归去来”为归隐之典。仲宣:三国时王粲的字,王粲初依荆州刘表,未被重用,作《登楼赋》,以抒归土怀乡之情。后为曹操所重,从曹操西征张鲁。

  ⒀从军乐:即《从军行》。王粲曾作《从军行》五首,主要抒发行役之苦和思妇之情。

  满江红赏析:

  这首词抒发了词人对游宦生涯的'厌倦和对归隐生活的向往之情。

  桐江秋夜,秋风萧索,雾霭密布,山峰如削,景色凄凉,加之渔火回归,鹭鱼自适,怎不令词人“念回程,伤漂泊。”,怎不令词人感叹“游宦区区成底事,平生况有云泉约。”此时此刻,词人一心羡慕渊明的躬耕田园,厌倦仲宣的从军艰辛,终于忍不住高喊——归去来兮!

  严陵滩畔,即严陵濑,是汉代严光(字子陵)钓鱼处。严子陵因不屈就所任谏议大夫的官职而隐耕于富春山。王粲,字仲宣,作《从军五首》,写从军的辛苦与对故乡的怀念。陶渊明,作《归去来兮辞》。

  这首词与柳永的另一首《思归乐(天幕清和堪宴聚)》词表现“归隐”情绪手法相同,都是触景生情。所不同的是,前者因凄凉的桐江秋夜景色而生情,后者因“宴饮聚会”和“佳丽歌舞”而生情。景生情,情生景,情景交融。桐江秋夜之景无不染上词人厌倦宦游、向往归隐的心绪。

  不过,由于柳永平生追求功名与爱情,“归去来兮”也只是空喊而已,就如同这东流的桐江之水,终难归去。

  一说“一曲仲宣吟,从军乐。”是词人写仲宣作《登楼赋》抒其归土怀乡之情,后为曹操所重,晚年从军,以此表达词人希望自己也能得明主一售的愿望。这倒也符合柳永一贯的价值取向,但恐有违本词主题。

  傍晚的落雨刚刚停止,桐江一片寂静,远征的航船在夜幕中靠岸停泊。对面的岛屿上,水蓼稀疏雾霭寒凉,秋风吹拂芦苇萧索作响。多少渔人行驶着小船,却只见船上的灯火飞快地回归村落。对此令远行客思念起回归的路程,并对漂泊生活产生了厌倦而忧伤的情绪。

  桐江景色美丽,雾霭漠漠密布,好似浸入了水波之中,山峰如刀削一般,白鹭和鱼儿围绕严陵濑飞翔和跳跃。游宦生涯跋涉辛苦一事无成,何况早就有归隐云山泉石的心愿。回归吧,羡慕渊明的躬耕田园,厌倦仲宣的从军艰辛。

  个人资料:

  柳永(约984年—约1053年),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称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

  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少时学习诗词,有功名用世之志。咸平五年(1002年),柳永离开家乡,流寓杭州、苏州,沉醉于听歌买笑的浪漫生活之中。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柳永进京参加科举,屡试不中,遂一心填词。景祐元年(1034年),柳永暮年及第,历任睦州团练推官、余杭县令、晓峰盐碱、泗州判官等职,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故世称柳屯田。

  柳永是第一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也是两宋词坛上创用词调最多的词人。柳永大力创作慢词,将敷陈其事的赋法移植于词,同时充分运用俚词俗语,以适俗的意象、淋漓尽致的铺叙、平淡无华的白描等独特的艺术个性,对宋词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4

  宋朝:辛弃疾

  直节堂堂,看夹道冠缨拱立。渐翠谷、群仙东下,佩环声急。谁信天峰飞堕地,傍湖千丈开青壁。是当年、玉斧削方壶,无人识。

  山木润,琅玕湿。秋露下,琼珠滴。向危亭横跨,玉渊澄碧。醉舞且摇鸾凤影,浩歌莫遣鱼龙泣。恨此中、风物本吾家,今为客。

  《满江红·题冷泉亭》古诗简介

  《满江红·题冷泉亭》是南宋辛弃疾的词。词的上阕用拟人的手法描绘了飞来峰,冷泉亭一带美丽的景色。下阙写登亭后所见和感想。结尾两句,点明题意,寄托了作者渴望收复国土、重返故乡的深情。

  《满江红·题冷泉亭》翻译/译文

  松竹夹道,劲直挺拔,像衣冠整齐的官吏一样,拱手而立。逐渐进入青翠的山谷,泉水声像群仙乘风东下,身上的佩环发出铮铮响声。谁能相信耸立在西湖边的这座千丈山峰,会是从天竺(印度)飞来的呢?这飞来峰是当年仙人用玉斧从方壶山削下来的,现在没人知道了。

  泉水滋润了山间的草木,浸湿了溪畔的美石。跨过小桥,登上高亭,俯视清澈碧绿的潭水。乘醉起舞,摇动鸾凤似的身影;放声高歌,莫要使潭底的鱼龙悲泣。我的家乡济南的风光景物和这里一样美丽,可恨现在被敌人占领,使我客居江南,有家难归。

  《满江红·题冷泉亭》注释

  冷泉亭:唐代建筑,在杭州西湖灵隐寺西南飞来峰下,为西湖名胜之一。

  直节:劲直挺拔貌,代指杉树。

  冠缨:帽子与帽带,代指衣冠楚楚的士大夫。

  拱立:拱手而立。

  佩环声急:此言翠谷泉声优美,如仙女环佩丁冬。

  天峰飞堕:传说东晋时,有天竺僧人慧理见此山,赞道:“此是中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临安志》引《舆地志》)

  方壶:神话传说中的仙山,在渤海之东。此云飞来峰是神仙用玉斧削就,可惜今已无人知晓了。

  琅玕:原指青色美玉,此指绿竹。

  危亭:高亭,指冷泉亭。

  玉渊澄碧:潭水深绿清澈。

  鸾凤:传说中的两种神鸟,常喻脱俗不凡之士。

  浩歌:放声歌唱。

  鱼龙泣:官水中怪兽为之动情。

  风物本吾家:指冷泉亭景色与其家乡风光极为相似。按:作者老家济南素有“泉城”之称,且那时水光山色也堪与冷泉亭一带媲美。

  《满江红·题冷泉亭》赏析/鉴赏

  此词写景亦颇具匠心,欲写名泉,先写奇峰,欲写奇峰,先写水木。层层牵引,种种铺垫,使冷泉周遭的景物形成绝佳的陪衬,刻画得十分着力。虽写景状物,但时时不忘寓情于景,情景浑融一体。词作自杉树写起,两排傲然挺立之木,其状恰如朝堂上拱手而立的官员,杉树之遒劲刚直,令人不禁暗叹人不如树。以此为喻,作者深寄怀抱,倘所有官员均如杉树之堂堂正气,定能收复国土、重返故乡。

  上阕写冷泉亭附近的山林和冰来峰。自上而下,从附近的山林和流泉曲涧写起。

  “直节堂堂,看夹道冠缨拱立。”说山路两旁,整齐排列的高大的树木,象戴冠垂缨的官吏,气概堂堂地夹道拱立。这在修辞上是拟人手法;在句法上是形容句置在主句之前。“直节堂堂”,形容“拱立”的树木高大挺拔,倒戟而出,形成突兀雄伟的气势,并寄托了作者的志趣;

  第二句绾合上句,并形容树木枝叶的茂盛垂拂。“渐翠谷、群仙东下,佩环声急。”说两旁翠绿溪谷的流泉,渐次流下,声音琤琤琮琮,像神仙衣上的环佩叮当作响一样。其意本于柳宗元《至小丘西小石潭记》:“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这也是拟人的写法。上一层以列队官吏拟路旁树木,有气势,但读者不易领会,稍嫌晦涩;这一层比拟,由粗入细,形象自然、优美,比较容易理解。“辛词才气横溢,常不择粗细”,信手拈来,但都能灵活驱使,此处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下面四句,集中写飞来峰,由“谁信”二字直领到底。飞来峰并不高,但是形势奇矫如灵鹫《淳祐临安志》引晏殊《舆地记》说:“晋咸和元年,西天僧慧理登兹山,叹曰:‘此是中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仙灵所隐,今此亦复尔耶?’因挂锡造灵隐寺,号为飞来峰。”岩有矫龙、奔象、伏虎、惊猿等名称,是因为远看有高峻之感。“天峰飞堕地”,状飞来;“傍湖”,指在西湖之滨;“千丈”,状高;“青壁”指山峰,承“天峰堕地”;“开”承“飞”字。“谁信”二句描写飞来峰,气势雄伟,但和起两句比较,则辞意细密,峭而不粗。“是当年、玉斧削方壶,无人识。”玉斧泛指仙人的神斧;方壶,《列子·汤问》所写的海上五个神山之一。句中意思是:飞来峰像是仙人用“玉斧”削成的神山一样,可惜时间一久,沧桑变幻,现在已无人能认识它“当年”的来历和面貌。以补充解释、描写飞来峰作结,调子转为舒和。

  下阕写游亭的活动及所感。

  “山木润,琅玕湿。秋露下,琼珠滴”,写亭边的木石。琅玕,美石;琼珠,即秋露。因秋露结成琼珠般的水点下滴,所以木石都呈湿润。这四句形式平列,但前后有因果关系。“向危亭横跨,玉渊澄碧。”上句写游亭,下句写冷泉秋天流水澄清如碧玉。

  以上几句,调子承上阕的歇拍,仍然舒和。“醉舞且摇鸾凤影,浩歌莫遣鱼龙泣。转写自己游亭活动,触动豪情和身世,调子又转为豪迈激昂。”“醉舞”句写豪情,“鸾凤”自喻,“浩歌”句写感慨,“鱼龙”因泉水而联想。“恨此中、风物本吾家,今为客。”这二句正可说明其内在与复杂的原因。

  作者的家乡在历城(今济南),是山东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胜地,原有著名的七十二泉,其中也有叫冷泉的.;那里大明湖、趵突泉附近有许多著名的亭子,如历下亭、水香亭、水西亭、观澜亭等,也有可观的美景“风物本吾家”,即谓冷泉亭周围景物,有和作者家乡相似的地方。作者南归之后,北方失地未能收复,不但素愿难酬,而且永难再回故乡。只能长期在南方作客,郁郁不得志,因而触景怀旧,便有了无限伤感。要想排遣这种伤感,只能通过醉中的歌舞,但事实上是排遣不了的。

  话说得平淡、含蓄,“恨”却是很深沉的。这个“恨”,不仅是关系个人思乡之“恨”,而且是关系整个国家、民族命运之“恨”,自然会引起读者强烈的同情。这首词由西湖景物触动作者的思乡之情联想到国家民族的悲哀,表达含蓄悲愤深广;写景形容逼肖,而开阖自然。它并非作者刻意经营之作,却能见出作者词作的风格特点和功力。

  在艺术手法上,特色有二。其一,写冷泉亭并不直奔题面,而是挥洒笔墨,着意渲染周围环境,使读者颇有曲径通幽、胜景迭至的盼望感。这就如绘画画水时“写水之前后左右”。其二,笔法摇曳多变,恍如游龙飞舞,创造出清奇灵幻的艺术胜境,引人遐思。

  《满江红·题冷泉亭》作者简介

  辛弃疾(公元1140年—1207年),南宋爱国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辛弃疾艺术风格多样,以豪放为主,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现存词600多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公元1207年秋,辛弃疾逝世,年68岁。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5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

  宋代:苏轼

  上巳日作。城南有坡,土色如丹,其下有堤,壅郑淇水入城。

  东武城南,新堤固、涟漪初溢。隐隐遍、长林高阜,卧红堆碧。枝上残花吹尽也,与君更向江头觅。问向前、犹有几多春,三之一。

  官里事,何时毕。风雨外,无多日。相将泛曲水,满城争出。君不见兰亭修禊事,当时坐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满山阴,空陈迹。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译文

  东武城南刚刚筑就新堤,郏淇河水开始流溢。微雨过后,浓密的树林,苍翠的山岗,红花绿叶,满地堆积。枝头残花早已随风飘尽,我与朋友同到江边把春天寻觅。试问未来还有多少春光?算来不过三分之一。

  官衙里的公事纷杂堆积,风雨过后更无几多明媚春日。今日相约,泛杯曲水,全城百姓也争相聚集。您不曾闻知东晋兰亭修禊的故事?当日满座都是豪俊高洁之士。到如今只有长竹满山岗。往日陈迹,无从寻觅。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注释

  东武:此处指密州治所诸城。会:聚会。流杯亭:即诸城南禅小亭。

  上巳(sì):农历每月上旬的巳日。三月上巳为古时节日,习用三月初三日。

  壅(yōng):堵塞。郑淇:水名,由郑河、淇河于密州城南汇集而成,东北流入潍河。

  阜:土丘。

  卧红:指花瓣被雨打落在地。

  江头:指郏淇水边。

  向前:往前,未来。几多:多少。春:指春光。

  兰亭修禊(xì):东晋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当时名士41人集合于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祓禊之礼。众人作诗,王氏作《兰亭集序》。修禊,三月三日于水边采兰嬉游,以驱除不祥。

  豪逸:指豪放不羁,潇洒不俗的人。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赏析

  这首词的题目交代了作词的地点、时间,叙写的中心——“会流杯亭”,以及与此相关的城南引水入城工程。上片写雨后暮春景物,并抒写了惜春的意绪。开头三句从城南引水入城工程写起:东武城南筑就新堤,郑淇河水开始充盈。其所以由此落笔,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曲水”的水源,对下片来说,真可谓伏脉千里。以下详写暮春景物,先写雨后山冈上花木零落的景象:一场小雨过后,在那浓密的树林中和苍翠的山冈上,红花绿叶,堆积满地。透过字面,仿佛有词人轻微的叹息。以“卧”、“堆”两个动词形容花叶遍地狼藉的状态,以“红”、“碧”两个表示色彩的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借指花、叶,都显得十分形象和精炼。再写“枝上残花”荡然无存,于是向江边追寻春天的踪迹:试问未来还有多少春光?算来不过三分之一。这就是寻春所获得的一个既令人失望又使人略感安慰的结果。因此,词人在描写暮春景物时,也由隐而显地表现了他惜春的心情。

  下片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以及对当年兰亭陈迹的'感慨。换头“官里事”四句,词人感叹官衙事务纷繁,自然界又多风雨,轻闲而明丽的日子竟没有多少。这是一笔衬托,说明聚会流杯亭是很难得的。以下“相将泛曲水”两句,正面写曲水流杯的现场盛况:上巳日与同僚相约聚会于流杯亭,开展曲水流杯的活动,全城百姓都争着前来观光。“相将”句明点词序“会流杯亭”,转到对全词中心内容的叙写,但用墨极其简炼,妙处全在从闲处铺垫以及从侧面烘托。与暮春自然景物相比,“泛曲水”是一道特异的风景线,它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春光大减所造成的缺憾,所以上片所写未尝不是一种绝好的铺垫。“满城争出”句,由充当热心观众的全城百姓渲染出曲水流觞现场的盛况。一个“满”字和一个“争”字,更令人想见万人空巷的热闹情景,以及词人作为州郡长官与民同乐的惬意和自得。另一层烘托则是由眼前景、事所引发的对历史的联想:“君不见兰亭修楔事,当时座上皆豪逸。”显然,兰亭修禊与曲水流杯,当日主盟其事并作序的王羲之与词人自己,众名士(“豪逸”)与众同僚,一一对应,其衬托和比喻之意清晰可见。结尾两句紧承上文,对史事感慨系之:到如今只有长竹布满故地的山岭,而昔日盛事已成陈迹,再也无从寻觅了。这不仅是发思古之幽情,怀古主要是为了慨今,因为“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兰亭集序》),其真正用意即在于此。它所蕴蓄的是时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沉痛之感,是带有人生哲理意义的。

  这年十二月,苏轼离开密州任所时,还满怀深情地写下了一首《别东武流杯》诗,可见上巳雅集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创作背景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词当作于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年)。自从东晋永和九年王羲之与众名士兰亭修禊之后,传统的节日上巳日便成了一个富有诗意的日子,这对于苏轼这样的士大夫文人尤其具有诱惑力。熙宁九年三月上巳日,苏轼在密州城南流觞曲水时,忆及兰亭盛会,因作此词。

  《满江红·东武会流杯亭》作者介绍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汉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纵横恣肆;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善书,“宋四家”之一;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潇湘竹石图卷》《古木怪石图卷》等。

满江红译文及赏析6

  《满江红·屈指兴亡》

  明代:张煌言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

  汉宫露,梁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满江红·屈指兴亡》译文

  岁月无几,屈指可数,而大明版图自北到南消歇殆尽。在江山变色、民族斗争尖锐激烈的年代里,坚持忠义大节的冰清玉洁的志士又有几个呢?赵信城、李陵台都曾是追歼敌人的凯旋处,或者是追思故国的望乡地,现在传来的是幽幽羌调,呜呜胡笳。曲调呜咽幽怨,声声凄厉。

  汉宫、梁园的辉煌一去不复返。双龙逝,鲁王也已不在。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依然怒击唾壶。气吞白凤髓,饮尽敌人血。排开云雾,只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

  《满江红·屈指兴亡》注释

  赵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颜山。据《汉书·卫青霍去病传》,卫青追赶单于到达这里,“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悉烧其城余粟以归。”

  李陵台: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据《大同府志》,相传李陵不得南归,登临此地以望汉。这里用赵信城、李陵台泛指边关。

  梁园:故址在今开封东南,为汉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园。

  双龙:唐王朱聿键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号隆武,顺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号永历,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难。称“双龙”,因为他们建元立号,自为南明一代皇帝。

  一鸿:鲁王朱以海,曾为“监国”,与永历同年死于金门。鲁王在抗清战斗中,经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贴切地称之为“鸿”。

  眦饮:裂眦而饮,意为痛恨之极。

  日心:忠心。

  排云:指排开云层。

  《满江红·屈指兴亡》赏析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岳飞的一阙《满江红》,千古传诵,激励着多少志士仁人的壮怀。张煌言吟诵之作,不禁“仰天长啸”,步其原韵,写下了自己的《满江红》。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岁月无几,屈指可数,而大明版图自北到南消歇殆尽。从顺治元年(1644)到康熙三年(1664),清王朝消灭了弘光、隆武、永历等南明政权和各地的抗清斗争,一统天下。这二十年,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不过是一刹那。但立国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居然迅速覆灭,真正是憾事、恨事、伤心事。“便几个”二句,慨叹在江山变色、民族头争尖锐激烈的年代里,能够发扬民族正气,坚持忠义大节的冰清玉洁的志士,实在太少了。“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赵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颜山。据《汉书·卫青霍去病传》,卫青追赶单于到达这里,“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悉烧其城余粟以归。”李陵台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据《大同府志》,相传李陵不得南归,登临此地以望汉。这里用赵信城、李陵台泛指边关。它们曾经是追歼敌人的凯旋处,或者是追思故国的望乡地,现在传来的是幽幽羌调,呜呜胡笳。“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汉蔡文姬《胡笳十八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凄惨的曲调,寄托着亡国之痛,沦落之苦。

  过片“汉宫露,梁园雪”云云,以古喻今。汉一武帝曾在长安建章宫内建造高二十丈的铜柱,上有仙人,手捧承露盘,梁园故址在今开封东南,为汉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园。它们是汉家文明的代表。“露”与“雪”,既是景物,又有露易消,雪易化的含义。“黄图消歇”,附丽之物焉能独存?由此很自然地过渡到当代的`政治变迁:“双龙逝,一鸿灭”。“双龙”指唐王朱聿键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号隆武,顺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号永历,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难。称“双龙”,因为他们建元立号,自为南明一代皇帝。“一鸿”指鲁王朱以海,曾为“监国”,与永历同年死于金门。鲁王在抗清战斗中,经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贴切地称之为“鸿”。“黄图消歇”,君王逝去,但自己作为忠臣义士,豪气未消,即使成为“逋臣”——逃亡之世,依然怒击唾壶,壮心未已。据《晋书·王敦传》,王敦酒后往往高歌曹操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击唾壶为节,壶边尽缺”。王敦其人不足道,但他的这一举动为后人所称扬,此事也就成为有名的典故,其意义在于“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则是“壮心不已”的形象体现,又是岳飞《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翻换。世俗以“龙肝凤髓,豹胎鲤尾”为食中珍品,“白凤之膏,丹豹之髓”尤为贵重。眦饮,裂眦而饮,意为痛恨之极。“气吞”、“眦饮”二句,淡化了岳飞原句中原始的复仇色彩,较为雅驯。结句“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捧日心,即忠心。唐钱起《赠阙下裴舍人》有“霄汉长悬捧日心”之句。初读之,或觉此处是岳飞“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同义反复,但细细体察,二词仍然有别。岳飞之“朝天阙”,义为拜见当今天子,张词之“诉金阙”,意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忠心。“金阙”,也可指天帝居处。张煌言作此词时,南明君主已无存者,故金阙决不会指现实世界中的帝王居处。由此可见,这首词的结尾比岳飞原作要低沉。岳飞之时,虽中原沦丧,而南宋还有半壁江山存在。张煌言晚岁,中华大地已尽入清人掌握。其词之低回沉痛。盖时势使然。

  《满江红·屈指兴亡》作者介绍

  张煌言(1620—1664年),字玄著,号苍水,鄞县(今浙江宁波)人,汉族,南明儒将、诗人,著名抗清英雄。崇祯时举人,官至南明兵部尚书。后被俘,遭杀害,就义前,赋《绝命诗》一首。谥号忠烈。其诗文多是在战斗生涯里写成,质朴悲壮,表现出作家忧国忧民的爱国热情,有《张苍水集》行世。张煌言与岳飞、于谦并称“西湖三杰”。清国史馆为其立传,《明史》有传。1776年(乾隆四十一年)追谥忠烈,入祀忠义祠,收入《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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